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不止你一個
08 不止你一個
直到淩晨兩點，原秋才回自己的房間。以為須允已經睡著了，原秋沒有打開燈，摸索著到了床邊。
“他怎麽樣？睡了嗎？”
沒想到須允還醒著，原秋遲疑了一下，回答，“他沒事，已經睡了。大概是因為五花會的會議，他太緊張了吧。不用擔心。”原秋打開台燈，看到須允縮在椅子上，“你不過來嗎？”
“我是不是很自私？”
“嗯？”
“今泯一幫我承擔了所有的風險，做了所有的事，我卻沒有幫他做任何事，還埋怨他。”
“你沒問題。是泯哥的不對。睡吧，我明天還要給他開車，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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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今泯一依次給須允的父母介紹家裏的房間。
“我舅舅送我了一房間的書。我看了二分之一吧，但離看完還遠著呢。”
須允跟在父母後麵，一臉疲憊，隻有當父母轉頭回來時，須允才勉強地笑了出來。
須先生掃了一遍書架上的書目，“沒想到今先生這麽愛看書。我之前還覺得今先生是個很粗魯的人。”
“書能幫我提供一些生意上的點子，比如這本……”
趁著今泯一給須先生介紹他的書，須允把須夫人拉走到客廳，小聲問，“為什麽你們突然來了？我說過有時間我會回去看你們！”
“你爸要來的！他怕你太笨被人家欺負。”
原來自己在爸爸眼裏還是個傻兒子？
須夫人看了圈客廳，微笑道，“要是我能住在這樣一棟房子裏，死後讓我下地獄都願意。緣緣看你這麽慘，才給你找了這麽個男人，幫你生活好點……我的好兒媳婦。”
“你開玩笑的對吧？”
原秋敲敲客廳的門，“抱歉打擾你們，晚飯好了。”
須允點頭，“我們馬上過去，謝謝。”
原秋溫柔地一笑，關上門。
須允在心裏感歎，如果今泯一有原秋一點紳士風度，就好了。“媽？”須允回頭，意外地發現自己母親正呆愣愣地看著原秋離開的方向，“媽？”
“他是誰？剛走的那個男孩。”
“男孩？他叫原秋，是今泯一的小夥伴。”
“……我真想代替你在這裏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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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餐廳用餐時，須夫人一直勾頭往門外看。
今泯一注意到須夫人的怪異動作，問，“有什麽問題嗎？”
“啊？沒有，沒有。”
須允低頭努力切自己盤子裏的雞肉。他知道老媽在找誰。這把年紀還能有這興趣，也是心態真好。
“說回剛才的話題。”須先生說道，“你和我兒子是在墓園裏遇到的？”
“是的。他暈倒，我救了他，聽他說範緣小姐的事，我認為我可以幫他，找到那個十惡不赦的凶手。”
“你怎麽會決定，幫我兒子的？”
“……我曾經有個戀人，”今泯一尷尬地一笑，“他做了些錯事，但是周圍的人不能原諒他……所以我們分手了……”
須先生看了眼低頭不願動叉子的須允，低頭想了些事情，重新看向今泯一。
“我知道……我們不能複合，因為他做的那件錯事太嚴重……但我真的，真的非常愛他，我希望我能做一件事，作為補償，當做贖罪。”
餐廳的氛圍一瞬間安靜了下來，甚至有些尷尬。
今泯一緊張地來回轉動眼珠，觀察兩位長輩的表情。
須夫人不喜歡這種氣氛，生離死別的，說點開心的不好嗎？換了個話題，“我聽須允說，你們明天要出去？”
“恩。五花會的會議，每個家族的都要去人。會議在荒富市的高級酒店開，所以我覺得可以帶須允去看看，順便多認識些人。”
“荒富？”須先生對這個地方有些印象，“我聽說那地方很危險。”
“有我陪著，不會讓須允受到傷害的，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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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允的父母離開後，須允和今泯一各自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明天的出行。
今泯一正在放衣物，須允輕聲輕腳地來到今泯一門前，猶豫了一下，敲了敲今泯一的門。
今泯一轉身，看到須允，有些驚訝，問，“幹什麽？”
須允繃著嘴，停了一會兒，說，“我知道那種感覺。渴望複仇，卻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實行。我體會過……”
“……你現在已經報了仇。可我呢？那是我舅舅，我媽媽的哥哥。我怎麽能殺他？他不像範緣，可以用法律解決……你倒好了。”
“我怎麽會好呢？雖然已經報了仇，但是她死了，因為我！我沒有能讓她過上好日子！沒有保護好她。她卻從沒怪過我，一直支持我！我什麽都沒給她……一輩子都要背著愧疚活著，我能好過嗎？”
“……”
“我們都失去一個人……重要的人，不止你……你幫過我，現在我也可以幫你……幫你好過點……但是幫你的方法，不隻有讓你以為紀瑉還存在這一種……至少我不會這麽幹，我不會讓自己侮辱她……她是唯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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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車時，今泯一沒有像往常坐在後排，而是坐在原秋旁邊的副駕駛上。
須允坐在後排，沒有說話，一路上望著車窗外的景。兩個人沒有交集。
到收費站時，今泯一下車去上廁所。回來時，臉色發綠地站在那兒不動了。原秋拿著一個餅，看起來已經吃了一半，舉給下車活動筋骨的須允，讓須允咬。須允嘴角粘著一塊餅渣。原秋小心地取下後，塞進須允嘴裏。
今泯一眉毛一挑。該不會這倆人真有一腿吧？
走上前，不打招呼，對著原秋的餅咬了一大口，“我也餓了。”
“那你自己去買個啊，吃這麽一大口……”原秋坐進車裏，不讓今泯一接近自己的餅。
今泯一孩子般地笑了笑，坐進後排，“吃你一口餅而已，別這麽小氣。”
須允看今泯一坐過去了，繞過車頭，坐去副駕駛。今泯一從後排看著須允的背影，又聽到他和原秋說笑的聲音，瞬間胸悶了，想下車去。
話說回來，因為害怕今泯一晚上再去偷襲，須允這兩天都是和原秋住在一起。這兩人該不會是那時候好上的吧？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今泯一眼看著兩人在前麵，開心地說說笑笑，插嘴還會被兩人堵回去，心煩又意亂。
一路上，今泯一都在想，這兩人如果真走到一起，該先做掉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