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率不足,此為防盜章 所以在聽到這一聲『哇哦』的時候, 俞喬喬臉色登時就變了, 她轉身的同時猛然揮手, 一陣無形力量頓時揮發出去,黑漆漆的樹林突然一陣扭曲變幻, 原本直挺挺朝天長的樹全部扭曲飄忽著彷彿巨大的怪物觸手, 似乎在攻擊纏繞著什麼。
多方面圍攻之下,半分鐘后,就有一棵大樹用枝椏捆住一個黑漆漆的東西遞過來, 看樣子是抓到了『哇哦』出聲的人了。
俞喬喬看了幾眼, 立刻又推翻了上一句話——這並不是個人,看樣子是個最少也得死了二十多年的孤鬼。
對方明顯也驚慌失措的厲害, 一直在拚命掙扎:「幹什麼幹什麼?我真的只是沒忍住驚嘆了一聲, 我不會說出去的……不是,我是個鬼, 我說話也沒人能聽見啊。」
俞喬喬冷笑:「你是個鬼,難道就沒感受到我在山上留下的痕迹?我還以為長了眼的都不會來我的山上呢!」
孤鬼一噎,有點心虛道:「我也是死了這麼久第一次被震懾到,所以好奇想來看看……沒想到打擾到大仙, 實在是抱歉, 對不起對不起, 我以後不敢了, 大仙饒命啊。」
俞喬喬盯著他沒有說話。
孤鬼反倒更加害怕了:「我知道大仙不願意宣揚自己的身份, 我肯定不會說的, 我發誓真的不說!求大仙饒命,我我我真的下次再也不敢來山上了,實在不行我給您在山外面巡邏,讓他們誰都別上來行嗎?我免費給您打工!」
為了活命,孤鬼腦子轉的飛快,一個勁的想要展示出自己所有東西,最好能保一條小命——因為他本來就死過一次,要是在死一次估計就直接玩完了!他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本來還在思索怎麼處理他的俞喬喬頓時一怔,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孤鬼——對方有可能是死於火災,整個人就好像烤焦的炭塊一樣,烏漆嘛黑的,在晚上出門都沒人能找出來他在哪,要是晚上幫她巡邏看著山頭似乎也不錯。
重點是免費苦工,不用白不用!
越想越是件好事,而且是千里迢迢主動送到她手上的好事,這要是都任由他溜走了,俞喬喬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俞喬喬抬手打個響指,就見她所站在的位置身邊,距離最近、剛剛長出綠葉的桃樹苗伸展枝椏往這邊靠攏,也不知道是桃樹苗吸收灌溉智慧大增,還是他們天生認識老祖的恐怖氣息,都對俞喬喬產生了相同的恐懼又親切的感覺。
桃樹苗用枝椏小心翼翼的碰觸著俞喬喬的肩膀,然後又停頓著,似乎在等待什麼。俞喬喬伸手點在枝椏上,靈光一閃,就見剛剛只有綠葉的枝椏在短短五秒內,從一個小花苞到花開又到凝結出拳頭大的桃子,就好像時空按鍵再次被人按下,只不過這次提升的只有一個桃子。
孤鬼還被枝椏緊緊纏著,見此又是警醒又是驚訝,看得出他對擁有如此異能的俞喬喬很是驚奇,但是又更警醒她想做什麼。
俞喬喬伸手,桃子便自動掉下來手掌中,比市面上普通的桃子看著還大還美味。
捆綁著孤鬼的枝椏鬆開,慢慢恢復正常的樣子。孤鬼剛剛獲得自由便見一個桃子迎面砸了過來,他手忙腳亂的接住,有些茫然——剛剛不是還要凶神惡煞的嗎?怎麼這會就友好的給自己吃桃了?
