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翌日清晨，蘇家廚房已經開始忙活起來了。
秦霜如今也不用上班就幫著田蓮花做飯，婆媳兩和樂融融的聊著天，手腳麻利的做飯。
田蓮花深諳婆媳相處之道，這麼多年從不為難秦霜，從秦霜嫁過來就手把手教她做飯，秦霜能在食堂立足就有田蓮花的功勞。
秦霜是有些愧疚的，這麼多年婆婆一直照料家裡，年紀大了還得操持家務，如今她得空就想婆婆歇著。
「媽，你歇著吧！我來做飯。」
田蓮花聽著兒媳婦的話心裡舒坦，雖然自己樂意干但也要有人關心的。這點自家兒媳婦就做得好。
「沒事，習慣忙活，突然歇下來都不知道要幹嘛。一起做會快點，讓他們早點吃完上山好早點回家。」
田蓮花想到他們中午可能不回來吃飯，又多添點玉米麵粉。
「多做點，他們中午可能不回來吃飯了。給他們帶點餅子飽肚。」
四十分鐘后，一頓香噴噴熱騰騰的早餐就出爐了。玉米餅隨便吃，每人還有一大碗紫菜蛋花湯。這紫菜還是蘇益民帶回來的。
蘇子諾喝了一口湯很鮮，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跟田蓮花學學廚藝了。她活了二十多年，做飯的手藝還停留在炒個蛋炒飯的水平，她可不想將來被嫌棄。
吃過飯後，蘇益軍等人帶著背簍鐮刀斧頭就準備進山，蘇老爺子想著也跟著去了。田蓮花一看家裡就只剩自己和兒媳婦，也就招呼著兒媳婦一起出門，於是蘇家一行人關好門窗準備去山上冬遊。
蘇子柏和蘇子楊兩人一路嘰嘰喳喳的說著今晚要吃什麼肉，好像這一趟出門一定能打到獵物一樣。
到了山坡上，蘇家人就準備分開了。
蘇益軍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痕迹，點幾個地方要蘇子樺帶著哥哥弟弟在這附近挖陷阱。
其實蘇益軍沒想過要帶他們往深山裡去，孩子還小碰到危險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解決，這麼多孩子他也照顧不過來，讓他們在外面挖幾個陷阱套些小野物玩玩就差不多了。
而蘇益軍帶著蘇老爺子和蘇益民三人就往山的深處走去。
……
蘇子樺帶著弟弟挖陷阱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蘇益軍就教他們如何挖陷阱，如今他只要蘇益軍指定地點就可以獨自一人布置陷阱。
他細心的指點著蘇子松，告訴他挖陷阱的技巧，然後自己就帶著蘇子楊動手挖。
蘇子松有點失望，原本以為自己也能跟著蘇益軍他們進深山的，沒想到還是被留下來了。
他一直崇拜著蘇老爺子，看著蘇老爺子的勳章，他就立志也要像爺爺和大伯一樣去當兵保家衛國。
等高中畢業他就要去考軍校，為國家奉獻自己的一份力量。蘇子松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學習，考取軍校。
而另一邊的田蓮花三人也跟蘇子松他們分開了。
她帶著兒媳婦還有孫女在竹林附近挖冬筍，冬筍苦澀城裡人不會處理，很少人會來挖。
不過田蓮花會處理啊，她尤其愛冬筍。這次出門她都準備好了一個大背簍，要多挖點回家。
於是，蘇子諾就在竹林里尋找哪裡有冬筍，田蓮花和秦霜負責挖出來。
蘇子諾留意到田蓮花挖的時候很是注意，不會把一塊的冬筍都挖出來，她有點疑惑並問出口。
「留著讓它長成竹子，這竹林的竹子常有人砍回家做家居用品。就算想挖冬筍也得留一部分讓它長成竹子，這樣可以長久的造福一方。」
聽完田蓮花的話蘇子諾有點驚訝，雖然她說的簡單明了，但蘇子諾懂她的意思—可持續性發展。
蘇子諾覺得田蓮花是一個有知識有文化的人，她寫的一手好簪花小楷，據說繡花的手藝也極好但蘇子諾沒有見過，還做得了一手好菜，懂得不少道理。
田蓮花能讓蘇子諾不停地想去了解她，了解她過去的故事，了解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可她從沒見田蓮花提起過去，要不是聽蘇益民偶爾會說起小時候的事，蘇子諾都不知道自己的奶奶這麼厲害的。
正當蘇子諾陷入沉思中時，蘇家四兄弟已經布置好陷阱，朝她們走過來。
挖冬筍小分隊都是些老的少的懷孕的，幹活的速度極慢，有了大小夥子的家加入，背簍里冬筍的數量噌噌噌的往上漲。
不一會兒就裝滿了兩大背簍，田蓮花估計有百來斤左右，剝完皮也就剩那麼三四十斤左右。腦子裡計劃著怎麼處理這些冬筍，一下子就蹦出好幾個菜色。
蘇家四兄弟挖完冬筍站那裡無所事事，還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回來。
蘇子松就提議去抓麻雀，贏得其他人連聲附和。
