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兩樁生意
０９ 兩樁生意
嵐桓今天很早來了辦公室，打了兩個哈欠。之前和須允打的賭，現在嵐桓差不多可以咽下食堂的飯了。不管是那個歇斯底裏症的女人對盤子裏的蔬菜大喊大叫，還是那個有幻聽症的殺人犯偶爾會拍打桌子。
“哈～～啊！”嵐桓打開門的瞬間，差點被辦公室裏的今泯一嚇地坐在地上。
今泯一想說些什麽，又靠回沙發，“你沒事吧？我來的太早了。護士說我可以在這裏等你。”
嵐桓扶著門站直身子，慢慢地走到今泯一對麵坐下，“我沒想到您會來找我。”剛坐下，嵐桓想起他還沒給今泯一倒茶，又猛地起身去倒了杯熱水，“水可以嗎？我還沒泡茶。”
“水就可以，我吃過飯了……謝謝。”今泯一意思地喝了口嵐桓倒的水，把水杯放在桌子上，“須允不想見我。我隻能來找你。”
“我聽他說了。你不顧他的意願，把他從Ａ國帶回來，導致你們的關係變得很壞。”
今泯一聽到他的黑曆史，低下頭，勉強地咧了下嘴角，“我承認我那時確實不太冷靜。他一心想和克裏斯汀在一起，不願回來。我又實在離不開他……他變成這樣我一直很自責。”
“你難道不覺得，放手對他而言更好嗎？你不是普通的人，會給他和他的家人帶來麻煩。讓他在Ａ國過幸福的生活……”
“我能保護他和他的家人。而且我確定，他是愛我的。”
“但是顯然克裏斯汀比您更適合他。”
今泯一看著嵐桓，停頓了一會兒，“……你沒聽他講之後的事情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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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泯一已經很少去公共場合了。他除了自己家和工作的場所外，很少在出現在大眾麵前。那棟房子從他搬進去後，連燈都沒全部亮過。碩大的房子如同幽靈宅邸。
他寧可選擇自己哭泣，也不願意和其他人訴說他的痛苦。
那棟城堡般的住宅，變成了束縛他自己的牢籠。
但是現在，能治愈他的人回來了，他有了足夠的勇氣再次麵對外人。他要打開這棟房子的所有燈，修好所有小路，清掃所有的天花板，他要接待過去所有他的客人。
客人的到來，意味著黑鈺也要過來，這讓今泯一不太高興。黑鈺似乎和須允有著奇怪的聯係。今泯一擔心黑鈺會用各種陰招騙須允。比如給他自由之類的，離開自己之類的。
柯安敲了敲今泯一辦公室的門，抱著一打文件走進來，“袁主，是關於ＰＦＡ的事情。他們又拒絕了我們引進國外藥物的請求。三個月前他們就拒絕了我們上次想引進ＳＵＮＲＡＩＮ的藥物的請求。”
“他們有給原因嗎？”
“文件上寫的是因為我們想引進的藥物對我們國家的人效果不好，而且有毒性。但實際上應該是黑家的人在故意打壓我們。允哥當年和他們定下的協定是咱們隻能引進國內沒有的藥物。大概他們是想故意壓低我們的利潤。”
“……”
“我建議您去找黑家的人談談，這樣下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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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允在臥室裏換西裝。
“你和黑鈺是什麽關係？”今泯一將手放在須允的領帶上，“不要故意隱瞞。”
今泯一的話裏沒有一絲猶豫。須允害怕他，也估計到了今泯一是為了今玧的來曆而問的，就將那天晚上在荒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今泯一，“他最初隻是想報複我。”
今泯一停下手的動作。黑鈺似乎是來真的，已經三年了，也許他早就變了吧。今泯一額頭的青筋跟著他敏感的思緒一起凸出來。
今泯一在內心裏掙紮著：“冷靜，你又變得不冷靜了……冷靜，不要害怕。”
今泯一趴在須允背上，做了很長時間的冥想，轉身離開了，“趕緊穿好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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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鈺望著今泯一的新房子，微搖頭感慨，“將來我也要住這種地方。”然後是他的男人。
