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

  此為防盜章  世子居住的附近居然有狼, 要是讓公主只道了,怕不是會扒了她們的皮。


  侍女強作歡笑,朝身邊的人打了個眼色, 讓門口的侍衛趕緊把幼狼抓了去, 打完招呼后,又問秦衍:「世子爺怎知偏殿里有一隻幼狼?」


  秦衍看著日頭,神色淡淡。


  他不僅知道, 他還頂著那隻幼狼的身體,被顧星河各種揉捏。


  顧星河嫌他不愛動, 說作為一隻哈士奇你怎麼能不動呢?


  天天拖著他在沒人的庭院里小跑, 美名其曰帶他遛彎鍛煉身體,把那寸縷寸金的雲錦團成一團,弄成一個圓滾滾的模樣,扔在一邊讓他去拿回來。


  他用兩隻前爪把雲錦團扒拉回來,顧星河又說他怎麼不用嘴叼著了,用嘴多簡單。


  那些日子, 想想都是噩夢。


  好在他終於又回到自己身體里了, 那些噩夢也到此為止了。


  那隻蠢狼一定要死。


  不死的話,他還有可能被蠢狼佔了身體,眼睜睜看著蠢狼住著他的房子,吃著他的東西, 拆著他的家, 一日一日地敗壞著他的名聲, 而他, 只能在蠢狼的身體里,什麼都做不了。


  太陽從雲層躍出,霞光灑滿世間,秦衍收回目光,道:「我要見公主。」


  他來公主府的目的,本就是為嘉寧公主的婚事而來。


  哪曾想,走到半路又被蠢狼換了身體,這才渾渾噩噩在公主府上住下了。


  他並不反對嘉寧公主再嫁,相反,他非常樂意見到這種事情的發生。


  嘉寧公主正值韶華,沒必要為他大哥蹉跎一生。


  只是嘉寧公主要嫁的這個人,看上去可不像一個能夠託付終身的。


  大夏以三公九卿治世,因早些年出現過三公權大,肆意廢立欺壓天子的情況,女帝李玦便設立了一支暗衛,用以與百官抗衡。


  此暗衛名喚七殺,凌駕百官之上,可以逮捕、處死任何人,只聽從天子一人的命令,故官職不大,卻權傾天下。


  但此時與女帝當政已過了幾百年,七殺因得罪之人太多,被百官合力廢除,近代人再談起七殺,早無百年前的談之色變。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李不言的出現。


  沒有人知道李不言的過往,只知道某日上朝,他就立在宣平帝身邊,宣布七殺的再度成立,更以雷霆手段,殺死反對此事的朝臣。


  此後數十年,與宣平帝政見相左之人盡數被他斬殺,成為無數人的噩夢,七殺暗衛又重回天下人的視線。


  秦衍對李不言做的那些事不發表任何意見,身為帝王之刃,做事身不由己是常態,李不言今天抄家,明天刮人,都跟他沒什麼關係,只要是不威脅大夏朝的長治久安,李不言縱然是綠了宣平帝,也跟他沒什麼關係。


  但是,李不言要娶嘉寧公主,就跟他有關係了。


  侍從們推著秦衍往嘉寧公主的寢殿走。


  嘉寧公主彼時剛起,烏黑的發披在肩膀,將下巴襯得越發小巧精緻。


  「咦?」


  嘉寧公主站了起來,拖著長長的裙擺,走到秦衍面前,聲音頗為驚喜:「你好了?」


  秦衍頷首,清冷的眸底閃過一抹不自然。


  以前那個徒手拆家的世子爺,才不是他。


  呷了一口參茶,秦衍微抬眉,看著嘉寧公主的眼睛,道:「你喜歡李不言?」


  無論作為嘉寧公主上任駙馬的幼弟,還是作為被嘉寧公主撫養長大的世子,他都希望,嘉寧公主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若是嘉寧公主不喜歡李不言,嫁給李不言完全是因為宣平帝的旨意,而不得不嫁,那他覺得,他很有必要為這事去找一下宣平帝。


