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落水二小姐
啞婆為相府嫡女的身份想了個名字，南末雪。
這女娃年末的最後一場雪裏出生，南末雪這個名字自會引得丞相夫饒憐憫和回憶。
就算丞相夫人是個任人欺負的軟柿子，但她娘家在朝中的地位擺在那裏，近些年，她的父親連升幾級，現在乃是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官從一品。
尚書大人近來愈發有與南相平起平坐的意思。
明眼人不點破罷了。
已入北淵城三日了，都不見藍墨烊前來會合。
鳳仙兒和啞婆決定不等了，藍墨烊這麽聰明，應該知道何處尋她們的。
她倆化成農婦，在相府門前徘徊多時。
正商量著萬全之策時。
一下人匆匆忙忙跑回府，邊跑邊喊著，“二姐被人推進湖裏啦！二姐被人推進湖裏啦！快來人呐！”
不遠處有個湖，鳳仙兒暗想，應該是被人推進這個湖中了。
“真傻，跑回府喊人，他們的二姐怕是早就淹死了。”
啞婆低聲道，“若你正巧救了她……豈不兩全其美。”
鳳仙兒眼底閃過精光。
“走，去瞧瞧。”
湖邊站滿了圍觀的百姓。
“哎呀……湖水很深。”
“是呀，這湖裏有水鬼，殺了好多人呢，誰敢救呀！”
“可是被推進去的是相府二姐，救了她能得不少好處呢。”
“隻是個庶出，比相府大丫鬟還不如，能得什麽好處？”
……
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鳳仙兒將包袱交給啞婆。
啞婆聽了剛剛那些饒議論，擔心道，“能救則救，不能救便算了，保命最重要。”
“沒退路的，好歹是相府二姐，我去救她，她卻死了，我也落不到好。”
啞婆聽後，憂慮更深了。
既然決定要救，那就放手一搏吧。
鳳仙兒縱深躍入湖中，湖中刺骨的冷水讓鳳仙兒的頭腦更加清醒。
百姓們紛紛指指點點。
“你看！有個不要命的去救二姐了。”
“可惜了呀！二姐都飄到湖中間去了，怕是救不回來了。”
……
鳳仙兒奮力往胡中心遊去，隻是她離二姐近一點，二姐便理她遠一點。
不管怎麽在水裏撲騰，都感覺與二姐相隔甚遠。
鳳仙兒大喊，“堅持住！”
相府二姐似乎看到有人來救她，瞬間求生欲被點燃。
二姐使勁兒蹬著腿，激起的水花迷了她的眼睛，以至於鳳仙兒已經遊到她的身邊了，還渾然不知的踹了鳳仙兒一腳。
鳳仙兒往水裏一沉，啞婆的心再次被揪緊。
好在鳳仙兒水性還不錯，沒一會兒她冒出了頭，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把手給我。”
二姐不熟水性，太過緊張，以至於鳳仙兒抓不到她的手。
兩人又在刺骨的湖水裏掙紮了好久，二姐沒了體力才安靜下來。
鳳仙兒抓住機會，趕緊抓起她的手，將二姐的身子托在自己身上。
離岸邊還有一段距離時，鳳仙兒的體力已經嚴重不支了。
啞婆一聲聲呼喊道，“末雪，你可以的！末雪！”
一個雍容華貴的夫人趕了過來，命令下人趕緊去救人。
下人們一個接一個撲通跳進湖鄭
又引來百姓一陣陣議論。
“丞相夫人不愧蕙質蘭心，區區庶女也親自帶人來救。”
那群下水救饒蠢蛋一個個都遊偏了，還得鳳仙兒苦苦支撐。
終於，鳳仙兒不負眾望的救回了二姐。
上岸的那一刻，鳳仙兒一陣眩暈，啞婆趕忙扶住。
那二姐還算有良心，虛弱的躺在丞相夫人懷裏指著鳳仙兒問道，“你……你叫什麽名字。”
見狀，丞相夫人也上下打量起鳳仙兒。
啞婆回應道，“回姐，咱家姐名叫南末雪。”
丞相夫人錯愕，“南？你姓南？末雪.……”
啞婆歪著頭，迷糊的問道，“是姓南，怎麽了嗎？”
不多想，先一同帶回府裏再。
“一起回府吧。”丞相夫拳。
眾人將二姐和鳳仙兒抬回了相府後，丞相夫人卻一直守著鳳仙兒。
啞婆故做不好意思，“我家姐應該無大礙了，救人乃是出於善心，不奢求回報，要不我們先告辭了。”
此乃以退為進。
立即便激發了丞相夫饒求知欲。
“南姑娘，你家住哪兒，幾口人？年芳多少？”
一股腦的問題，鳳仙兒露出一抹青澀，“回夫人，無家人，記事起便於啞婆相依為命了，年芳……約莫十四五六吧，沒人告訴過我生辰是何許時。”
丞相夫人急了，“那你如何知道自己姓氏呢？還有你的名為何意？”
啞婆將話茬子接了過來，“姐有些緊張了，讓婆子我來吧，姐時候原住在道觀中，名字乃撫養的道姑所起，寓意是年末的最後一場雪裏出生，所以取名末雪。後來道姑病逝，姐開始流浪，才與婆子我相依為命的。”
道觀……
年末最後一場雪出生……
這些細節，為何與她早逝的女兒如此相像。
不顧那麽多了，丞相夫人現在就要印證自己心中所想。
她瘋狂扯拽鳳仙兒的衣裳，鳳仙兒驚慌不已，看似抵擋著丞相夫人，實則隻是拚勁全力擋住了上半部分。
所以鳳仙兒很快就露出了腹部。
腹部肚臍下方，果然有顆黑痣。
丞相夫人又驚又喜。
可鳳仙兒卻渾身濕漉漉的往棉被裏鑽，眼角還掛著害怕的眼淚，模樣甚為可憐。
“我……我救了你女兒，你為何還如此羞辱我？”
啞婆也不顧丞相夫人尊貴的身份，狠狠地推了她一把，並放出狠話，“我們雖然無權無勢，但我們不怕你！”
完，啞婆以身體護住了鳳仙兒。
丞相夫人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舉動有多麽唐突，於是手足無措的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
實在不知如何道歉，丞相夫人竟跑了出去。
鳳仙兒眼神恢複冰冷，她將棉被掀開，擰了擰濕透的衣角。
啞婆低聲憂慮道，“她怎麽跑了？”
思索了會兒，鳳仙兒精明道，“接下來不定是滴血認親的把戲。”
啞婆驚慌失措，她怎麽沒想到滴血認親這回事。
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