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 怎麽會這麽強
幼年的記憶再次浮現在眼前，村落在大火中洶湧燃燒，空中人影來往，地動山搖，哭喊和鮮血充斥著整個感官，方晨呼吸越來越重，拳頭也越握越緊……
額頭青筋漸漸隆起，方晨抬眸慢慢掃視著麵前的人群，心中戾氣洶湧，眸底殺意陰沉似水，目光猶如兩柄銳利的劍芒，直指眾人的靈魂深處！
“你……你！”
距離方晨最近的幾人，察覺到方晨的變化尤其是對上他的那雙眼睛時，頓時被嚇了一跳，倉皇拉開著與他之間的距離，口中更是語不成句。
“怎麽？被識破了就想要動手殺人？！你也不看看現在究竟是誰殺……”
“吟！”
突然間，一道淩厲的劍意響徹長空，眾人隻感覺自己像是突然被一頭蘇醒過來的遠古巨獸盯上了，空曠無際的原野瞬間變得冰冷起來。
這一刹那，天地之間寂靜一片，所有人隻感覺冥冥之中有什麽東西，似乎在審視著他們，仿佛他們的生死在這一刻，都已經被決定了。
“噌！”
幾乎是與此同時，人群後方一道空靈的刀鳴聲突然響起，將他們驚醒。
有人怔然望去，隻見遠遠站在後麵的重天鳴，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平靜的目視前方，可卻給人一種鋒利無比無堅不摧的錯覺！
這……這是被激起的刀意？！
激起？！
眾人猛然覺察不對，隨即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似的連忙回頭，可直到這時才發現，原本被擲在地上的歸元劍，不知何時竟是已經再次回到了方晨的手中。
而此時的方晨……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給人的那種感覺，現在……更像是一柄徹底出了鞘的利劍，鋒芒畢露而又殺機四伏！
“四……四階劍意？！怎麽會這麽強……”
“啊！”
才剛有人反應過來，還不等驚呼聲落下便是頓時被隨之而來的慘叫聲淹沒，而他們剛剛還看來不知何時已經拿回了歸元劍的方晨，眼下早已是殺入了人群當中。
數道慘叫接連響起，眾人終於是徹底驚醒了過來，隨即連忙將自身對於意境的領悟催動到極限。
雖然並不是在場的所有人都領悟了意境，但若不論境界的話倒還是有不少的，就是和方晨同樣達到了四階的，也有十幾人，更甚至就是直逼五階的也不是沒有。
比如直到現在都仍然站在人群後方，一直未有動作的重天鳴。
“現在你明白了嗎？”
站在重天鳴身邊，被他四階直逼五階的刀意，和方晨那氣勢逼人的四階劍意同時壓迫著的西門輕語，此時正不住的顫抖著，尤其是在看著似是狼入羊群般橫行無忌的方晨時，眸底深處竟是浮起了一抹恐懼。
但很快，當重天鳴那平淡無奇可此時卻更像是譏諷一般的話傳入她耳中時，西門輕語頓時死死咬住牙齒，垂在身側的手使勁掐著大腿的肉，想要讓這哆嗦停下來。
可縱然是已經疼得麻木了，這顫抖非但是沒有停下來，反而是越發嚴重，西門輕語臉色蒼白，眸底滿是壓製不住的驚恐，可就算是這樣，她又怎麽願意承認重天鳴的話？
她又怎麽能夠承認這個殺了她弟弟，而且還是個全憑運氣得到了太古神物垂青的廢物，已經從她以為的不配她看上一眼，可此時卻已經到達了需要她平視甚至是仰視的地步？
西門輕語不能，她更加不甘！所以在看到方晨手持歸元劍，身形擺動間已是又取走了數人的性命時，抬腳便想上前。
上前殺了這個竟然能夠讓她恐懼，竟然隻在頃刻之間就摧毀了她一直引以為傲的東西，並且還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她愚蠢的男人。
可下一刻，西門輕語的身子便是猛然一僵，手中早已握緊了武器，可腳下……卻是紋絲未動。
她……她竟然已經被剛才的那一幕嚇得動彈不得？她可是西門輕語啊，可是將來要……怎麽可能！
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的重天鳴，雖然隻是朝她這邊瞥了一下，但卻已經看清楚了一切，至少從西門輕語剛才身形猛地一頓上，他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樣的人，這樣的心性，已經不足以繼續跟在他的身邊了，至少已經沒有了與他為伴的資格。
這一幕，沒有人看見，事實上除了西門輕語外，此時所有人的心思都在方晨的身上，眼中也隻有歸元劍。
“竟敢耍我們！早就知道這是你的詭計了，給我殺了他！”
“原本還想留你一條性命，現在看來簡直是我們太仁慈了，竟然還妄想挑撥我們與莫公子之間的關係，簡直是可惡至極！”
“說那麽多幹什麽？！殺了這個狗東西！”
連續被殺了數人之後，各個勢力終於是反應過來了，一個個怒氣衝天仿佛此時最受委屈的是他們一般，隨著各個勢力為首之人的怒罵嗬斥，原本就已經形成了的包圍頓時收縮。
置身於包圍圈中心的方晨，早已被斷去了所有的退路，雖然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發揮出原本的實力，但雙拳畢竟難敵四手。
可方晨不在乎，這一刻，他甚至拋開了一切，心中隻有無盡的怒火和殺意！
他隱忍了這麽久，甚至是放棄了慣有的堅持，暫時拋下了尊嚴來與他們說這些，為的就是希望可以避免曾經的悲痛再次重演，可他們呢？！
他們根本就不在乎，天下如何，生靈是否塗炭，他們統統都不在乎，他們唯一在乎的就隻有歸元劍，就隻有自身是否可以變強，是否可以淩駕於眾生之上。
指望這樣的人來複興人族，還對他們心存幻想，他方晨真是越活越回去，越來越蠢了！
手中歸元劍不斷翻飛，隨著方晨驚呼不要命的突進，鮮血充斥著整個視野，慘叫聲不絕於耳，隻是瞬間，原本荒涼的原野就徹底變成了一個修羅場！
盡管無法發揮出原有的實力，在場的所有人都回到了原點變成了普通人，可方晨那經過了先天混沌之氣強化的肉身，卻在此時成為了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