蘇子柏邊走邊跟蘇子楊說，「等冬天過去了，山上就會有各種野果子。」蘇子柏邊說邊咽口水，「不過好多人來摘，來晚了根本找不到，大哥最厲害了。他總能找到各種野果子。」
蘇子楊聽了發現蘇子柏說的果子他大多數都沒吃過，很多北方沒有。
他就囔囔著，「明年夏天我要我爸帶我們回來，來這裡吃果子，你給我留著些吧。」
蘇子柏點頭，「行，你早點來啊，這果子留不了多久就會壞。」
蘇子諾聽著他們的話，想著：難怪你們關係這麼好的，原來都是吃貨啊，三句話不離吃。
她盯著蘇家四兄弟真的發現：大哥和大堂哥的性子相似，二哥和二堂哥的性子相似。前者沉默寡言，但細心會保護好弟弟妹妹。後者活潑開朗愛吃愛鬧。
走了一路基本沒看到麻雀的身影，蘇家五兄妹只好打道回府，蘇子楊有點失望，不過不能再往裡走了。
再往上爬就要進入深山不安全，蘇子松見他們有點失望，想了想帶他們走另一條路回去。他記得那邊很少有人去，不知道那附近有好吃的果子，就是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了。
蘇子松沒有透露出那邊可能有野果的消息，默默的帶著他們往那邊走去。
一行人橫過幾條小岔道，枯樹枝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比來時的路難走，蘇子松走在前面開道，把一些易傷人的樹枝砍斷，讓後面的人好通過。
走過一段蜿蜒曲折的山路，終於來到平坦的道路。蘇子松朝自己右手邊望去，看著一顆樹上結著紅彤彤的果子，鬆了口氣。
轉過身來對著他們說：「看那邊，有果子我們去摘著吃。」
蘇子諾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顆兩三米左右的樹上隱約看見紅色果子的身影，離得遠看不太清是什麼。
等走進了蘇子諾發現自己好像沒吃過，她小的時候由外婆帶大，記憶中好像只吃過茶片和枳椇，其他的沒什麼影響。
蘇子諾從蘇子鬆手里抓一把果子，紅彤彤的，鮮艷顯眼，塞嘴裡苦澀少汁，不是很可口，但大家都吃的開心。
臨走前，蘇子松又爬上樹摘了一大把。回去的路上，她才從蘇子松那裡知道，這種果子叫火棘，它不但可以食用還具有藥用價值。
等蘇子松一行人回來，就見田蓮花婆媳兩人蹲在地上剝冬筍的皮。看見他們回來，又望了一眼天，發現不早了。
「你爺他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們先回家做飯，下午你們再回來看陷阱里有沒有東西。」田蓮花看時間不早，也得回家做飯，就開口道。
收拾一下冬筍，把它分在兩個背簍里。蘇子松主動上前背了重的背簍，剩下的背簍由秦霜背著。
蘇子諾看著蘇子松才十三四歲，半大小子就相當於一個壯力。想當初自己這時候還是懵懵懂懂的年紀，而自己大哥就可以撐起半個家，心裡有些難受。
看著蘇子松背著背簍艱難的下山，蘇子柏等人爭著搶著要幫忙，他都推開說不用他可以。
等回了家蘇子諾就看見蘇子松走進房間，她偷偷的跟上乘他不注意，蘇子諾就溜進去了。
進屋后，蘇子諾注意到大哥手上有被樹枝划傷的紅痕。
「大哥，我去幫你拿葯。」蘇子諾說了一聲也不管他是否同意就跑回自己房間。
一回房蘇子諾就翻找空間看有沒有合適的葯，拿出醫藥箱打開一看都是些常用藥，她決定還是詢問0927比較好。
「0927，你比較推薦哪種葯啊？」
「你大哥就小傷，酒精消毒就好，不用大驚小怪的。」
蘇子諾好想呸0927啊！你個渣系統，不是你親人，你當然不著急。說完她就拿著酒精棉簽來到蘇子松的房間。
進門時，坐在床邊的蘇子松連忙慌張把衣服扣上。
「諾諾，你進門怎麼不說。」
蘇子諾看他緊張的樣子就發覺不對勁。「大哥，你心虛什麼。」
蘇子松臉一紅結結巴巴地說：「誰……誰心虛了，你……你一個女孩子……進男人的房間不敲門嗎？」
蘇子松一說謊就結巴這還是蘇子諾前不久發現的，她腦子裡閃過一絲靈光。
跑上前壓在蘇子松身上，伸手要扒開他的衣服，邊動手邊說：「你是不是受傷了？」
蘇子松阻止的手一頓，反應過來后就推開妹妹，連忙喊道：「沒有，你起開。我要休息了」
想了想又惡狠狠地瞪著蘇子諾：「以後不準爬男人身上，也不準扒別人衣服，懂嗎？」
蘇子諾翻了一下白眼，小聲地說，「我才不會呢。」
又回想起不對，回瞪了一眼蘇子松，「大哥，你受傷了，不給我看，我就喊出來。」
爭持片刻，蘇子松無奈之下把傷口揭開給蘇子諾看。
看到蘇子松肩膀上的一片紅痕，蘇子諾眼眶濕潤，大冬天的穿那麼厚的衣服還傷的這麼嚴重，那背簍得多重啊。
蘇子松看著妹妹要哭的樣子，連忙安慰，「沒事，哥不痛，就皮白肉嫩的看著嚴重些。」
蘇子諾擦乾眼淚，幫著蘇子松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