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自相矛盾
方晨不是沒有懷疑過老者所說的真實性，可在看到他臉上那難以抑製的憤怒時，卻讓人找不到懷疑的理由。
能讓一個玄聖境憤怒到這種程度，恐怕若不是老者所說的那般，恐怕還不至於。
聽到這話，嵐無風原本的掙紮也平複了下來，轉而看向方晨，方晨隻是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聽下去。
“甚至，將老夫軟禁在哪裏他們還覺得不夠！不僅派人嚴加看管，而且還定時利用鎮宗之物來消弱老夫的實力，讓老夫無法掙脫出來的同時，還要做出一副甘心情願的模樣幫他們培養弟子！”
“嗬嗬……哈哈哈……想九宮門曾經的鼎盛，現在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雖然不知道為何老者會扯起這些，但方晨想這其中必定有所關聯，再者而言，眼下他們也什麽都做不了，既然能夠知曉一些隱秘，那為何不呢？
而老者卻是絲毫不理方晨和嵐無風的反應，自顧自的說著，仿佛是要將這些年來所有的憤怒和屈辱，都通過述說的方式發泄出來一般。
“一群廢物，如此畏懼於老夫，哪怕老夫是他們的前輩，哪怕老夫一心為的也是九宮門的將來，可他們竟是因為一己之私，對老夫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老者滿是咬牙切齒，似乎一提起這些，他就恨不得將那些軟禁了他的人挫骨揚灰一般！
“不過幸好，老夫多年的隱忍終於換來了扭轉局麵的機會！”
說到這，老者突然凝眸看向方晨，這一刹那，無形之中像是有什麽東西突然迎麵而來，讓方晨心髒陡然空了一拍。
“你一定很好奇，為何老夫明明被軟禁在九宮門中，卻能突然出現在這裏，並且還以玄聖境的修為，就生生捏碎了你身上的太古神物吧？”
果不其然，這兩者之間是有聯係的！
“沒錯！正是有人幫了老夫！興許是連那不公的賊老天都看不下去老夫受到的待遇了吧？不！那賊老天怎麽會突然開眼了，是那位強者！一定是那位神一般存在的強者，洞悉了老夫不公的命運，所以才會突然降臨，幫助了老夫！”
神一樣的強者？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竟是能夠被一位玄聖境稱之為神一樣的存在？而且還用上了降臨兩個字？！
這一刹那，方晨突然感覺自己像是觸及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般，可無形之中，他又像是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
一個隻見過一次，卻是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印象的身影，突然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哈哈哈……我就說，天道已經崩毀，要不然怎麽會如此瞎了眼？要不然怎麽會有那樣一位強者降臨？！”
“方晨，你以為隻有你才有大氣運嗎？不！老夫告訴你，老夫的氣運遠遠不是你能夠相提並論的！”
“你知道那位強者允諾了老夫什麽嗎？你又知道老夫需要為此付出什麽代價嗎？！哈哈哈，怕是你到死都不會想到的！”
自顧自的說著，老者絲毫不理方晨和嵐無風的反應，事實上，除了神色從震驚變成沉思外，兩人也卻是沒有什麽別的反應。
但老者自己，卻是說著說著，就似是陷入了癲狂當中。
“那位強者答應老夫，可以讓老夫自由出入被他們軟禁的地方，而且還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哪怕是他們就在跟前，也看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這樣的存在，哪裏還是那瞎了眼的賊老天能夠相提並論的？！”
“不僅如此，那位強者還賜予了老夫遠遠淩駕於玄聖境之上……不！應該說是淩駕於這個世界之上，更淩駕於天道之上的力量！而剛才，老夫正是用這力量，輕輕鬆鬆就捏碎了你們奉為神物的盔甲！”
“可你知道嗎？就是這樣的力量，那樣的存在說賜予我就賜予我，而且還不需要為之付出任何的代價！”
“當然，如果非要說有什麽代價的話，那應該就是殺了你吧。”
說到這，老者滿是瘋狂和扭曲的臉上，突然恢複了一絲神誌，然後直直看向方晨，而與此同時，方晨心頭卻是猛然一跳！
為了殺他，那個人竟是就這般輕易的賜予了就連一個玄聖境都這般為之驚訝的力量，甚至都可以這樣確信的認為，那力量已經淩駕於天道之上了？！
可天道……
到了現在，就連方晨都說不清楚這天道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雖然他很確定，天道確實存在，而且正是因為有天道的存在，所以才有了萬物的存在，可天道究竟是什麽，就連方晨也說不清楚。
哪怕上一世，他踏足過那樣的境界，距離天道的理解又上升到了一個可怕的高度，可他對於天道的理解，也僅僅隻是天地法則的掌管者，是一切是開始也是結束。
可能讓一個已經開始接觸天道的人，將另外一股力量奉為淩駕於天道之上，這……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
這一刹那，方晨不禁有些懷疑，他剛才的猜測了。
一切都是天道的衍生品，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他，天道的衍生品中竟是有淩駕於天道之上的存在。
這……難道不是自相矛盾的嗎？
可看老者的神色，似乎他已經認定了這一切，並且深信不疑！
能夠讓一個玄聖境確信這樣矛盾而且難以置信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容易的，至少就方晨知道的，除了親眼讓他看到，讓他感受到，讓他體會到已是沒有第二個可能！
而看老者現在的神情，這分明是已經親身體會過了……
也是，混沌歸元甲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一想起混沌歸元甲被生生捏成了碎片，然後在自己的自爆中，消失的一幹二淨，方晨隻感覺自己的心猛地抽緊，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要握的粉碎了一般。
“得到了這樣的力量，你們以為我還會在乎你們那無知的威脅嗎？不過是眼下的時機還未成熟罷了，但很快，所有想要反抗的勢力，都會在這股力量之下覆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