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如果你不討厭我
夕望和原秋聽了這兩人爭執的理由，也笑出了聲。
夕望非常公正地兜出真相，“泯哥！明明是你在酒吧勾引紀瑉的，還發表什麽占有XUAN言。怎麽會是人家追你呢？”
“難道不是嗎？”今泯一認真地為自己開脫，“酒吧裏那是我隨便說的！後來是紀瑉頻繁約我的！我覺得他挺不錯的，才和他交往的。”
原秋用力拍了下夕望的肩膀，“曆史原來是這麽被篡改的。”
須允慵懶地靠在沙發扶手上，嘴角依然是停不下的笑意，“你真是……紀瑉約你出去，然後呢？”
今泯一很坦然地解釋，“我承認，是我主動吻他的！但是，是他先表示對我有意思的！你們都不明白！”
夕望煩躁地擺擺手，“得了，得了，不就誰先追誰的問題嘛！反正都過去了，別爭了。就是泯哥你先對人家出手的。”
“你們這樣說！好像我霸ZHAN人家一樣！萬一他原來是喜歡女的呢？”
原秋淡定地分析道，“他是為了接近泯哥，裝作喜歡男人，也沒什麽不行啊。”
“……”原秋的話，似乎踩到了今泯一的雷區。這個他愛地無止境的男人，最後選擇了背叛他，還去了陰間，躲避他的追逐。
須允看今泯一突然變傷心的臉，直起身，安慰似的拍了拍今泯一的肩膀，“他肯定也很愛你，這樣就很值得了。”
“……”今泯一低下頭，抓住須允的手，放在額頭上。
夕望聽到微弱的抽泣聲，示意原秋，他們該撤了，“泯哥，我們回去睡了，已經不早了。”
“房卡在那邊！”須允指著床頭櫃，對原秋說道。
兩人拿了房卡後，悄悄地走了。原秋走之前，溫柔地留了一句，“泯哥，我們都在，有事叫我們就行。”
兩個親信離開後，今泯一還是沒忍住，崩潰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我知道是他錯！我知道。但是舅舅怎麽都不肯原諒他，不和我商量就殺了他，還不讓我參加他的葬禮！把我關起來……我連他最後一麵也沒見到……我怎麽能……”
須允另一隻手抱住今泯一的頭，驀然，他腦海中也被回憶霸占。那天，須允把屍體帶回範家，卻被範緣的家人哄出家門。範緣的父母太生氣，咒罵是須允沒保護好自己女兒，把須允拒之門外，還不讓須允參加出殯。
須允太明白今泯一不甘的感受，聽著今泯一的哭聲，須允也抑製不住突然而來的傷感，跟著今泯一，哭了起來。
兩個男人越哭，聲音越大，緊緊抓著對方，害怕自己撐不住。
一個失去了最愛的男人，還是被親舅舅殺了。
一個失去了最愛的女人，卻無法靠自己複仇。
須允突然對今泯一有種無限的同情。雖然今泯一有錢，有關係，有勢力，但因為是親舅舅，不能報仇，大義滅親，而他雖然能報仇，卻全部靠別人幫忙，多麽諷刺。
“隻要我和瑉瑉說，他一定不會繼續給上麵的人工作，我一直和舅舅保證，說我能說服瑉瑉。但是舅舅直接就把他殺了，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從跟隨他開始，我就一直為他工作，想法設法討他開心，為什麽不相信我呢？瑉瑉那麽愛我，肯定會為了我放棄的，沒必要殺他啊……瑉瑉……”
“……”
“自從我爸死了之後，我就這麽一個人可以無所顧慮地談心。那些混蛋小子！他們都看不起我！說我們家窮……他們還打我……罵我髒，說我們家沒錢給我洗澡……和我舅舅去宴會，他們都說我是得了勢的過街老鼠……我真的需要紀瑉，我想他在身邊……因為沒人能代替他啊！……為什麽……”
“我明白。我和緣緣在一起時，大家都嘲笑我倆，要麽說緣緣太胖，我品味差，要麽說我倆湊成一對少禍害了多少人。我知道緣緣不好看，但我不嫌棄她啊！他們為什麽老是要說緣緣的壞話？……還打她，嘲笑她……她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就這麽被那些嘲笑她的人給打死了。”
“……”
