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渾濁玄氣
“好。”
接過穆老遞過來的哨子，方晨便是分別向著三人行了一禮，然後叫過蠻山和雷娃，朝著陣外走去。
這一次，不等雷娃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來求方晨，方晨便是答應了讓他留在外麵。
畢竟此處乃是天道觀的禁，地，其中要是沒有什麽天材地寶，恐怕也沒有人會信，而對於天材地寶的感知，又是雷娃的強項，方晨又怎麽會棄之不用呢？
等交代好了雷娃之後，方晨便是看向身邊的蠻山道：“接下來的路，勢必會越來越艱難，你的狀態怎麽樣？”
“沒有問題。”蠻山活動了一下，身子，雖然渾身上下有著不少明顯的尚未完全愈合的傷痕，但這對於蠻山來說，已經是沒有什麽妨礙了。
“那就好。”說著，方晨抬頭望向陣法之中滿是混沌的前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緊接著，便是抬腳走出了陣法。
這一出陣法，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就需要方晨自己解決了，器靈的意思他當然明白，雖然他的成長在別人看來，早已是駭人聽聞了，但對於歸元劍和他所背負起的使命而言，還是太慢了一些。
而成長，注定是要經曆血與火的洗禮，這個覺悟，方晨還是有的。
出了陣法後，方晨的第一個感覺便是冷，這種寒冷並不是尋常的那種寒冷，而是直滲心神的那種寒意，就像是四伏的危機突然出現在了眼前，心底湧起的那種寒意一般。
緊接著，方晨便是發現，陣法之外竟然是一片極為荒涼的空地。
像是沒有邊際一般，這片空地到處都是充斥著淡淡的霧氣，地麵呈現出一片黑褐色，泥土伴隨著沙粒裸露在外麵，放眼望去，別說是花草樹木了，就連是任何的生命氣息，都是感覺不到絲毫。
“這是……”
剛剛一出陣法，蠻山便像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震到了一般，而方晨在掃視過一周後，臉上也滿是凝重之意，“是戰鬥的餘波。”
這裏就像是一個密封的獨立空間一般，而在空中飄蕩著的，緩緩流動著的霧氣，分明就是戰鬥的餘波在靜止後，重新散化成的玄氣！
這些玄氣渾濁不堪，雖然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流動著，但卻也隻是在和其他的玄氣，不斷的互換著位置而已，並沒有能夠真正的離開這裏。
而正是因為這些狂暴而又渾濁的玄氣，一直都留在了這裏，所以才導致了這裏的一切生機都被切斷，不僅是顯得異常荒涼，甚至還會在無形之中，侵蝕來到此處之人的經脈和丹田，所以在剛出陣法的時候，方晨才會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究竟是什麽樣的強者，在打鬥過去了這麽久之後，戰鬥餘波不僅是沒有散去，甚至還有餘威，能夠繼續影響到生命力最為強盛的植物，讓這裏仍舊保持著最開始的荒涼？
心中暗歎了一聲後，方晨便是不在去想這些事情了，畢竟從來到這裏之後，已經是有太多的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而眼下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他可沒有時間把精力浪費在這裏。
當然，在麵對身心發出的微弱警告，方晨自然是無比重視的，隨即在略微觀察了一番後，發現有這些渾濁的玄氣在，別說是辨別方向了，就連前方的景物都是看不清楚後，便是放棄了想要根據地形，來判斷去路的打算。
“雷娃，有感應到什麽嗎？”
看了一眼身旁正捏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雷娃，方晨心裏便是有了打算。
既然無法通過地形來決定去路，那不如就根據天材地寶所在的位置，來決定方向吧，畢竟來此就是為了尋找機緣，而天材地寶自然也是機緣的一種。
“嗯……”聽到方晨的話後，雷娃歪著腦袋四處看了一番道：“主人，這裏好怪啊，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屏蔽了我的感知一般，無論我怎麽努力，都隻能感知到我看見的地方。”
即便是已經料到了此處不簡單，但在聽到了雷娃的話後，方晨還是不禁感覺一陣頭大，看不見也就不說了，竟然連感知都受到了影響。
若是其他人也就算了，雷娃可是天地所生的陣靈，竟然也隻能是感知到能夠看見的地方，這也太過詭異了吧？
沉吟片刻之後，方晨也是沒有想到什麽好的辦法，隨即便是看向了身旁的蠻山。
誰知，還不等方晨開口，蠻山便是搖了搖頭道：“聽你的。”
“那就往前走吧。”
既然別無他法，那也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說完，方晨便是將雷娃提起，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後起步向著正前方走去。
一路上，方晨的速度並不算很快，因為有先前的殺戮之靈的事情後，他已經是意識到了，上一世他沒有來到的這些地方，雖然其中可能蘊含著難以想象的機緣，但同樣的，危險也是大了許多，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而跟在方晨身後的蠻山，也同樣是一臉謹慎的不斷警惕著四周，原本背在背後的重劍，也早已是提在了手中，一副伺機待發的模樣。
一路走來，方晨也是漸漸察覺到了，周圍四散著的渾濁玄氣，竟然是在不知不覺間，越發的濃鬱了起來，而且一開始雖然也會侵蝕人的身體，但也隻是極其輕微的，稍加防備也就不會有什麽危險。
但現在卻是不一樣了，隨著不斷向前，這渾濁玄氣的侵蝕不僅是越發的強烈了起來，甚至還需要時刻運轉玄氣來抵擋。
與此同時，方晨竟然是突然有了一種，正在深入這渾濁玄氣的感覺，就像是一開始出了陣法的時候，兩人隻是在這漫天的渾濁玄氣的外圍一般。
意識到這一點後，方晨停下腳步，剛想提醒蠻山，卻是突然察覺到，左前方的渾濁玄氣中，竟是忽然多了一股陌生而詭異的氣息。
“小心。”
方晨的提醒才剛剛出口，蠻山便也已經是察覺到了，隨即厚重的劍身上，流光一閃即逝，緊接著，雙手提起重劍，便是起身上前，站到了方晨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