  更何況,李不言似乎與他父兄戰死之事有關。


  父兄戰死的事情實在蹊蹺,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暗中調查,前些日子,修羽來報,當年之事,隱隱與李不言有些關係。


  他正準備修書讓修羽繼續調查,就被那隻蠢狼佔了身體,變成了一隻狼崽子。


  秦衍嘴角微抿,垂眸等待著嘉寧公主的回答。


  與此同時,顧星河乘坐著的馬車被人攔下了。


  李夜城身著錦衣武袍,騎馬而來,將身後拿著獵物滿載而歸的侍從們拋得遠遠的。


  「嘉寧姑姑府上的人?」


  聲音有些熟悉,顧星河挑開了轎簾。


  李夜城一身錦衣武袍,聽到馬車上的動作微微回頭,碧色的眼睛映著晨曦,有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看到她的臉,李夜城眉頭微皺:「怎麼是你?」


  跟多不希望馬車上的人是她似的。


  她也不想在公主府啊,要不是世子爺那蠢貨在公主府犯了病,沒有人敢去世子爺身邊伺候,嘉寧公主才不會叫她過去。


  顧星河腹誹著,向李夜城行禮。


  華陽公主早些年被迫和親蠻夷,後來被秦衍的父親迎回,夏夷不兩立,她為蠻王生的孩子自然是不能帶回大夏的,全部死在亂軍中,只有李夜城,是她回到天啟城之後生下來的。


  宣平帝憐她在蠻荒之地呆了數十年,不忍殺害她唯一的一點骨血,賜姓為李,待他自家侄兒一般,前幾年,更是不顧大臣們的反對,將身無寸功的李夜城封了候。


  李夜城敷衍似的點點頭,道:「罷了,是你也無妨。」


  「臨近百花節,母親在城外的莊子里設下了席面,要嘉寧姑姑一同過去玩樂,我懶得寫貼子了,你與姑姑說上一聲。」


  說罷,便轉過身,準備縱馬而去。


  神使鬼差般,顧星河叫住了李夜城:「侯爺,請等一下。」


  李夜城在夏人眼裡本就是一個異類,稍微顧忌點臉面的世家都不會與他往來過密,這種被孤離著長大的人,唯一依靠的便只有自己的母親華陽公主。


  可華陽公主這個人啊,養的面首怕是比宣平帝後宮的女人都多。


  以己度人下,顧星河認真地覺得,李夜城能對華陽公主的面首有好感才是有了鬼。


  都不待見面首了,還會待見面首送的東西嗎?

  看來她那支鳳釵還能要的回來,只要拿回來鳳釵,她立刻就去找秦總管要賣身契,拿了賣身契就帶著二狗子離開。


  絕不在世子爺身邊多呆一秒鐘!


  就比如,這不把對方弄死決不罷休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鬼劇情,完全超乎了顧星河的預料。


  二狗子在世子爺尊貴無比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印,世子爺大張著的嘴巴也咬上了二狗子額頭上的皮毛。混戰不斷升級,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一人一狗的大戰滑稽十足,顧星河哭笑不得,一手抱著自己二狗子,一手推開齜牙咧嘴的世子爺,想要把將人狗分開。


  世子爺到底是個男人,哪怕是個病弱男人,但在想要執意打架的時候,力氣還是不可小覷的。


  無緣無故的,顧星河又不能去踢他的蛋蛋,只能眼看著世子爺咬二狗子咬得滿嘴狗毛。


  二狗子是幼年狀態,別說跟一個男人打架了,一個幼童都能把他一腳踹翻。


  力氣懸殊太過巨大,弱小的二狗子節節敗退,毫無招架之力,細軟的小奶音聽上去甚是可憐。


  智障的金大.腿和一個陪伴多年的兒子,你選誰?