俞喬喬道:「吃了。」
孤鬼更加猶豫,但是他既然被抓住,就已經屬於戴罪之身也沒得反抗,只能默默擦了擦桃子上的容貌,小心翼翼道:「我能扒皮吃嗎?」
俞喬喬有些無語:「你都是鬼了,幹嘛在意這麼多。」
孤鬼小聲反駁:「那也不能這麼不講究啊。」
俞喬喬:「……那你扒皮吧,吃了就行,把桃核留下。」
孤鬼得了命令才敢對著桃子下手,這桃子雖說是三秒催熟的,但是個大顏色紅,熟的剛剛好,將皮從果肉上撕下來都是一種享受,咬上一口水靈靈甜絲絲的,讓他一個餓了十幾年的鬼竟然一個就飽腹了。
等他回過神來,需要雙手捧著的大桃子已經被啃得乾乾淨淨,他砸吧砸吧嘴,只能頗為遺憾的看著手裡的桃核——要不是俞喬喬讓他特意留下來,他估計都想敲開桃核,看看裡面那核仁能不能吃。
俞喬喬伸出食指中指併攏,隔空點在桃核上,翻轉手心往上抬,控制著小桃核從孤鬼的手中飛起。靈力輕易貫穿桃核,很快就見一根帶著桃核的紅繩完成,在俞喬喬的指揮下系在孤鬼的手腕上。
孤鬼下意識摸了摸,看起來就跟比較常見的紅繩沒有區別,唯一不同的是這紅繩沒有解扣——也就是說,這紅繩宜帶不宜解,是對方給自己留下的記號,說不定他因此甚至會無法逃離這座山。
孤鬼暗自嘆息一聲,今晚上除去見到比較壯觀的一幕,吃了個桃子,他居然將自己搭在了裡面,簡直是賠死了。
俞喬喬說:「進了我的山,吃了我種的桃子,帶了我親自準備的紅繩,你以後就是我這座山的頭個巡邏員了。記住你剛剛說過的話,幫我巡山看著這些桃樹苗,要是有人來搞破壞直接趕走就行,趕不走就對著桃核喊我,我會趕來的——我單姓俞。」
孤鬼:「……行吧。」
俞喬喬安慰他:「也別想的太壞,你雖然不知道因何而死,但不是大奸大惡之人,為我守山七十年後,桃核自碎,你便可以直接進入人道輪迴路投胎轉世——就當做你的報酬好了。」
孤鬼只能幹笑:「我謝謝您。」
俞喬喬:「恩……我看電視上巡山的小鬼都會敲一個東西,或者舉一個旗子你要不要?這樣或許能起到威懾作用。」
孤鬼想象完畫面后,頓時一陣惡寒:「算了算了,我本來就是生活在陰處的孤鬼,要是把我弄得太顯眼了,反倒失去了我的優勢。」
俞喬喬想想也是,看了看對方渾身漆黑,就連牙齒和眼白都被同化的樣子,忍不住好奇道:「我想問一下,你是怎麼死的?還死在山裡?」
「我……」孤鬼回憶了一番:「好像是有人中元節祭祖,結果紙錢沒燒乾凈就走了,火勢燒了半座山,我是一名消防兵,來救火的時候犧牲了。」
他說起這些的時候很平靜,甚至因為不在意過去想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是怎麼沒的。神色沒有一絲怨懟,完全不像是留戀人世間,心有不甘死活不願意投胎的惡鬼。
俞喬喬覺得有些奇怪:「你不恨嗎?恨那些祭祖的?」
孤鬼道:「恨過啊,但是恨有什麼用,人家年年來祭祖我還不是只能幹瞪眼,碰都碰不到他?後來我自己都相通了,你看這山大火過後再次恢復青山綠水,人們也都忘記了之前不好的回憶,一切都都好好的,我幹嘛還要執迷以前?」
「再說了。」孤鬼突然話鋒一轉:「我要是還不甘心,就等他祭祖了站他前面,讓他給我下跪磕頭,看著也解氣!」
俞喬喬嘴角抽了抽,又問:「那你是有什麼挂念的嗎?」
孤鬼的笑容頓了頓,半晌才道:「我家裡是三個孩子,我並不擔心自己父母會孤獨終老。我擔心的是……我的女朋友……」
他說著,就連臉上唯一的一絲笑容都維持不住了,吶吶道:「我們都打算見家長了,商量情人節領證,結婚在哪裡舉辦,我答應她會休假蜜月,結果沒想到……哈哈,說這些有什麼用,現在少說也有二十多年了,說也沒用了,她肯定早就嫁人了。」最後他勉強笑著扯過話題,不願意繼續說下去。
俞喬喬大概明白了他之前為什麼沒投胎——嘴巴說的再多,靈魂永遠都是最誠實的。他還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女朋友,雖然不恨燒山人卻也會有些不甘心,所以他化身孤鬼遊盪林間,用心裡最後一點挂念抵抗輪迴。
難怪剛剛第一眼……好吧,她第一眼想的是這什麼玩意怎麼這麼黑,難怪自己之前都沒看到他就藏在樹林里!俞喬喬是第二眼才看出對方非大奸大惡之人,甚至還有少許功德在身的。她還在想對方為什麼寧願獨自飄在林中二十年,也不肯輪迴,現在看來,倒是找到了問題所在。
不過這都是人家的事情,她一個外人也不打算說什麼,只是安慰道:「既然過去了就過去了,被傷心,好好看山。」
孤魂擦了擦臉,幽幽道:「我這麼傷心,還能再給個桃吃嗎?」
俞喬喬:「……」
「滾!」
男人沉思著,突然上前又看了遍播放的計程車消融狀態,並且翻找出之前所有失蹤案受害者的案例,看了半分鐘后提取出其中一個極為不顯眼的視頻——將兩個視頻放在一起對比后,本來沒什麼異樣的地方頓時被放大無數倍。
雖然車牌號不一樣,但是兩個視頻中的計程車完全吻合,尤其是截取的司機模樣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個計程車之前就消融過!
