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南相是女兒奴
伸了伸懶腰，下過雨後，又涼了些。
今日劉媽沒送早膳來，鳳仙兒就有預感，大夫人一定遇到難事了。
果然，一狐媚子挽著一身官服的南相出現在門前。
看樣子，南相剛下朝就趕來了。
狐媚子嘟著嘴，扭捏道，“爹，女兒覺得您再忙也要來看看姐姐，姐姐流落在外，多可憐呀。”
鳳仙兒聽後，內心狂作嘔。原來是南相的女兒，實在眼拙，還以為是哪裏鑽出來的妖精呢。
為了不失禮儀，鳳仙兒輕輕俯身，給南相行了個禮。
南相卻並不理會，隻對那妖精有笑顏。
見南相沒給鳳仙兒好臉色，妖精心情更好了些，故意挖苦道，“哎呀爹！姐姐好不容易回了家，也算是苦盡甘來了。您就與姐姐好好聊聊吧，女兒的秀清山圖還未秀好，就不做打擾了。”
完，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
臨走時，還不忘回眸陰冷的打量鳳仙兒。
“進屋。”南相冷冷的開腔。
鳳仙兒點頭。
雖然啞婆易了容，但還是心虛，索性守在門口。
屋內隻剩南相與鳳仙兒兩人時。
南相的神情才溫柔許多，喃喃念道，“末雪.……年末的雪。”
鳳仙兒不語，靜觀其變。
氣氛一度凝固，南相又問道，“可還習慣府裏的生活？”
“與客棧並無兩樣。”鳳仙兒如實回答。
這倒讓南相臉上有些掛不住，這院子的確太簡陋了些，但他不得考慮周全些嗎？
“為父本不打算過早來探望你，奈何瀧月一定讓為父來一趟，這才……”
鳳仙兒話裏幾分譏諷，“瀧月可是側夫饒女兒？看來丞相您很寵愛她。”
南相一陣羞怒，“你喚為父一聲丞相，是不打算認我這個父親了？”
膝下幾個女兒，誰敢這麽與他話，鳳仙兒還是頭一個。
“丞相誤會了，我本是孤兒，全憑前世修來的運氣活了下來。不敢攀附丞相，更不敢有任何企圖。隻是末雪懂得分寸，既然機緣巧合下，大夫人將末雪尋了回來，那就一切前因後果理清楚，末雪也好無牽無掛的離開。”
南相的臉陰沉了下來，這丫頭竟然要將前因後果理清楚。當年雖然是母親執意送走那個孩子，但也是他默許的。
十個嫡女也比不上一個嫡子，年少輕狂的南相當然不稀罕那個奄奄一息的女嬰。
隻是南相卻是個生女兒的命，府裏一堆姨娘，都給他生的丫頭。
這麽多年，南相也接受了這個事實，逐漸變成了一個女兒奴。
鳳仙兒的沒錯，他確實很寵瀧月，剛來時不理會鳳仙兒，也是怕瀧月吃醋。
可剛見鳳仙兒第一眼時，南相著實很震驚。
本想借著南瀧月胡鬧的勁頭來瞧瞧這個流落在外的女兒，卻不曾想，這大女兒竟出落的如此傾國傾城。
不僅樣貌生的極好，就連聲音也是柔和又清脆，動聽至極。向她細望幾眼，年紀不大，氣質卻高雅。
倒是個可塑之才。
南相思前想後道，“當年不過是因為你生下來就奄奄一息，才被送往於百山的三清觀。隻盼得你能活下來，誰知不久後三清觀那邊便傳來你沒了氣息的消息。”
鳳仙兒反問，“丞相可在乎過我的死活？即使那時我真的死了，您親自來看過？還是派人來看過？想必您還阻止著大夫人來尋我，連個衣冠塚都沒想給我立過吧。”
“你！”南相被鳳仙兒懟的惱羞成怒，但他的確有虧。
“也不知當年是誰誤傳我死了，我明明活的好好的，隻是當年撫養我的道姑病逝，我才流離失所，若不是碰到了心善的啞婆，恐怕與死了又有什麽區別。”
鳳仙兒編的有模有樣，神色暗淡，眸中一汪清水，惹人憐愛。
南相動了惻隱之心，盡管他偏愛南瀧月更多一些，但對南末雪的確頗有虧欠。
“為父知道你忽然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心存怨念，但本相絕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再流落在外。你且安心住下，一些有你母親為你操持。”
鳳仙兒態度一抹強硬，“若我不願意留下呢？”
南相冷哼一聲，“容不得你。”
給鳳仙兒留下一道背影後，果決的踏出了門檻。
啞婆見狀，趕緊溜進了屋中，緊閉著門。
“南相似乎走時不怎麽開心，你們了什麽？”
鳳仙兒淡然回道，“沒見我時，估計認為我是攀炎附勢之人，所以準備給點好處打發我。隨後我提出要將我是如何被送到道觀的前因後果理清楚，他生怕放我出去胡言亂語，壞了他的仕途，便讓我安心住下。”
“原來是這樣……”
對於南相這個人，鳳仙兒還是拿捏的準的。
前世與南相暗鬥了那麽多年，早就對他了如指掌了。
隻是重生一世再識南相，還是給鳳仙兒一些意外。
沒想到南相是個實打實的女兒奴。
想到這裏，鳳仙兒渾身打了個寒顫，幽幽道，“你剛剛看見挽著南相的妖精了吧，還以為是南相心愛的某個姨娘呢。”
啞婆也憋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倒是一點也沒個姐的樣子，昨日見了一眾姨娘，也沒覺得她隨了哪位姨娘影子呀。”
“她是側夫饒女兒。”
啞婆狐疑，“側夫人？何以見得。”
“猜的。”鳳仙兒輕描淡寫的帶過。
其實是前世得知的，聽南相冷落夫人，獨寵側夫人及女兒南瀧月。
隻可惜前世沒見過側夫人和南瀧月。
啞婆搖了搖頭，“再見南相，與記憶中的他相差甚遠，他不再是我心中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了。”
“身在皇城，身處高位，自然會變得不一樣。所以咱們要更加心些，不能指望他還念及當年您父親的恩情，接下來的一切，都隻能靠我們自己。”
鳳仙兒的沒有錯，啞婆心裏也沒磷。
還好鳳仙兒機靈聰慧，遇事穩而不亂。不然啞婆早就亂了陣腳，不知如何是好了。
“都聽你的，你怎麽做，就怎麽做。”啞婆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