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 原來如此
“噗……”
一道吐血聲傳來，看著包裹在墨色盔甲中的身影突然倒飛而去，方晨猛地一愣，這一刻，他竟是看到身在盔甲中的臉上怒火滔天，看也不看噴在麵甲上卻是瞬間被吸收了的鮮血，就又是揮劍衝入了人群。
這一幕他還記得，當時他剛剛得到混沌歸元甲，且不說這戰甲還尚未可知的作用，就單單已經表現出來的都足以讓任何人嫉妒，所以才遭到了眾人的圍攻。
那個時候，因為全身都被戰甲包裹的緣故，無論是他吐出的鮮血亦或是傷口處流出的鮮血，都被戰甲吸收了，再加上對於戰甲的不了解，他難免有些不安，但後來器靈卻是告訴他，戰甲本就可以吸收鮮血，而且也是和他貼合的過程。
而自那以後，方晨也明顯感覺到了他和戰甲的聯係越發的近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是啊！那為何現在不吸收了？也感覺不到這股親密所在了？！
猶如一塊破布朝著遠處摔去，剛才的那一擊像是連方晨的意識都擊散了一般，但浮現在腦海中的畫麵卻是讓他突然心頭一震。
剛才他分明看到戰甲被光寒劃破，鮮血溢出而後灑落空中，至於剛剛……
心中愈發清明起來，而這個時候，方晨也感受到了他剛剛吐出正在滑落的鮮血，竟是開始慢慢滲進了戰甲之中！
見狀，方晨眸光一凝，繼而眼角餘光更是發現就連肩頭溢出的鮮血，也似乎是在他察覺到這一點後，也開始不再溢出鮮血，而是轉為被戰甲包裹吸收。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一道靈光閃過，方晨心中的疑惑瞬間解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緩緩呼出，身上原本淩厲的氣勢，也在這一刻快速平息了下來。
“怎麽？放棄了嗎？你應該放棄，在連自爆都做不到的情況下，認命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像是時刻都在注意著方晨的變化一般，幾乎是在方晨的氣息完全沉靜下來的時候，子闕那淡漠的聲音再次響起，隻不過這一次卻是在隱隱之中多了一絲失望和不屑等別樣的情緒。
但此時的方晨卻是已經無暇顧及這些，甚至就連子闕的話也隻是傳入了他的耳中，但實際上卻是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就如耳邊風一樣。
因為現在的方晨已經找到了該如何應對這一切的辦法！
呼吸放緩，全部心思逐漸被一個念頭占滿，自剛才被擊飛開始就已經處於重傷狀態的方晨，此時更像是完全放棄了一般，不去穩住倒飛的身形，四肢無力的垂著，任由撞擊的力道將他帶到一旁，右手虛握歸元劍，卻是一副隨時劍都會離手的模樣。
但若是離的再近一些的話，定然能夠發現此時的方晨氣息內斂，周身玄氣隱而不出，再加上戰甲的包裹，此時儼然是一副已經失去了生機的模樣。
這一幕若是看在別人的眼裏，或許還會以為方晨是在準備著什麽，又或是在思考著什麽，但遠處的子闕卻是可以肯定，此時的方晨就是什麽都沒有做，甚至就連想些什麽都沒有，明顯就是已經放棄了！
混沌歸元劍在他的手中，混沌歸元甲也一樣為他所用，憑什麽？他憑什麽能夠放棄？！
一直以來臉上都掛著淡漠之意的子闕，在這一刻竟是微微有些動怒，但他卻是並沒有打算就這麽看著，而是抬手一揮兒，所有衝向方晨的光寒齊齊一震，氣勢猛漲速度瞬間提升的同時，所過之處竟是連虛空都顫抖了起來。
盡管這些光寒的聲勢已經到達了令人驚駭的地步，可仍站在原地的子闕顯然並沒有就此作罷的意思，抬起的手掌一翻，屈指一彈，並排而行的光寒猛地發出一道尖鳴，為首的光寒再次彈射而去。
興許是因為子闕親自動手的緣故，這一次彈射而出的光寒竟是直接在虛空之中掀起了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似是因為威力太強的緣故，就連虛空都在光寒的衝擊之下破碎了一般。
光寒轉眼之間就已是襲到了方晨的身前，下一秒便會洞穿他的心髒，有先前的攻擊作為先例，絲毫不讓人懷疑這一擊若是中了，方晨必定會身隕。
可此時，方晨哪裏有躲避的意思？仍是保持著那副讓人覺得是放棄的姿勢，就連玄氣都已經完全沉寂了下去，儼然就是一副已經入定了的姿態。
看著這一切的子闕，臉上閃過一絲狠厲，眸中隱隱有了一抹失望，但緊接著卻是變成了複雜，眼看光寒已是觸碰到了方晨的身體，他眸中光色一暗，似是輕歎了一聲，已是垂下的手指似是不忍般的波動了一下。
與此同時，已經沒入進了方晨胸口戰甲中的光寒突然改變了直直刺進去的方向，而是陡然一轉朝下刺去，方晨胸膛前的戰甲被劃開一道口子，緊接著光寒沒入進了他的腿部。
等到光寒再次出現在遠處的時候，方晨的大腿上已是多了一道兩指多寬的傷口，黝黑的戰甲伴隨著一抹鮮紅溢出，顯得觸目驚心。
隻不過，一副已經完全入定了的方晨就像是根本沒有察覺似的，半點聲響都沒有發出，隻是身體本能的顫抖了一下，腿部如同痙攣般的劇烈顫抖著，然後漸漸恢複了平靜。
除此之外，一切仍是照舊，方晨雙眸微閉，四肢低垂，倒飛而去的速度絲毫沒有減緩，大廳一角昏暗的牆壁越來越近。
看著這一切，子闕似乎是有些惱怒，盯著方晨的眸中慢慢凝聚起一抹光芒，緊接著，有厲色劃過，他的手臂再次抬起，如同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伸開的手掌驟然握緊。
“嗡……”
猶如蟬翼在空中震蕩的聲音響起，這一刻，所有的光寒像是收到了某種命令，齊齊一震竟是迅速靠攏連接成一排，緊接著，為首的便是突然彈射而出，然後，是下一個。
空中的光寒連成一片，但此時卻是一個跟著一個的彈射而出，目標皆是方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