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回憶篇 他
22 回憶篇 他
他慢慢睜開因哭泣太久而疼痛的眼皮，眼前是一片白色。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薄被，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簾子，白……到反光的人？
今泯一一隻手敲著手杖，低頭麵向地板，耐心地等待著，聽到床上有聲音，趕緊抬頭，細長的眼睛穿過散亂的劉海看著須允，低沉的煙酒嗓親切又溫和，“醒了？”
“……”須允每睜一次眼睛，都會感覺眼皮“嗞啦”地疼。他用手捂住眼睛，“這裏是？”
“醫院。你在墓園裏暈倒了。我們從你的手機裏找到你家人的電話，他們一會兒就來接你。”
須允放下手，突然睜大了眼睛，可還是脹痛。
“你母親告訴我，你失去了妻子。”今泯一將手杖放在腿上，“而且還是被人殺死的……”
須允想到他死去的妻子，眼淚又不自覺地流了起來。
“想說的詳細些嗎？或許我能幫你。別看我這樣，在東生市，我多少有點勢力。”
“……”
“一個人承擔的太多的話，會更痛苦的，告訴我吧。”
今泯一聽著須允講述他妻子的故事。
“法醫告訴我，她身上到處是傷痕，很可能是被人折磨死的，而且還不止一個……”
今泯一將手絹遞給須允。須允擦掉淚後，繼續說道，“她很胖，長得也不是很好看。可她再不好看，也是我的妻子。他們怎麽可以……
“警CHA說在現場找不到證據，也沒有人證，緣緣也不能說話了，根本無從下手。那些家夥害死我的妻子，卻什麽代價也不用付出……”
“……”今泯一放下手杖，手杖剛一撞到地，今泯一開口，“我知道了，我會盡全力幫你找到殺你妻子的人。給那些不知道尊重生命的家夥一個教訓。”
這個男人和自己很相似，遇到了真愛，卻又被其他人奪走了。如果今泯一無法報複他舅舅，至少，讓他體會到那種複仇的感覺。
“可是……我沒錢付給你。”
“你隻當欠我一個人情，當我需要你還的時候，自然會找你。”
“……”須允從床上躥下來，跪在地上，“你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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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關於範緣被害的案子開始審理。進行了十幾次的公判後，案子終於結束了。周成駒被判了3年。
範緣的媽媽在旁聽席上痛哭了起來。木槌落下的那一瞬間，須允感到世界都明亮了。
周成駒從被告席上扭頭回去，看向須允。須允打了個冷顫。他的眼神在說……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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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永峰拒絕了柯安送來的茶，又瞪了眼柯安。周永峰四十多歲，蒼黃的臉上滿是黑色的斑點，兩個像裝滿水的眼袋耷拉在眼睛下麵，高挺的鼻子看起來很威風，豐厚的嘴唇有點像外國人，南美洲人，雖已經顯出年老的跡象，眼睛卻瞪地像個老練的二十歲少年，衰老的隻有麵容。
“他殺了人，峰哥。”今泯一轉身坐在窗戶邊的皮椅上，“就算我不插手，警CHA遲早有一天會發現是他做的。”
“你是多管閑事。”
“我是跟我舅舅做事，但我有我自己的原則。”
“那是我弟弟！”
“就算是你媽，我該做什麽做什麽。”
“你跟袁阜那個老狐狸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以為我不知道嗎？當年，袁阜幫助夏盧朋砸了多少家影院，才讓那個臭烘烘的老鼠變成了現在的肥豬！？夏盧朋有了最大的國際院線，整理後供你們走私用。現在夏盧朋翅膀硬了，就想甩了袁阜。袁阜為了拴住他，抱住走私通道，讓你和他的女兒訂婚，甚至還為此殺了紀瑉……對吧！！”
“我們在討論不同的事情。”今泯一一隻手拿起中性筆，騰空，鬆開筆，讓筆頭在撞在桌子上發出響聲後，再次拿起，重複。
“你們這些虛偽的家夥！我們是一樣的！香水能遮住體味，但是咱們這些人天生的臭味兒拿再貴的香水都遮不住！……我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交不交人？”
“……不交。”
周永峰沒有一點反應，身體裏卻像是有個正在劇烈反應的原子爐，“好，那你記住了。我一個人可能動不了你，但是和我有生意關係的其他四個家族，不會饒了你。還有那個倒黴催的混蛋……你以為你不怕我們是吧？我欣賞你的勇氣，但我更想看你在所有人麵前賠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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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聖誕節前夕，五花會的成員在荒富市的畢家的酒店開會議，順便慶祝聖誕。
“他以為他是誰？”畢重天把龍家的首領龍光堯叫到宴廳的一角，語氣裏是很容易察覺到的憤怒，“首先是公家的老鼠，再然後是生意夥伴的仇人，那個混蛋小鬼要鬧到什麽時候是個頭？老鼠偷了我的賬本！仇人害的我沒了賺錢的生意！”
“黑主對袁阜也很看不順眼。他手上握著大量國外賺錢的項目，就是不給我們分，怕我們低價出售，降低他的利潤。袁家內部也很不穩定。”龍光堯歎了口氣，“是時候了。”
“做掉他倆。”
“但我們沒有借口啊？周成駒頂多在籠子裏坐兩天就出來了，理由太牽強。黑主如果為了生意而和他爭執，會被人看成懦夫。”
“沒關係，不用我們動手，袁阜自然會和小屁孩兒鬧起來的。”畢重天目光狡黠地盯著在不遠處和白家首領女兒聊天的今泯一。
“怎麽做？”
“用那個男人。”畢重天把龍光堯地肩膀轉過去，“小屁孩喜歡男人，沒什麽錯。但可惜的是袁阜不喜歡。袁阜害怕夏盧朋逃離他的手掌心，一直想讓小屁孩和夏唯那妮子結婚，甚至還殺了紀瑉。如果袁阜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殺了那個笨蛋的話，今泯一一定會和他鬧起來的……紀瑉那時，他們的關係就已經變得特別差了。”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