“人被打死，我還找不到人報仇。我和嶽父都沒錢，也都不認識有權的人，警CHA又說這案子查不下去。我差點，都不能知道是誰殺了緣緣……周成駒居然還要向我複仇，五花會的人也要我犧牲謝罪……可他殺了我的緣緣啊……還有沒有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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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陽光通過玻璃窗照射進來，照到今泯一的臉上。
被眼光刺醒的今泯一先醒過來，迷迷糊糊地眨眨眼睛，手機鬧鈴還沒響，應該還可以再睡會兒，打了個哈欠，抱緊了些懷裏的身體……嗯？怎麽不太對勁？
今泯一深吸了一口氣，憋住，仰頭往上看。他側躺在床上，頭正埋在某人胸口，兩隻手還摟住他的腰身。須允也抱著今泯一的肩膀，頭微微低下，張著小嘴，有節奏地呼吸。
今泯一呆住了。他們倆昨天是幹什麽了？怎麽會這樣抱在一起？他居然背叛了紀瑉？
須允的手向上移了些，最後落在今泯一頭上。
……這種感覺，似乎還不錯？反正須允還在睡覺，就當是睡迷糊了。
今泯一小心翼翼地向上挪身子，直到須允的額頭靠在自己胸口上……啊！這種感覺真的不錯！
之前，紀瑉也是這麽靠在他懷裏的。
今泯一輕輕挑開須允額前的碎發這麽看，兩隻閉起來的眼睛在散亂的劉海兒下，若隱若現。須允其實長得還不錯，隻是不會打扮而已。前天晚上夕望就幫他收拾地很好看。
隻是，紀瑉從不會露出這麽悲傷的表情，不會和他對著幹。
如果人的記憶塑造性格，那麽須允和今泯一都應該是堅強的人。但是唯獨在須允麵前，今泯一想哭出來。確實麻木自己，裝作毫不在乎能變得堅強，但是總有缺口，會讓自己無法偽裝。
他們都明白對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多強的不甘。想扭轉過去，想要不一樣的現在，可時間是無情的。
柔弱的內心阻擾他們向前跨出一步，獨自抱著過去的影子痛哭……
“……瑉瑉。”
大概是對這個稱呼有下意識地反應，須允身子顫了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今泯一的手機響了，是鬧鈴。
今泯一不得不起身，去拿手機。
須允也被鬧鈴吵醒了，眼睛睜開一條縫，“嗯……幾點了？”
“該起床的時間。”
今泯一還以為須允會很MIN感，但看起來，他根本沒想到今泯一剛才抱著他睡了一早上。
須允緩慢地眨了下眼睛，“眼睛好疼……”
“因為它腫了啊。”
須允坐起來，打了個哈欠，“都是昨天陪你哭的了。”
今泯一站在行李箱前，換上衣，偷看了眼還沒睡醒須允，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問，“你看，我沒對你動手動腳吧。”
“啊？”須允揉揉頭發，還很迷迷糊糊的，“哦。”
“你也知道我這人沒那麽隨便，我就想問你件事……你可不可以，就是，以後盡量每天和我一起睡覺？”
“為什麽？”
“就是……如果有人晚上陪我的話，我睡覺質量會變好，工作也會更有精神，而且，也不會被別人說閑話……反正我什麽都不幹，一張床就好。”
須允此時才認真地考慮其今泯一的話。其實，他昨天晚上睡得也是最近最好的一次。今泯一天天晚上跑去他房間，讓他一直睡不好，在原秋房間，又覺得給原秋添麻煩。
這樣雖然有點奇怪，但比之前讓今泯一每天去他房間要好些。
今泯一仔細地觀察須允的表情，擔心自己是不是著急了。
“如果你不討厭我的話……”
“不討厭！……你是我認識的人裏，唯一能明白我的痛苦的人。”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也會幫你。你讓我重生，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什麽事都可以，但除了紀瑉之外。”
“我幫你妻子報了仇，所以你才這麽說的。”
“不要著急，我剛對你有了點好感。關係是要慢慢培養的。”
“！”今泯一瞪大眼睛，“你真對我有好感？”
“隻是作為朋友。”
“……哦。”
又一場空歡喜……
（我很無語，下一章又忘選免費章節了……不行，我要冷靜一會兒，再繼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