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少女與母親
06 少女與母親
一個小時後，今玧已經和這裏的孩子們熟悉，能聚在一起玩了。
須允和黑鈺打了招呼起身去上廁所。
“啊，給我帶瓶碳酸飲料回來。”黑鈺在須允走前說道，“姐，你要喝什麽嗎？蔡阿姨呢？”
“我不用了。”蔡阿姨很小心地回答。
“我也不想喝。便宜的飲料裏全是對身體有害的東西。”
便宜的飲料？須允背身挑挑眉。
他並不喜歡這種到處是人地方，雖然對養小孩有益處，但是要編說給每個人的好話真的不太容易，特別是對須允這種不喜歡社交的人。
須允一邊用手巾擦手，看著自動販賣機上的各種飲料，“碳酸飲料……黑鈺也會喜歡喝嗎？他不是學醫的嗎？”
買了瓶可樂，須允從出貨口拿出來，正要轉身，撞上在一旁等候買東西的婦女，“啊，對不……媽！？”
範夫人一直在低著頭看手機上的，也很驚訝地看著須允，“小允？為什麽你在這兒？”
“一個俱樂部的聚會。媽，你來這裏做什麽？”
“東大的一名教授來這裏講課，是關於古代詩歌的。打發時間就來了。”範夫人的態度比之前柔和了些，但是裝出來的成分多些。
“你想喝什麽？我請您。”
“沒關係，我自己買就好。”範夫人搶在須允前，塞了張五元紙鈔在入口裏。須允退後了一步。
範夫人一瞬間看到了須允拿飲料的手上的戒指，挑選售貨架上的飲料，發了會兒呆，選了瓶紅茶，“你，手指上的那是？”
“啊，這個……”該和範夫人說嗎？須允抓住可樂瓶，手不停地顫抖。
“今先生送的？”
“……恩。”
“結婚戒指？”
須允抓地更緊了，“算是吧。雖然法律不允許，但是我們想有個形式也好，所以……”
“真好呢，你還能和那種大人物結婚。”範夫人瞪起眼珠子，恐怖的像個隨時會要人命的怨靈，“我的女兒卻在土裏化成了白骨！不能笑！不能哭！這都要拜你的無能所賜！”
“……”雖然須允對這件事情看開了很多，但是範夫人和其他人不同，她有權利罵自己。
範夫人突然抓住須允的領子，大吼，“你！你殺了我的女兒！你！”
“媽，你冷靜下來！”
黑鈺聽到外麵奇怪的聲音，把孩子交給蔡阿姨照看，“我出去一下。”下意識地往廁所那邊去。
“你這個廢物！我女兒為什麽會嫁給你！？”
黑鈺看著這莫名其妙的一出，也沒來得及整理，趕緊把那位大發脾氣的婦女攔下來，“請您冷靜冷靜！到底怎麽回事？”
“這是我妻子的母親。”須允握住揪自己領子的範夫人的手，“稍微……”
怪不得發這麽大脾氣。黑鈺也不敢攔地太厲害，畢竟人家沒了女兒，怎麽發火也不過分。
“嘛，範夫人，您再對須允發火，也不讓您女兒死而複生，不要這個樣子了。須允心裏也不好受，好不好？”
“這是我家的私事！外人少管！”
無法反駁。黑鈺苦笑了一下，“須允已經想辦法在彌補了，雖然能不能完全讓您滿意。您就看在他前段時間，替範穎解圍的功勞上，今天就別為難他了。”
“替小穎解圍？”範夫人聽到黑鈺的話，滿臉疑惑，“怎麽回事？”
“哎？您不知道？”
“啊！”須允意識到黑鈺說漏嘴了，趕忙推開黑鈺，“沒什麽！我給小穎買了些課外書。她怕跟你們說，會給你們帶去困擾，因為那些書都很貴。”
黑鈺發現他說錯話了，安靜下來。
“小穎做了什麽？”失去了一個女兒，對另一個女兒視如珍寶的母親，聽到這種話，隻會往更壞的地方想。
“真的沒做什麽……”
“跟我說實話！”範夫人緊緊地抓住須允的胳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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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穎聽到母親的問題，輕輕一笑，“誰告訴你的？”
