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不可缺一
再加上這種狀態下的絕對感知，又對玄氣有著極為敏銳的察覺，所以便可以在瞬間察覺到對方攻擊之中的薄弱點。
然後在不加大任何消耗的前提下，利用攻擊對方招式中的破綻，來一舉將其擊敗。
但也正因為如此，天人合一對於使用者的身體要求，才會有了極高的條件。
一來是需要使用者完全放開意識，僅憑感知下的本能來作出回應。
而二來，則是需要肢體會力量以及玄氣的掌控達到極其精準的程度，因為隻有這樣，才可以在保證了速度的前提下，消耗不會有所增加。
這看似極為的容易簡單，卻實際上卻是相當的困難。
就像是在戰鬥中，形勢會瞬息變化一般，沒有人能夠在對方出招的刹那，就判定出對方招式之中的威力，然後知道自己用幾分的力道就可以抵擋下來一樣。
而天人合一之所以能夠做到，就是因為它完全拋開了主體意識，而是利用敏銳的感知，來讓肢體進行自我判斷，然後在突然反擊。
這樣一來，除了對肉體的要求外，它還需要使用者的心神足夠強大，同時要有著極為豐富的戰鬥經驗。
這三者缺一不可，否則就難以將其發揮到極致！
而方晨雖然因為有著兩世的記憶，戰鬥經驗無比豐富，但他的肉體卻還是差了一些，再加上本就算不上強大的心神，之前還因為殺戮之靈的原因，受到了一些傷勢。
所以在他強行第二次進入天人合一的狀態後，因為身體和心魂難以承受，接連而至的沉重負擔，從而便導致了他會在緊要關頭，退出了這種狀態，更是在隨後的巨大危險前，因為劇烈的反噬，而無法順利遠轉玄氣。
但無論如何，方晨總算是保住了性命，而在剛才器靈反應過來，護住了他的神魂，也總算是沒有讓他的傷勢進一步惡化。
因為器靈的身份，再加上先前所傳授的東西，蠻山一直對他都是敬畏無比，眼下方晨情況不容樂觀，蠻山也是絲毫沒有在意器靈的語氣，隨即連忙扶著方晨，讓他平躺在了麵前的地麵上。
就在蠻山剛剛扶著方晨躺下時，器靈便已是叫出了雷娃，讓他布下陣法幫助方晨恢複，而器靈自己則仍是努力催動著混沌天書，來溫養他的神魂。
當一些準備就緒，讓蠻山也是趁著陣法，繼續恢複了起來後，器靈才終於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隨即停留在方晨身上的目光，也是變得複雜了起來。
“有契約的鏈接在，他剛才的情況，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吧？”
目光仍然停留在方晨的身上，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片刻之後，器靈突然開口說道。
“嗯，察覺到了。”
同樣的，從布下陣法後，雷娃便是站在一旁，安靜而出神的看著方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我現在差不多已經是明白了主人當初為什麽會突然消失了，也差不多是明白了，為什麽混沌天書和歸元劍會落在他的手裏了。”
又是片刻的沉默，緊接著，器靈突然看向了雷娃，語氣顯得意味深長。
“嗯。”
也不知道雷娃究竟有沒有聽明白器靈的意思，也不知道此時的他正在想些什麽，就像是下意識的回應一般，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低聲應道。
但器靈卻像是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反應一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繼續開口道：“我們也該努力了，這不僅是為了主人的意願，同時也是為了你自己的未來。”
聞言，雷娃突然抬頭看向了器靈，目光相觸之下，兩人的臉上都是沒有絲毫的表情，同時也沒有退讓的意思。
良久之後，雷娃率先移開了目光，再次看向了躺在地上的方晨，“我知道了，再給我一些時間。”
說完之後，雷娃像是失去了繼續交談的興趣一般，隨即身影一閃，便是再次回到了歸元劍之中。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雷娃消失的地方，許久之後，器靈的臉上不禁開始有了一絲笑意，緊接著，等目光再次落到了方晨的身上後，就像是突然如釋重負了一般，笑意越發濃烈了起來。
“既然你的身上已經有了能夠超越主人的可能，那就是認你為主，又有何妨？！”
盡管器靈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何時，他就已經是認定了方晨，但就目前而言，在看到了方晨有能夠更進一步的可能後，他便是在主觀上徹底認定了方晨。
若說之前他還有什麽猶豫的話，那麽現在，就如他之前跟雷娃說的一樣，他已經是徹底確定了，隻等找到那縷殘魂，在恢複了完整之後，便會立即認方晨為主，就像曾經忠於天地共主一般，全心全意的輔助於他！
但這一切，躺在地上的方晨卻是絲毫不知，此時的他正在承受著，接連兩次進入天人合一之境而帶來的反噬。
這種感覺就像是同時有無數隻螞蟻，在啃食他的傷口一般，說不出到底是癢還是痛，但這難忍的程度，卻是刷新了他對傷勢的認知。
雖然在兩世的記憶中，方晨已經是受過了無數次的傷，也盡管任何方式的傷他都已經是經曆過了，但眼下的這種反噬所帶來的痛苦，卻也仍是讓他險些承受不了。
尤其是在雷娃布下的陣法加快了恢複的情況下，再加上經過了先天混沌之氣的改造，此時他的自我愈合能力已經是極強了。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體內的反噬在完全消散前，不僅是在他的體內肆虐著，更是不斷破壞著他剛剛才愈合的傷口。
這樣一來，接連不斷湧起的痛楚不僅是被加劇了，更是在折磨著他的肉體和意誌，可盡管如此，方晨也必須保持著清醒，來承受著這一切。
因為接連兩次進入了天人合一之境後，他已是對此有了新的感悟，若是此時不加以整理，直接選擇昏過去，或許這痛楚可以避開，但這感悟卻是一定也會隨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