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亂篇 P07 我想聽

  １８　亂篇　Ｐ０７　我想聽


  “嘶！疼！”


  “不疼才怪呢。”今泯一放下蘸碘酒的棉簽，從藥箱裏找出紗布，心裏還不是很平靜。他如果晚給原秋和夕望打電話幾分鍾，今泯一連想都不願去想。


  他不想失去他們。對今泯一而言，須允和今玧是他的家人。他卻讓他最寶貴的人差點被人棄屍荒郊野外。


  今泯一知道怎麽樹立威信，這是袁阜教給他的。你需要讓他們害怕你，讓他們感到不得不為你工作，你還要讓他們心甘情願……這是個很難的工作，需要天賦和手段，很少有人掌握。


  今泯一有些動搖。他知道自己做的沒錯，他要的也不過分，他沒有傷害任何人。他為什麽不能同時擁有兩者呢？


  該責備時代不如人意，還是自己的命本該如此呢？他隻是想得到他可以、也是該得到的。但他太低估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他被纏在一張巨型的網中，隻要稍微動一下，就會牽動別人，別人也會牽動他。


  “原秋怎麽知道我在哪兒的？”須允的聲音把陷入沉思的今泯一拉了回來。


  今泯一快速將紗布纏好，整理藥箱，“是我告訴他的。”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蓋上藥箱的蓋子，停了一會兒，今泯一牽起須允的雙手，握在自己的手裏，“是這個。”今泯一將須允的左手無名指舉起來。


  “戒指？”


  “它確實不如鑽石好看，但是……這裏麵有我讓人特製的追蹤器。隻要你帶著，我就知道你在哪裏，任何時候，但是追蹤這個追蹤器的密碼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類似香水，我應該想到的……為什麽給我這個？”


  “我絕不會再重蹈之前的覆轍了。”今泯一坐到須允坐的沙發上，挪了挪身子，側躺在須允腿上，像個變回３歲的孩子，拉著須允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我相信自己，不在乎其他人怎麽想，因為他們從沒有在乎我，在乎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在乎我是不是傷心，在乎我是不是高興，他們不關心。


  “他們不在乎我，我也不需要在乎他們。我不在乎他們說紀瑉，因為我知道，他是真的在乎我，真的愛我……其他人不能指責我……可我生存在這個地方，他們既不在乎我，又不允許我自由。”


  “你不是普通人，而且你不會是普通人。有時候，我們都要犧牲一些東西。”


  “……我不想犧牲你，但是現在，我好想已經失去了我的自由。”


  今泯一看著窗外被太陽的高溫蒸地沒有一絲縫隙的天空，握緊了須允的手按在自己脖子上。他看著天空的眼神，像是他看向自己的內心一樣。這裏已經沒有地方可讓他逃跑了，甚至是天空。


  須允往後坐了些，“你沒錯。”須允彎腰，抱著今泯一的頭，放在今泯一脖子上的手翻過來，十字握住今泯一的手，狠握了一下，“你比他們都優秀，泯一，永遠也別懷疑這點。”


  “……”


  “你是對的，我一直愛你，就算我離開了你。我喜歡克裏斯汀，她很可愛、聰明。但是，她對我來說，遠沒有你好……在泳池邊看到你的時候，我雖然很害怕，但也很興奮。我在想，如果我可以，回到你身邊，可能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但是恐懼還是控製了我。我無法忘記，我害了緣緣、你母親……還有紀瑉……我害怕你不會原諒我。我高興、愧疚、又膽怯。但是唯一我可以確定的，就是——你是我認識的人中，最出色的。你會自己思考，做該做的，很多人都做不到這點。”

  “你這麽想嗎？”


  “周永峰讓你把我交出去時，你保護了我；袁阜死後，你放心地把一切交給我；紀瑉的出現，也沒讓你踢走我；我背叛你，逃到了國外，你沒有放棄我；我自暴自棄時，你沒有繞過我去找其他人；即使所有人讓你和我分手，你也相信我……從沒有人，像你一樣愛我，像你一樣保護我。”須允的額頭抵在今泯一頭上，眼角激動的淚水輕輕落在今泯一臉頰上，“我愛你，真的，真的……對不起，我傷害過你，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我從沒恨過你。”


  今泯一轉了個身，麵朝上，看著須允，一隻手緊緊握住須允的手，另一隻手扣住須允的脖子，壓著須允的嘴碰上自己的，“再說一次。”


  “我愛你……還有，我不會離開你。”


  “……這次是真的對吧？”


  須允主動低頭吻上今泯一的唇，“百分之百真的。”


  今泯一笑了，那是他從未給任何人看過的笑容，是從他內心中一個隱藏多年的地方浮出來的。他知道之前，須允愛他，但是經過一堆破事，須允沒有真正對他死心塌地。如果不是今泯一用今玧牽製了須允，他相信須允還會逃跑。


  今泯一不是範緣，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他帶給須允的，是範緣不會有的各種災難和危險。


  一旦出一點錯，須允就有無可反駁的理由，離開今泯一。比如這次，今泯一的生意讓須允和今玧，甚至須潔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都陷入了險境。須允有絕對的理由離開今泯一。


  但是須允沒有那麽做。


  他不再害怕了。須允給他的勇氣，仿佛他可以完成任何事情，實現奇跡。


  ．


  下午，須允換上了黑色的西裝，由小蜂護送到黑家去見黑鈺。今泯一則在電話上和ＳＨ的人解釋黑家的問題，並建議推遲他去Ｇ國的時間。


  對方表示理解。掛了電話後，那邊的人亂成了一鍋粥。他們也是黑勇用來牽製今泯一的，現在黑勇死了。他們在思考該和誰聯盟，是今泯一，還是黑家的繼承人。


  今泯一掛了電話後，來到房子兩公裏外的一座小屋裏。這裏存放修剪庭院植物的除草機和剪子等。


  所有在這場叛變中參與的人，都在這裏，小廣、小鍾、高歐等人，還有原秋帶回來的那個綁架須允的高個。邱青雨一聽說黑勇死了，早和餘下的人逃跑了。今泯一已經找人去追了。


  夕望和小蜂在小屋外負責看住他們。今泯一到的時候，小廣著急地想表示他的忠誠，但是被夕望的一把槍給擋了回去。


  “泯哥，我們知道錯了。”小鍾著急地快哭了，“我隻是，我害怕，Ｒ會把我們一鍋端了。這一切都是袁慷的錯，他建議我……”


  “你認為我會被Ｒ關起來？”


  “他們都這麽說，我就……”


  今泯一看了眼夕望，點頭。


  夕望一槍射在小鍾大腿上。小鍾的手背綁在身後，近距離的射擊讓他大叫了起來，但是卻碰不到傷口。


  小廣看到從傷口不停流出的血，低頭全身顫抖，但是聲音卻刺入他的耳朵。“饒了我們吧，泯哥，就像您饒恕夕望。”


  夕望在小廣胳膊上射了一槍。


  小廣疼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空張著嘴。突然，他大聲罵，“你ＸＸ的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