“別管誰告訴我的，是不是真的？”
範穎起身走到桌子前，轉動放著姐姐和姐夫照片地相框，“反正你也認為它是真的了，我再怎麽反駁，你也不會相信我。”
“中宿不是你這種小孩子該去的！”
“我不是小孩子！！”
“那也不能去！中宿是黑SHE會的底盤！很危險！我已經失去你姐姐了！不能讓你也出事！”
聽到姐姐，範穎猛地轉身將相框朝牆上扔去。相框一碰到牆，玻璃被撞擊成了碎片，相框也斷了兩半。
“那隻肥豬死了又能怎麽樣？就因為她，我被同學笑話！死了居然還是被人打死的！你見過這麽可笑的事嗎？牛競笑她時！我都快丟臉死了！！”
“你還和那個混蛋聯係？我不是讓你和他分手了嗎？你要集中精力學習！你姐姐她……”
“她上了一流大學又怎麽樣？學習好又怎麽了？最後不是還嫁了個同XING戀！！窮的叮當響！現在老公不要她，和男人開心地滾床單！一點也不知道XIU恥！”
“不要再說了！”範夫人起身，肚子猛地撞開桌子，朝範穎撲去，揪住女兒的衣領，掄起巴掌想打上去。
範穎看母親奇怪的動作，身子往後仰，躲開了母親的手掌，喊聲讓人聽得撕心裂肺，“別把我和他們那些惡心的混蛋牽扯上！！”
範穎一腳踢到母親肚子上，靠在牆上急促地氣喘籲籲，望著倒在地上的母親。
範夫人躺在地上，頭撞上了水泥地板，仰視天花板發了會兒楞，然後開始斷斷續續地抽泣，兩顆眼淚流出來之後，她開始使勁拍地板，“啊！啊~~”像個圓筒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一邊滾還一邊大哭大喊，“老天爺啊！你怎麽對我這麽狠啊！我到了做了什麽孽！讓你這麽懲罰我……”
範穎用手背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對母親在地上像個孩子一樣鬧的情景，不削一顧，甚至覺得很反胃，“哼，隨便你吧。”
範穎轉身，打開家的門，跑了出去。
“我可絕對不會像那個老太婆一樣！幾十歲了無所事事！我將來絕對不要和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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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過了六點，天空開始下雨，中雨到大雨。須允和蔡阿姨、今玧坐著黑鈺的車子回家。今玧玩了一天，累地睡著了。須允低頭看著懷裏孩子，腦子裏卻在想著小姨子。迫於無奈，把這事告訴了丈母娘。雖然須允本人並不願意，但是，說出來的還是須允。
黑鈺看了眼毫無生氣的須允，擔心地問，“對不起，是因為我說漏嘴了嗎？”
“不是你的錯，別擔心。”
之前，須允向小蜂撒謊，說送他回來的是黑家的人。為了和黑鈺同一口供，就將給小姨子幫忙地事告訴了黑鈺。反正黑鈺和範家的人也不會接觸到，就算說實話應該也沒事。
本來是這麽設想的。
“話說回來，範夫人還沒原諒你嗎？已經五、六年了吧？”
“因為緣緣是為了我才大半夜出去打工的。為了有時間照顧我，所以她沒有去那些大企業的製造廠。普通的招待工作，她又因為長相不能應聘。最後隻找到了那種工作。”
“但是，你不也替她找到凶手了嗎？周家兄弟也收到了懲罰。”
“那都是泯一做的，和我沒關係。”
“可如果不是你拜托，今泯一也不會幫他們吧？”
“妻子過世，和男人在一起，簡直就像是之前的結婚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性XIANG。而且，給有錢人當情人，本來就被人看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