  顧星河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縮在她懷裡瑟瑟發抖的二狗子,乾脆利落對飛起一腳,踹在張牙舞爪撲向二狗子的世子爺:「夠了!」


  世子爺毫無防備,齜牙咧嘴的動作一頓,而後捂著不可描述的位置倒了下去。


  滿地打滾。


  但凡是個公的,都知道那種痛是怎樣的錐心刺骨。


  披著二狗子皮的秦衍,很沒出息地在顧星河懷裡打了個哆嗦。


  那可是他的身體。


  飛起一腳的動作,看著就很疼。


  顧星河似乎也覺察到自己下手太重,猶豫了一會兒,把懷裡抱著的二狗子放在桌上,又怕二狗子趁世子爺滿地打滾的時候落井下石,故作兇巴巴地道:「你這樣,也揍你。」


  對上的是秦衍純良得不能再純良的眸子。


  此時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哈士奇幽藍的眼眸映著日頭,又泛著點水光,委屈巴巴的,似乎在說,都是世子爺先動的手,他什麼都沒做。


  顧星河一下子便心軟了。


  剛才的確是世子爺先動的手來著……

  不分青紅皂白就衝過來亂咬一通,哈士奇是個幼崽,別說回咬世子爺了,在世子爺的攻勢下,連抵抗都夠嗆。


  顧星河的聲音又變得柔和起來,道:「知道你乖,但也不許動。」


  原本疼得滿地打滾的世子爺在聽到這句話時,蹭地一下便竄了起來。


  顧星河嚇了一跳,忙護住桌上「弱小」且「可憐」的哈士奇,蹙眉道:「你做什麼?」


  世子爺的手還捂在襠部,清雋無儔的臉皺成了一個小包子,委屈的眼淚說來就來,活脫脫一個被始亂終棄后,仍痴心不改的深情.人。


  顧星河懵了一下。


  這特么都是什麼鬼劇情?!

  說好的雪橇三傻再添一傻,手拉手互相拆家,做彼此永遠的小天使的情景沒有發生也就算了,一見面就打個不休的劇情她也能接受,這年頭,狗都有領地意識,更別提把自己活成了個狗模樣的世子爺了。


  但,在她好不容易把他們分開之後,他們的表情能不能正常一點?!


  她不是什麼腳踏兩隻船的負心漢,用不得接受他們或可憐或委屈或譴責的無聲控訴。


  世子爺本就生了一副好皮囊,眼淚無聲滑落的時候,更是有一種弱不經風我見猶憐的驚艷感,尤其是,當今天他穿的還是一身月白色錦袍時,那因常年生病而不大健壯的身體,就更顯得單薄纖弱了。


  什麼魏晉之風,天外謫仙,不外如是。


  愧疚之心爬滿心頭,顧星河放下了哈士奇,往前走了一步,拉著世子爺的袖子,低眉垂眼道歉:「世子爺,我錯了。」


  世子爺吸著鼻子,狠狠地把頭扭在了一邊。


  顧星河便又走到另一邊,繼續態度良好道歉:「我不該踢你。」


  秦衍坐在桌子上,看著面前讓人啼笑皆非的鬧劇,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


  若芯子里的人還是他,他多半會喚侍衛們進來,剩下的事情不用他交代,侍衛們也知道該怎麼做。


  尊貴如他,豈是一個小丫鬟能夠冒犯的?

