第1223章 蹤跡消失
抬頭看了一眼被不算厚重的烏雲遮蔽的月亮，朦朧的月色下，完全暗下來的天色並沒有能夠借助的光亮，這讓人不由得感覺莫名的壓抑，嵐無風暗暗歎了一口氣，隻能希望一切不會更糟糕吧。
有了剛才的發現後，兩人的心思在無形之中都變得有些凝重，尤其是在又走了一會兒後，腳下已是隱隱開始有了因為落腳而產生的濺水聲，兩人不約而同一起擰緊了眉頭。
如果說一開始隻是猜測，還心懷僥幸的話，那麽現在，方晨已是可以確定，剛才嵐無風並沒有聽錯，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正前方，很有可能真的有一條河流，而且就是現在腳下的這些小溪匯聚而成的！
但願，這溪水不會衝去一切吧。
到了現在，方晨也已經不敢再抱有僥幸了，隻希望他們來的還不夠晚，不至於失去了一切能夠追蹤的痕跡。
或許是受這方麵的影響，方晨和嵐無風的速度又快了不少，而隨著兩旁的景物不斷後退，原本一人多高的雜草從也已經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則是尋常河流邊常見的水草。
“吧唧吧唧……”
漸漸的，落腳時踩到水麵的聲音越來越響，這讓原本就已經蹙緊了眉頭的方晨，心中又是一沉。
這一下，就算是心中急於確定，想要加快趕路的速度，也隻能不得已放緩了步伐，而考慮到可能因為落腳時產生的壓力會讓溪水流速加快，會有衝到痕跡的可能，方晨也隻能是再次停下了腳步。
一方麵是要尋找繼續追蹤的痕跡，而另一個方麵則是為了判斷出痕跡延伸的大概方向，再次趕路的時候要避開來，免得這本就已經不明顯的痕跡會毀在了自己的手中。
而這時，幾乎是在方晨剛確定了路線後，一旁在他停下腳步就又是做出傾聽狀的嵐無風，突然皺眉道：“聽這水聲，應該就在前麵了。”
聞言，方晨直起身來，靜下心仔細一聽，果不其然，就如嵐無風所說，之前他沒有聽到的水聲，眼下卻是明顯了不少，而且就算聽不真切，但已是能夠肯定卻是距離他們不遠。
確定了這一點後，方晨抬眸環視一周，見右側由雜草褪去變成的水草越發的密集，隻是這些水草最高的才到小腿位置，想要用以隱藏身形，已是明顯不可能了。
而右側，原本的樹林已經悄悄消失不見，隻剩下還長有灌木的低矮丘陵，已經蔓延到了山腳的位置，還沒有完全消失。
如此一來，之前那種能夠遮掩身形的天然掩體，已經完全沒有了，接下來，就隻能完全靠反應和提前預知了。
隨著種種情況越來越不利於之前的計劃，方晨心中那股不安也開始加重，不知為什麽，即便眼下的情況已經幾乎處處都是不利了，可方晨的直覺卻是告訴他，他們一定可以追上那個突然出現的，很有可能是自己這邊的人。
“走。”
沒有什麽猶豫，幾乎是在心裏大概盤算了一下後，方晨便再次起步盡可能的繞開剛才確定的殘存痕跡蔓延的方向，繼續朝著前方而去。
既然已經能夠肯定，那就隻能盡量抓緊時間，一旦真的確定遇到了最壞的結果，也好另做打算，再者而言，即便現在情況再壞，也有這已經完全黑透了的天色掩護，還沒有到那種完全山窮水盡的地步。
此刻，不算濃重的烏雲已是慢慢飄走，而還停留在原地的月亮，則是開始慢慢露出了原本的麵貌，這讓周圍已經落下的夜幕終於是有了一絲光亮。
而這一絲光亮映在淺淺的水麵上，不斷顯現出因為方晨和嵐無風不斷落下的腳步，而泛起的漣漪快速而不斷的朝前蔓延而後消失不見。
無形之中，這些漣漪竟是讓眼下的氣氛變得急切了起來，而為了不耽擱時間，在避免了會破壞那些殘留的微弱痕跡，方晨已是踮起了腳尖，盡可能在不發出什麽聲響的前提下，能夠讓速度變得更快一些。
這樣的趕路方式無疑是加劇了方晨的體力消耗，但眼下他已經顧不上這麽多了，而跟在他身後的嵐無風，也同樣沒有好到哪裏去。
即便是現在他的情況比方晨好許多，又恢複了玄氣，可在全力感知周圍的情況下，還要注意腳下的動作，同時還得時刻注意著玄氣的消耗，這也讓一直以來都致力於專注隻做一件事情的嵐無風，開始感覺到了吃力。
不過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隨著兩人不斷想盡辦法加快速度的趕路，腳下的最後一塊濕地終於是到了盡頭，而麵前不遠處開始呈現出斷崖式的漆黑，緊接著，便是月色映出的水麵。
“到頭了。”
看到這一幕，兩人同時停下腳步，而跟在後麵的嵐無風在小心翼翼的感知了一下周圍後，這才是上前一步與方晨並肩道。
“嗯。”
方晨點了點頭，麵前的濕地到了這裏就已經完全消失不見，而前麵那片斷崖式的漆黑，正是濕地的盡頭被水流衝散落下的河床形成的。
左右掃了一眼後，方晨再次蹲了下來找尋痕跡，隻不過越是尋找，他蹙起的眉頭也就皺的越緊，剛意識到情況越來越糟的時候，他就猜到了會有這樣的可能，但也沒有想到，現在不僅成真了，而且還出現的這麽突然。
竟是連一點先兆都沒有，甚至在他的身後，還有殘留的微弱痕跡，但到了這裏，卻是一點都沒有了，就如同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不！就算是憑空消失了，也不可能會如此幹淨，況且，這溪流的流速並不快，還不至於會衝的如此幹淨一點痕跡都找尋不見。
如果真的是溪流衝去的話，那也不應該隻唯獨衝去了這裏的，並且先前一點先兆都沒有！
想到這，方晨抬眸朝前望去，前麵距離他不足一丈的地方，便是濕地的盡頭，如果這裏都沒有任何痕跡的話，那麽這僅存的一丈距離，也不可能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