今泯一的房子第一次充滿了生氣，傭人們也興奮地準備招待他們沒見過的高貴客人。今泯一把今天的晚宴當成了他和須允的婚禮一樣對待。讓須允穿上了緊急趕製的黑色西裝。
須允比今泯一大一、兩歲，看起來也更加成熟，沒有今泯一的年輕、強壯。但是也許是年齡和經曆使得須允看起來有種不同於他人的魅力，是小屁孩們沒有的。
和今泯一握手時，黑鈺在今泯一的示意下，彎腰伸頭到今泯一嘴邊。
“我一會兒找你談些事情。”
黑鈺直起身，用力地拍著今泯一的肩膀，“放心，我們是兄弟，有難處我一定替你解決。”
黑鈺走向今泯一後麵的須允，伸出手，“好久不見了，度假好玩嗎？”
須允還記得那天晚上，在荒富市，黑鈺對自己所做的。大概，他也沒想到，這事兒居然有了個這種結果。
須允也伸出手，“多謝你的關……”話說到一半，被黑鈺親吻自己手背的動作而阻止了，“心。”
今泯一側目看著這一幕。
“袁主，晚上好。”新來的客人提醒今泯一道。
“啊，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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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允在人群中找到正和夫人們談笑的夏安，先向夫人們問好，然後小聲對夏安說，“你能過來一下嗎？”
夏安恭敬地和夫人們道歉，然後和須允一起離開了。見到須允，他有些小激動，因為須允曾給夏花電影製作公司贏了一座獎杯。如果有可能，夏安希望須允能再帶回來一座。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打個招呼？”
“你能幫我逃出去嗎？”
“什麽？”夏安皺起眉頭，“逃去哪裏？”
“我需要離開這裏。可今泯一不會輕易讓我走。你就說，你手上有部片子想給我剪，然後讓我去外麵，我就有機會了。”
夏安知道須允和今泯一的關係很好，但是須允剛剛說出來的話，無疑出乎了夏安的意料。
“我在國外有個交往了兩年的女朋友，我想和她在一起。請你幫我好嗎？”
“你和今泯一怎麽了？我以為你們……”
“我是被他綁回來的！”
“為什麽？你們倆之前不是還那麽……親親我我的嗎？”
“我不想再和五花會扯上一點關係。他們太危險了。我可以過得更加簡單和安寧，還有我的家人。所以，求你了，幫我吧。”
“……”
夏安想起，當年，須允被四大家族圍堵的情景。他差一點就會死在荒郊野外，還有他的父母，因為他和周成駒的恩怨，被無情地連累。
須允有理由離開這裏，而且很充分。
可是在須允心裏，應該還是愛著今泯一的才對，還有今玧，他舍得離開嗎？
“你確定嗎？今泯一能把你帶回來一次，肯定能把你綁回來兩次。”
“我會和我的女朋友結婚。他就拿我沒轍了。”
“那今玧呢？你兒子呢？”
“我想帶著他離開。在今泯一身邊，他不會得到好的教育。”
“萬一，他發怒了呢？這兩年的今泯一可不好惹。我怕你會……”
“我相信克裏斯汀，她會接納今玧的，會接受我的。”
其實，夏安對須允和今泯一的關係沒什麽大興趣，但須允願意給夏花剪片子，就能借機加強宣傳效果，這對新片的票房和口碑是有好處的，“……好吧，我看看能不能說服他。但是有個前提我要告訴你，如果將來今泯一問責下來，別找我。”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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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黑鈺和今泯一則在談論其他事情。
“我和你一樣，對我父親的長期統治已經厭煩了。可我們畢竟是父子，不能繃著臉相對。但是如果你願意答應我的條件，我就可以用各種理由，說服我的父親，讓他把黑主的位置讓給我，幫你們給ＰＦＡ說些好話。他的年齡已經足夠退休了。”
“什麽條件？”
黑鈺講酒杯舉在嘴邊，咧起嘴角，又放了回去，“我要須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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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泯一看了眼表，“抱歉，醫生，我有點事要忙，先走了。我希望你能幫我開導開導他。”
“這很難，畢竟，他現在已經恨透你了。”
“我不是讓你開導他不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