  可芯子里的人偏偏不是他,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蠢狼在顧星河的三兩句討好后,一改剛才高貴冷艷愛理不理的面容,皺成小包子似的臉舒展開來,恨不得貼在顧星河身上撒歡。


  若身後再加個尾巴,只怕比他這頭狼崽子還像條狗腿子。


  世子爺笑得一臉明媚,把剛才自己剛被顧星河一腳揣在不可描述的位置忘得一乾二淨,倚在顧星河懷裡,小臉一拱一拱的。


  顧星河用以關懷智障兒童的目光看著世子爺,伸出手,慈愛地撫摸著世子爺的頭。


  畫面太美,秦衍不忍再看。


  他怕他自己再繼續看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衝上去咬斷「世子爺」的脖子。


  經過這一場兩敗俱傷的鬧劇后,顧星河發覺了一人一狗不可調節的矛盾,比如,不是每一個阿拉撕家,都能跟一個日天日地拆家的哈士奇玩到一處的。


  世子爺精神上有些不大正常,但從物種上來講,他仍然是個人,介紹二狗子跟世子爺結拜,那簡直就是侮辱世子的智商。


  雖然世子爺現在的智商已經在地上刨坑了。


  但仍然不能把世子爺當成一條狗來看。


  顧星河不再心懷僥倖,引薦一人一狗為知己,甚至在吃飯時,為防止一人一狗打起來,還要分開喂飯。


  世子爺只吃她喂的飯,二狗子自穿越之後更是嚇破了膽子,她不喂飯,他根本不知道吃。


  顧星河只能喂完這個去喂另一個。


  還不能在喂飯的時候耽擱太長時間,喂的時間太長,另一個就會有意見,比如世子爺撒潑不吃,比如二狗子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每每這時,顧星河都覺得自己在接受靈魂的拷問。


  一個金大.腿,一個相依為命的小夥伴,哪一個她都想兼顧。


  偏生無論哪一個,都是極為能惹事的主兒,但凡她一會兒不看著他們,他們就能把精緻華美的宮殿變成廢墟。


  說起來也是心酸,穿越之後被她教導得改邪歸正,不怎麼拆家的二狗子,在見了世子爺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又得到了啟發,還是終於被施放了天賦,相處不過半日,徒手拆及的能力便不亞於世子爺了。


  顧星河看著一地狼藉,心裡都在滴血。


  這可都是錢啊,隨便拿出去賣一件,都能讓她後半生過上有酒有肉的小資生活了。


  唯一慶幸的是,世子爺拆家的能力在一干侍衛心裡留下了極大的陰影,無論二狗子拆了什麼,別人都以為是世子爺乾的。


  一人一狗太能造,總管秦青終於看不下去了,找了顧星河,語重心長道:「公主大婚在即,你好歹勸著點世子爺。」


  ——總不能讓新駙馬搬過來住在一片廢墟中不是?


