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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淵山回京 殘殺孤單魂

  見那人走的遠了,綺月卻大口吐氣道:”哎,讓一個小賊逃了。“


  流熒扶住了綺月關心道:“綺月姑姑,你怎麽了?是不是剛才受傷了?“


  ”沒有,隻是好久沒那般劇烈運動了,不礙事。我的新家就在這不遠處,我帶你去我家坐坐吧。“綺月對慕容若蓮道,”在這,等下也許還會有追兵,不若先回我新家去避避吧!“


  ”新家?“慕容若蓮道,”才多久,就有新歡了,你也不見得是個忠貞的人嘛。“


  綺月不置可否道:”難得你現在還有心情吵嘴,有閑情有力氣不若先避避再說吧。“


  慕容若蓮當下道:“好吧,竟然這般說了,我就去看看你攀上了哪根高枝!”


  當下,也不複言,隻默默隨著綺月身後。綺月帶著兩人行了一陣,卻遙遙見山穀裏雲霧繚繞,綠意悠悠,恍若仙境,綺月指著山穀道:“我的新家,便在此流水深處。”


  幾人是聞著風的聲音與水的聲音尋至歸處的。初時,那風聲與水聲一般,隻“輕輕”嗡嗡作響,山風有種特殊的味道,帶著花草的香味以及綠色清新之氣,再夾著朦朧的水汽,濕濕潤潤無聲無息便撲了人一身,涼爽愜意。因著下過雨,山路微滑,流熒自攙著母親慢慢行走。漸漸的水聲大了起來,變成了“轟隆轟隆”之音,行到近了,才發現原來此處有著一懸崖,自懸崖之上,又飛湍急流直下,聲若萬馬奔騰。山穀之下,有茅簷低小,炊煙淡淡。


  有漢子在屋前劈柴,一見綺月帶了兩人回來,當下道:“怎麽,還來了客人?”


  那人複看流熒,驚道:“怎麽會是他們?”


  流熒仍迷惘間,綺月這才記起,流熒與劍緣,上次是見過了的,隻是劍緣扮作一個山野村夫的樣子,流熒一時沒有認出來罷了。當下道,“一個孩子你怎麽會認識,他們是我朋友而已。”


  “小孩子,你還認得我麽?”說著,劍緣撕下自己麵上的絡腮胡子道,“這下,你認得我了沒?”


  流熒努力一陣思索,然後大聲一吼,拿出霸天弓,瞄也不瞄,就是一弓。


  劍緣閃躲開來,對流熒道:“小子,你似乎還有兩把刷子,怎麽,落難了?你不是挺牛逼的麽?”


  “好了,遠來是客,你不要欺負小孩子了!”卻是綺月輕聲嗬斥道,複對流熒道,“流熒,也請你看在姑姑麵上不要和他計較。”


  見綺月生氣了,劍緣亦不再調笑流熒,隻道:“看在月兒的麵子上,便將你們留下來了。話說,你們是如何遇見的呢?”


  一頓飯,綺月沒吃多少,因著懷孕初期,早不喜進食,還經常捂著嘴,常犯惡心。


  同樣是女人,何況若蓮是生過孩子的女人,當下明了,飯後見左右無人,便與綺月一起洗碗,對綺月道:“你有喜了?”


  綺月一驚:“你知道了?”


  “是政的還是他的。我猜,更有可能是政的吧。你才離開幾天,不可能見喜如此之快,隻能說明你在離開夜府之前,便懷上了,是麽?”慕容若蓮麵帶探究之意,靜靜對綺月道,“有些恩怨,是該了結的時候了。”


  “一直以來,我便無心與你為敵。”綺月正洗著一隻盤子,看著盤子上的飯粒沉入水底道,“這水,無意傷害到飯粒,可是飯粒還是溺水死了。”


  “我有件事情,想托付於你。”慕容若蓮道,“你喜不喜歡流熒這個孩子,願不願意當他做親生孩子看?”


  聞言,綺月隻感到氣息怪怪的,當下隱隱猜到了什麽,追問道:“為什麽?你又要去哪裏,為什麽要將流熒托付給我?”


  卻看慕容若蓮臉上漫上一絲淒楚之色,便欲順勢頹然坐到地上,道,“我好累。我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解脫。”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綺月靜靜托住若蓮的身子,道,“是不是他出事了。”


  沒有回答,回答的是若蓮麵上的淚水。


  見了若蓮麵上的淚水,不知為何,綺月眼中的淚亦絕了堤,漫了下來。


  難道,一切都已經發生了麽?難怪,前兩日心裏都是空空的感覺,連流淚,都不知如何去流。


  心中隻有痛,還是痛,在接下來便是無盡空空。


  下意識的,綺月捂住自己的肚子,對若蓮道:“如果,我說,我肚中的血肉是他的,你會不會介意。”


  “你與他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甚至,還有一晚,親眼所見。”若蓮麵色淒楚道。


  綺月突然記起那晚,他與夜政溫存的那晚,她似聽到誰打翻了花盆的聲音以及疾疾的腳步聲,隻是那時候她太累了,便沒有起身一探究竟,原來??????

  “對不起,我也不想做一個第三者。”綺月淡淡道,“可是,我很愛他,舍不得離開他。”


  “事實上,你比我更合適做一個合格的妻子。至少,你從來沒有背叛過他,而我,卻一次次欺騙了他。”慕容若蓮失聲道,“我一味求神拜佛,結果沒有得到救贖,而是誤入歧途了。”


  卻聽綺月麵色平靜道:“能告訴我,他是如何受害的麽?”


  若蓮知道,往往最猛烈的前奏便是平靜,在如此環境下還能保持著平靜的,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眼前的人——心如死灰了。是的,心如死灰,已經將一切看淡。


  漸漸地,在夜政的故事裏,綺月像一個孩子一般靜靜的伏在若蓮懷裏淌著淚,最後哭著哭著,哭的累了,竟昏了過去。


  若蓮靜靜的拂著綺月的秀發,淚眼迷離。


  願為同理枝,或為同根葛。還曾記得詩經中那句:“葛生蒙楚,蘞蔓於野。予美亡此。誰與?獨處!葛生蒙棘,蘞蔓於域。”


  那句“予美亡此。誰與?獨息!”角枕粲兮,錦衾爛兮。予美亡此。誰與?獨旦!


  與那 最是癡心亡魂句:“夏之日,冬之夜。百歲之後,歸於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歲之後,歸於其室!”


  真希望,先去的是我,那麽,你會看著我用過的鏡,梳,在月光下靜靜發著呆,思念著我的樣子。然後,握著我留給你的一絲青絲默默懷念。


  而不是如今這般:我活著,你卻不在了!逝者已矣,空留生人哭斷腸,淚茫茫,無處話淒涼。


  好恨好恨你!好愛好愛你!

  卻聽到“噗通”一聲,似有重物落地,若蓮轉身望去,卻看到流熒淚眼朦朧,滿麵淒然,直愣愣的跪於冰涼地麵。


  流熒一方,自有故事。且說雪淵山這頭,難得邊境安寧了些,雪淵山親自種了幾株新鮮的蔬菜,且喝一杯清淡的竹葉青,深有“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之境,一口酒釀成了三分清氣自口中吐出,雪淵山隻覺得身子輕飄飄的。


  卻聽得自 遠方傳來一陣急急的馬蹄聲,雪淵山的神經立馬緊繃起來,還以為邊境又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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