男人立刻打電話聯繫交警大隊,尋求今下午剛剛消融的計程車最近一周行駛情況。得到的結論是一周曾三次路過街道,但是並無異樣直到今天才消融。
狐狸笑忍不住吸口涼氣,「卧槽這得觀察多仔細啊,路過的車這麼多,她是怎麼發現的?而且她過目不忘嗎?看了一遍所有案例就都記住了?」
男人評價:「聰慧,敏銳,看這自信的樣子應該武力值不低……如果沒有隊伍或者組織,可以試著拉攏看看。」
狐狸笑:「肯定啊,這小姑娘看起來肯定不超過二十歲,前途無限,希望戚默接收到信號能率先一步示好,將人拉攏過來。」
男人應了聲,又道:「既然戚容已經進入空間,現在你守白天我守晚上,時刻保持聯繫。」
狐狸笑:「好。」
正在所有人都在討論著俞喬喬和戚容到底發現了什麼,現在什麼情況時——他們已經成功觸發屏障進入另一個空間。
時間回溯到計程車接客后重新啟動。
俞喬喬專心致志的玩手機,看看別人家的玄學店都是怎麼打理的。戚默靠在椅背上腦袋隨著車子搖晃,似乎已經徹底熟睡。
車裡安靜無聲,只有播放的流行音樂在一遍一遍的響著,更加催人睏乏。司機平緩開車,沿著街道一直往前走,終於到達失蹤案地點。
當車子行駛到某一個點后,車頭就好像撞在了軟軟DuangDuang的巨型果凍上,行駛的速度瞬間降慢,窗外的世界扭曲著,就好像投射在水面上的場景被丟了一塊石子,一圈圈的漣漪不斷擾亂著場景,猙獰而扭曲。
等到車子完全通過果凍屏障后,周圍頓時又恢復平靜,依舊是相同的街道,依舊是完全不變的建築,就好像剛剛的一幕不過是個錯覺,因為他們現在行駛的道路看起來什麼都沒變。
翻看手機的手指無聲頓了頓,俞喬喬感受著剛剛穿過屏障時的特殊之在,又抬頭掃了眼窗外——意料之外的是,渡過屏障后,這一片的空間居然與街道完美融洽,像是複製出來的另一個世界,若是普通人說不定還真就渾渾噩噩的生活在這裡,一輩子都發現不了。
不過……要是只讓人類進來不幹點別的話,那就太對不起他們特意設置在街道屏障的用心,和計程車司機每日盯梢還送貨上門的勤奮!
