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今玧篇 P02 戰場
21 今玧篇 P02 戰場
三個會議室都安靜了下來。記者們手一抖,筆掉了。
剛剛說須允“惡心”的女工作人員也驚訝地張口說不出話。
董事會的董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巴像被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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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死了是怎麽回事?”一名記者沒有舉手,就站起來吼,“我們來就是看那個世界奇跡的!不是和你在這兒聊天!”
“請冷靜下來。我是那孩子的義父,我也很難過。但事實就是事實,他已經死了。”
“……”
黑鈺對助理小聲說了什麽,助理立馬把一摞資料分別給會場地工作人員,讓他們分發下去。
“但是你們說的對,我確實該把各種數據給你們研究。所以我讓人收集了所有孩子的信息給你們分析,為了科學研究。”
“我們要看孩子的屍體!”一名學者突然站起來,義氣凜然地仰頭,“他的屍體也有研究價值。”
黑鈺聽見學者的話,心裏窩起了一股火。這孩子都死了這些家夥還要繼續糾纏?“很抱歉,孩子的父親不願看孩子受罪的樣子,已經在昨天安葬了。”
台下又是一陣唏噓聲。他們不是可憐一個生命逝去,而是感歎沒能研究到那個孩子。
“怎麽辦?我已經和學校申請了項目資金,這下泡湯了。”
“切,我還指望著能借著那團惡心的肉球賺一大筆錢呢。現在我的跟蹤報道也泡湯了。”
“這孩子死的真不是時候……”
黑鈺把文件拍桌子上,發出巨大的響聲,“請大家安靜一下!我還有事……雖然人死了,但是我們會把各種詳盡的數據都分享給大家,我相信這些數據也能幫到你們。今玧的父母也是這麽希望的。”
“今玧是誰?”
“……”黑鈺看著那個提問的記者,賭氣地沉默了一會兒,“是那孩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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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你要為這件事負責?”董事會中唯一的一位女董事麵色嚴肅地說道,“怎麽?”
“我……會放棄袁阜給我的那部分股票,全數歸到袁慷的名下。”
“但是那樣的話,袁慷占得那部分就會比你多,也就意味著……”
“我知道,那樣意味著這家公司就變成袁慷舅舅的了。他處於控股地位。”
幾個董事們雖然表現地事不關己,仰著頭,和身旁的人小聲商量,但是他們也不討厭這麽做。一個高個子禿頭的男人和同伴們點點,問,“那麽,你甘願回到袁阜時期,你的位置嗎?”
“我給公司抹黑了,所以任何懲罰我都願意接受。”
“……”
一個年輕的董事對這個結果笑了出來,但考慮到嚴肅的會議,他沒笑得那麽明顯,“股份轉交後,你的權利有多大?”
“和袁阜還在時一樣。我會做袁慷的左右手,但不再參與董事會的任何決策。”
“……哦。你要離開我們了。嗬。”
今泯一低頭撇了下嘴角,抬頭尷尬地一笑,“我對權利不留戀。”
“但你仍然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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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遲疑了一會兒,“死了?”
“恩。昨天辦完葬禮。”
“這麽快?”主席輕蔑地一笑。
須允挑了下眉,“抱歉,主席先生,我這個年齡參加的葬禮數量已經夠多了,您明白嗎?”
主席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資料,翻了兩頁。沉默了五分鍾後,主席提問,“從你ABM的事情開始……須允,你是否承認服用過ABM?”
“我承認。”
“但你堅持不是自願的。”
“ABM讓我媽變成了瘋子,我怎麽會自願服用它?”
“……但這可以是你推脫的原因。你在服用前就想到將來可以用這個借口,規避你的責任。”
“我沒有。”
“你想說什麽說什麽,最後做決定的還是我們。”
須允低下頭,對主席的為難盡量不去反應。他不管怎麽為自己解釋,在他們眼裏都像是在找借口。他們不關心事實,隻關心自己怎麽看。
因為他們隻是做決定,接受決定的是須允的事情。他們就算毀了須允的前程,也和他們無關,所以他們不在乎。
“據你的助手說,你現在偶爾會犯病?”
“我曾經在精神病院接受過治療,可能不是很徹底。”
“所以,實事求是的說,你現在是個精神病人。”
“但是我能工作,我現在就在忙《莎士比亞的謎題》。”
“我們不是畫家,我們是剪輯師,要為電影、製片公司負責。”
“……”
就是這樣,須允在心裏冷笑。不管須允說什麽,他們都有可以針對他的話。他的解釋到處是破綻,沒有任何支持……他在說謊。
那這場會議還有什麽意義?
須允喝了口水,等待主席繼續提問。
“根據很多人提供的證詞。你是從和今泯一在一起後才得到夏花集團的重用的?”
“因為之前,我沒有應聘過夏花。我認為他們肯定不會用我。”
“你是否承認,你為了得到夏花集團的重用,出賣自己給今泯一。”
“……”須允握緊拳頭,臉氣地微顫,“我沒有,和他提出過這種交易。”
“但是我們的資料上很明顯寫著,今泯一把你推薦給夏安。夏安也一直很器重你,還幫你獲得了學院賞。”
“我得到重用,是因為我值得他們重用。”
協會的其他人聽到這句自負的話,都笑了出來,帶著嘲諷。
主席肚子上的贅肉也被笑地顫了起來,“這話說的真有自信……但是須允,如果你真有才華,為什麽之前沒有展現出來?隻不過夏安的一提攜,你就有才華了?”
“我比較會把握機會。”
會議室裏的人笑得更猖狂了。要不是今泯一幫他,說不定他現在還在小工作室裏給別人剪結婚錄像。
主席正色,“我是在問你,是不是用感情騙了今泯一。”
“不管你相不相信,是他找上我的。我原本不想和他扯上任何關係。”
“哈哈哈哈……”
這個笨蛋為了開脫責任,居然說了個這麽不靠譜的借口。
“我們會把你的話考慮進去的。”主席一邊笑,一邊在紙上寫些什麽,“然後,就是你的兒子。須先生,你是否承認,你為了妨礙世界生物學進步,把孩子藏了起來呢?”
這離譜的問題,讓須允很不舒服,但他還是要回答,“我隻想給他一個安靜的環境長大。”
“這是你作為XXXX的人的義務。”
“義務?我的義務是照顧他長大,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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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和哪個國家的研究所簽訂了協議?”一位記者提問,“我們的讀者認為你的研究所為了不把今玧交給其他人研究,和孩子的父母簽訂了保密協議。你們是不是想保證高利潤,而拒絕和其他研究所分享孩子?”
“我之所以不向外宣布,是和孩子的父親商量之後的結果。我們都認為這個社會沒有準備好接受這個新生命,大家對他的矚目會讓孩子失去他原本正常的生活環境。這對孩子的成長是非常不好的。”
“孩子真的死了嗎?”
“百分百已經死了。孩子的T細胞數量一直低於標準值,又發了高燒。你們可以和治療他的醫生談一下,他就在三子山的一家診所。”
“你們還在繼續這項實驗嗎?”
“當然,但是實驗非常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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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會結束後,黑鈺坐進車裏,脫掉西裝。助手發動車子,發現黑鈺的臉色不太好,“怎麽了?鈺哥。不是很順利嗎?”
“我不敢相信,一個孩子死了,這群家夥居然一點都沒有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