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孩子視角
08 孩子視角
第二天，今泯一一早就離開了。昨晚從須允嘴裏逼問出來的事情，還有範穎的失蹤，都需要處理。
在車子上，今泯一問原秋，“還沒找到那孩子嗎？”
“我們的人已經找了一夜了，但是還沒找到。據說，她和允哥猜的一樣，跑去了中宿區，但是因為中宿區大都是崎守組的底盤，他們都不願意配合我們，所以還沒發現她。”
這死孩子確實該受點教訓，連自己母親都敢打。
到MG時，大門前一群人圍在一起，似乎是發生了點小動亂。
保安見今泯一來了，趕緊哄散人群，對腳邊坐在地上的小姑娘喊，“我們老板來了，你趕緊起開！”
“今先生！我終於等到你了！”範穎餓地坐在地上動也動不了，見到今泯一，擦了擦臉上的灰，哭了起來。
今泯一一見是範穎，先是很吃驚，想起這孩子一晚上沒回家，身上也沒錢，就讓原秋趕緊買點吃的和女孩子的衣服回來，把範穎扶起來。
範穎穿的黑色長袖似乎被人扯爛了，褲子上的扣子也沒了，頭發亂七八糟的。看起來昨天晚上是遇到了什麽事。
今泯一對前台的女工作人員說，“把你的梳子給她用一下。”
女工作人員趕忙從皮包裏找出木梳，給還在哭的範穎，還親切地摸了摸範穎的頭發，“別哭了。”
範穎好像並沒有領情，拿過梳子，繃著臉扭頭。
今泯一帶著範穎到自己的辦公室，讓範穎洗洗臉，把亂七八糟的頭梳好，披上他的西裝外套，坐在沙發上等原秋回來。
範穎之前好像一直待在MG大樓邊上，等今泯一，但是保安以為她是把這裏當乞討的地方，就想讓她趕緊去其他地方。就在兩個人爭執的時候，今泯一來了。
範穎在洗手間，看見今泯一掏出手機要打電話，大聲阻止了他，“請您不要給我媽打電話！也不要給我姐夫打！”
“可是他們都很擔心你啊。”今泯一拿著手機，猶豫地站在辦公桌前，“你爸媽還拜托我找你呢。”
“……”
看範穎又開始哭了起來，今泯一想，這種時候確實需要冷靜下來，把手機鎖屏放在了桌子上。
原秋看範穎受了一晚上的罪，用最快地速度買來了幾個包子和豆漿，平時沒給女孩子買過衣服的原秋在服裝店犯了愁，剛才應該問問的，特別是褲子之類的，在服裝店花了很長時間後，才回了MG大樓。
原秋拿東西回去時，今泯一被會計部門的人叫走了，範穎一個人披著今泯一的西裝坐在沙發上。
“對不起，你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原秋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又將裝衣服紙袋給她，“可能會大些，總比不能穿的強。”
範穎在洗手間換了新衣服後，坐在一邊大口大口地吃包子，一邊低頭哭著。
“哭的時候吃東西會噎住，別哭了。”原秋溫柔地安慰道，站在一旁給範穎順順背。
今泯一回來了，鬆了口氣。範穎也吃飽了，換了衣服，心情應該能好點了吧。
“對不起，突然被人叫出去了。你慢點吃，沒關係。”今泯一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後，倒了杯咖啡，坐在辦公桌後，等範穎吃完。
範穎一隻手拿著包子，把嘴巴裏地咽下去，舒了口氣，“對不起，把你的辦公室弄得一股包子味兒。”
“你吃飽就好。”今泯一看範穎願意聊了，就放下剛拿來的文件，“昨天晚上去哪兒？”
“……”範穎猶豫了一會兒，很快地說了個詞，“中宿。”
“那怎麽會折騰成這幅樣子？”
“我一直都有去那裏，去玩或者和朋友們吃飯。他們看在我姐夫是須允的麵子上，都對我很好。我還認識那兒的一個叫染刃的男人，他對我很好，經常請我吃飯，帶我玩……”範穎拿著豆漿，沒有再繼續往下講。
“然後呢？”
“我昨天晚上也沒地方去，就想去那裏玩一晚上，請他們幫我想辦法。染刃說好，帶我上了二樓的包間。這時候，他突然說如果要他幫忙，就要……就要……”範穎抽泣道，“讓我把衣服脫了。我說不行，還說會跟你高壯，叫你揍他，可他卻根本不在乎，說‘今泯一那種貨色，我們遲早要收拾他’……”
“我這種貨色？”今泯一挑挑眉。
“他當時喝醉了。還說了很多，會教訓你之類的。”
“教訓我啊。”今泯一麵色平靜地喝了口咖啡。
“那之後，我們倆扭打了起來，我把他從樓梯上推下去。他撞到牆暈了過去，我就趁大家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時候，跑掉了。因為沒有地方可去，你家又離地那麽遠，我就在這裏等你來。”
“可為什麽是我？去你姐夫的工作室不也可以嗎？”
“我才不要找那個說話不算話的廢物！”
“……”今泯一聽到範穎的話，立刻豎起眉毛。雖然隻是個孩子，但是這種話，還當著對方的戀人的麵說，也未免太沒教養了，“他是擔心你，才和你媽媽說的。”
“他是為了報複我！因為他和我姐姐結婚時，我嘲笑我姐姐和他。而且，他上次還說，如果我再出事，就不要我去找他，他也不會幫我。我幹嘛要去找他？”範穎放下包子，“今先生，你願意收留我嗎？我可以給你工作，不管多累、多難的，我都可以做！就算打掃廁所也可以！”
“哈？你還是個孩子，不滿18周歲，我要是雇用你了，就是犯罪了。”今泯一眼角抽了抽，“別異想天開了，老實地回學校上課。”
範穎突然站起來，“不要因為我是孩子就小瞧我！我可以工作的！我要用自己的努力！闖出一片天地！讓我的爸媽好看！讓我的同學不再小瞧我！”
今泯一臉色一變，以非常鋒利的眼神瞪著範穎，“少開玩笑了！隻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姑娘！別沒腦子就說出這麽不負責任的話！”
“額！”範穎被今泯一嚴肅的樣子嚇到了。大人是這麽可怕的嗎？之前，今泯一還是很溫柔地安慰她的。大人們……怎麽都是這幅樣子。
“我不知道你是看了什麽還是編造出來的新聞，這個世界可比你這個小姑娘想的複雜的多。什麽隻要努力、肯做就行，越是說這種話的人，越是不能用。如果真想做點什麽的話，就多學習上，專注在自己喜歡的行業上，等待機會。”
“……我可以在公司裏學習。”
“有那麽多現成的人才，我為什麽還要花時間培養你呢？”今泯一在一份文件上簽字，“而且，我絕對不會雇傭動手打母親的人。”
“她是個失敗者！你不知道她！庸俗無比！根本沒有誌向！隻知道每天吃飯睡覺！懶人一個！我絕對不要成為她那樣的人！我想成為比她成功！比她有價值的！自從四十歲之後，她胖了一倍！羅裏吧嗦的！惹人厭！”
“衝你說的這些話，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扔出去。要不是看在須允和你姐姐結過婚，我根本不想和你爭吵。”
“我說的是實話！”
“在你說實話前！她飽受痛苦地把你生下來！還任勞任怨地養了你十幾年！所以把你的嘴放幹淨點！”
“……”
“嗡~”今泯一的手機響了。
跟範穎發了頓火，今泯一現在隻有鼻子出氣，拿起桌子上的手機，“他給我打電話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