敵不動,我不動。
俞喬喬收回視線重新當她的低頭族。
身邊的人一直沒有動靜,似乎是真的睡著了,也不知道帽檐下的眼睛有沒有睜開觀察。
很快,就率先到達戚默報的地名,司機停下車說:「小伙到了,該下車嘍。」
俞喬喬也配合的拍拍戚默,叫醒他:「帥哥?帥哥你到了,快醒醒!」
戚默半晌才動了動,慢慢坐直身子揉了揉帽檐下的眼睛,說:「哦,到了啊。」他一邊說一邊往外面看去,的確是他報的地名,位置稍微有些偏僻,又正值午後人煙稀少。
他默默抬頭露出自己臉上的疤痕說:「不好意思,打劫!」
俞喬喬:「???」
她是真的愣住了,沒想到這人神來一筆居然當起了搶劫犯,而且還極為敬業的一手虛掐她的脖子一手拿著匕首壓在司機的脖子上,冷聲道:「把身上錢都拿出來!」
司機臉上的肉一直都在哆嗦,似乎表情管理已經失敗,就這麼哭不哭笑不笑的將身上錢包都給了戚默,害怕道:「上午生意並不是很好,只有這些,我真的沒藏錢……別殺我……」
戚默一邊接過他的錢包,一邊掃了眼他樸素的衣服,頗為不滿意道:「窮鬼!」
說完又看向身上明顯更值錢的俞喬喬,「包!」
俞喬喬很是配合的將包給他,嚶嚶哭道:「別殺我,我都給你,都給你。」
戚默讓她打開,看了看裡面似乎有銀行卡,他立刻說:「跟我下去一趟!」
「不要……」俞喬喬可憐兮兮的看向司機,沒想到司機竟然坐視不理,只死死的盯著前方,不看回頭管閑事。
俞喬喬就這麼嚶嚶哭著下了車,還聽到戚默下車時威脅司機的話;「我記住你的車牌號了,你可以報警,但是警察抓不住我你就死定了!」
司機唯唯諾諾,不敢說話,等他們一下車就立刻開車逃之夭夭。直到開出一段時間后,司機驚恐害怕的神色頓時褪去,恢復了冷漠,他詭異勾唇,喃喃道:「才來就自相殘殺嗎?真是有意思。」
另一邊,一下車戚默就做戲做全套的逼著俞喬喬進入角落裡,然後立刻收起匕首將包還給她:「得罪了。」
俞喬喬背好包,開始整理遮陽傘:「沒事……你這是準備跟我組隊嗎?」
雖然對方說出打劫的時候,俞喬喬的確是非常震驚,但是震驚后她就一直在思索對方想幹什麼,一是故意偽裝讓司機獲得錯誤信息、二是正大光明甩開司機,搶先下手給司機一個措手不及、三大概就是想和自己組隊,才會假借搶劫讓她下車。
戚默也沒有否認,只道:「最起碼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又是同時進入這片空間,互相幫襯總比孤立無援好。」
俞喬喬:「我還以為你的性格更喜歡獨來獨往。」
戚默:「這一次事件不適合獨來獨往。」
俞喬喬勾唇:「也對。」
看起來兩人似乎是達成約定,戚默伸手道:「我是戚默,合作愉快。」
俞喬喬:「俞喬喬,合作愉快。」
兩人握手,俞喬喬將整理好的遮陽傘捆好,拎在手裡。
戚默看了,大約是想主動示好,問道:「需要放在我背包里嗎?」
「不。」俞喬喬猛地抬手,就見遮陽傘的伸縮桿猛地甩出,捆好的遮陽傘仿若炮彈一樣逼向戚默咽喉,最後關頭俞喬喬停住了,她說:「我一個小姑娘在這種險惡的地方遊走,當然是需要道具保護的。」
戚默無言,他倒是覺得其他人比較需要保護。
不過這一招也算是威懾,俞喬喬在警告戚默不要動什麼歪腦筋——畢竟他們不過是迫不得已臨時組成隊伍,彼此都沒有多少信任很正常。
兩人都知道其中的含義,但是時間不等人,他們擔心在這裡停留太久司機會回來,便先收斂好其他事情和心思,無聲離開這裡。
街道周圍與案發地點完全一樣,這對於連續觀察案發地點四五天的兩人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他們熟悉地形行動更加便利,躲藏在暗處無聲的查看著這個世界。
複製出來的世界並不是完美的,最起碼屏障這個東西他們便無法掩蓋,只能任由它光明正大的佇立在邊緣,很輕易的就能被人發現。
俞喬喬站在暗處遠遠地觀望著,透明凝脂一樣的視覺效果,白色的光芒盈盈籠罩,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卻將屏障嚴嚴實實的遮住,讓人看不清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戚默將從司機那得來的錢包丟出去,就見錢包無聲的砸在屏障上,又被反彈著落在地上。俞喬喬見了又用自己的口紅試了試,依舊是被阻擋丟不出去。
他們用自己的東西,這世界的東西包括司機的東西都試過了,很快便得出結論——這屏障竟然是只許進不許出。
他們試探完后,又等了半小時確定沒有任何人物進來,便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很快又離開這個地方找到其他角落商量。
俞喬喬說:「截止到現在,我們還是線索太少掌握不了目前情況……你應該也知道這輛計程車是曾經消融過的車吧?但是他再次出現在外面世界並且還能進來,就說明司機和車都能離開並且進出往來,也就是說這裡一定會有出口,雖然不是屏障但一定是我們還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