  人好歹是宣平帝面前第一紅人呢。


  顧星河認真點頭:「婢子一定勸世子爺。」


  話頭一轉,卻是轉到了另一邊:「世子爺想吃的珍寶樓的芙蓉雞……」


  「可安排人去買了?」


  秦青看了一眼顧星河,道:「侍衛已經去買了,晚間給世子爺送過來。」


  自從顧星河照顧世子爺后,世子爺的食慾呈直線上漲,可身上的膘去沒有上漲,還是那副單薄瘦弱模樣。


  倒是這個顧星河,在世子爺身邊呆了一段時日後,變化不小。


  原本瘦瘦小小跟豆芽菜似的身體,現在長高了不少,平得能跑馬的胸部,也有了萌發的痕迹,新衣服裁了五六件,還是沒跟上她發育的速度。


  秦青順著那纖腰往下看。


  恩,該長的地方都長了,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模樣。


  他是時候找上一趟公主了,把該定的名分給定了,再給廚房說一聲,鹿茸鹿血什麼的要熬上,至於那羞羞的春宮圖,也要給世子爺偷偷塞上幾本。


  至於世子爺會不會看懂,看懂之後會不會做,秦青則覺得完全不擔心。


  做那種事情是男人的天性,有時候氣氛到了,無師都能自通,更別提在鹿茸春宮圖的聯合轟炸下了。


  秦青是個行動派,與顧星河分別之後,就去找了嘉寧公主說這事。


  嘉寧公主想了一會兒,皺眉道:「那丫頭願意嗎?」


  秦青道:「世子爺這般尊貴的人,哪會有人不願意?」


  嘉寧公主悠悠道:「你怕是忘了那丫頭的飛起一腳。」


  秦青:「.……」


  與此同時,得了秦青命令的廚子和侍衛們把該供應的東西都供應上了。


  清淡的晚飯變成了鹿茸鹿血等一系列大補的東西,秦衍喝了一口,就察覺出不對勁了。


  再想想被顧星河灌了不知多少口的「世子爺」,秦衍覺得,今天晚上的月亮,可真圓啊。


  兩個侍衛看著,她還真不好意思跟李夜城講他.媽養的面首的事情。


  李夜城不要面子的啊?

  雖說華陽公主面首三千這種事情,是個人都知道,但再怎麼知道,也都是背著李夜城說,沒有人當著眾人的面,湊到李夜城面前,笑嘻嘻地說,哎,你看你.媽又養面首了耶。


  怕不是會被李夜城抽刀砍死。


  可現在,她要做那個第一個,一個直面跟李夜城講他.媽養的面首的二三事。


  求生欲讓她不敢讓侍衛們在旁邊。


  這種事情,越少人聽見越好。


  哪曾想,李夜城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后,策馬走了。


  走了!


  顧星河愣了一下,提著裙擺就去追。


  媽蛋,別人穿書女配變女主,她穿書是正兒八經的女配,一點光環都沒有。


  「侯爺——」顧星河氣喘吁吁追著:「我就說一句.……」


  許是在大街上被一個姑娘這麼追著實在不好看,李夜城緊了下馬韁,馬蹄聲停止,顧星河終於追上了李夜城。


  「說。」


  李夜城看也不看她,直視著前方的路。


  劇烈奔跑后,長時間不運動身體有點供不上腦袋上的血,大腦一片空白,斟酌推敲說辭也就不想了,顧星河喘著氣,單刀直入:「我……我有一個鳳釵,被人拿去壓在珍寶樓,被貴府的人買了去……」


  「.……只是鳳釵,想來貴府並不在意。」


  顧星河仰起臉,可憐巴巴地看著李夜城:「還望侯爺還給我。」


  李夜城冷聲道:「我不曾買過什麼鳳釵。」


  「呃……」


  顧星河眨了一下眼,小心翼翼道:「是……是公主的朋友買的。」


  她可不敢說是他媽的面首買的。


  「當然,貴府花了多少錢,我一分不少的給貴府。」


  逆著光,她有些看不清李夜城的表情,只瞧到李夜城碧色的眼底明明暗暗,像是地獄深處的鬼火一般,握著馬韁的手指微微緊了緊,聲音更是比剛才冷了幾分:「誰買的,問誰要,與我何干?」


  晨風微涼,李夜城便轉身要走。


  他要是走了,她要鳳釵更難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顧星河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她連瘋了的世子爺都能哄得了,還哄不了一個桀驁孤僻的李夜城?

  顧星河拉著馬韁,貼著馬身倒了下去,上演了一幕古代般的碰瓷。


  她是秦衍的貼身侍從,李夜城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會直接縱馬從她身上踏過去。


  狠掐了一下手心,霧氣就聚滿了眼眶,顧星河抬起頭,端的是不勝可憐:「侯爺!那個東西對我而言非常重要,是我不曾見過的母親留給我的——」


  許是她的模樣實在可憐,又許是母親留的遺物觸動了李夜城的心腸,李夜城控馬韁的動作停了一下,轉過身,探究似的看著顧星河。


  顧星河的眼淚說來就來,宛若一朵在風雨中飄搖的小白花:「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娘,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想她了,只能看看鳳釵。」


  美人落淚,梨花帶雨,李夜城雖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眼底的冷色終於淡了幾分,遲疑了一會兒,道:「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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