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無需言說

  夏芽瞪眼：“你怎麽知道我很緊張，誰給你打的小報告？”


  陸柏深低笑出聲：“好了，不用緊張，就像你練習的時候那樣上去把歌唱出來，等錄製結束了我請你去吃海鮮大餐。”


  “可以加辣嗎？”


  “可以。”


  已經寡淡了好幾天的夏芽咽了口口水。


  然後她發現自己醞釀起來的悲傷情緒瞬間被海鮮大餐給擊潰得七零八落。


  回過神來的夏芽對著電話吼道：“你是豬隊友嗎？！”


  掛掉電話，夏芽靠著牆壁閉目，養神。


  托陸柏深的福，她確實不緊張了。


  無奈之下，她隻能丟掉自己之前醞釀起來的情緒，重新把雲朵朵那段黑暗的記憶翻出來。


  副導演過來通知夏芽上台，鏡頭對準夏芽，這一刻，周圍關注她的人都發現她的狀態變了，無需言說，突然就讀懂了她的冷漠哀傷。


  婉轉悠揚的音樂響起，開口的第一句台下便爆發出一陣掌聲，無他，好聽。


  這是一個受過傷的人在黑暗裏默默地舔舐傷口，無論怎麽努力怎麽改變都是徒勞，就像一腳踏入沼澤，越陷越深，最後不再奢求能夠擁有，隻想要掙脫，拚命掙脫這命運的束縛，哪怕隻能化作一抹短暫的煙火，起碼它絢爛過。


  當高_潮唱起的那一刻，仿佛一束煙花在空中炸開，絢爛奪目，扣人心弦。


  猶如聲嘶力竭般呐喊的高音勢要把音棚震破一般，一瞬間在場所有人仿佛都感覺到有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他們的心髒，窒息、絕望、無力……


  就在所有人覺得快要窒息的時候，一股堅強的力量突然注入他們的身體裏，因為結局的最後，一隻努力求生的手突然在泥濘的沼澤裏抓住了一顆浮木。


  放棄？


  絕不！


  仿佛點睛之筆，這一股強大的信念讓整首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像在寒冷的冬日裏嗅到花香，在荒涼的沙漠裏找到水源，整首歌的意境都得到了升華。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夏芽眼眶裏蓄滿的淚水也跟著飛快地落下去。


  全場靜默了數秒，突然爆發出一陣陣雷鳴般的掌聲，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如果一開始她們還對這個曾經涉嫌抄襲的歌手抱以質疑、討厭的態度，那這會兒她們已經完全被她的歌聲征服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誠實地送上了掌聲。


  夏芽大大地鬆了口氣，鞠躬，感謝，然後利落地退下舞台。


  到鏡頭拍不到的地方，夏芽接過小魚遞來的紙巾擦掉淚水，走到人少的地方緩和一下情緒。


  “朵朵，喝口水，嗓子還好嗎？”


  溫暖的菊花茶立即把夏芽快要著火一般的喉嚨安撫住。


  她捧著保溫杯，整個人仿佛飄在雲端，腳底下軟綿綿的，身體輕飄飄的，她當年高中期末考試連著考了一天出考場時也有過這種感覺，隻是沒這麽強烈。


  極度的亢奮讓身體有些虛脫，但因為表現得不錯心裏喜悅又有些飄飄然，更有種盡力了終於可以解脫的輕鬆感。


  用一個字來形容就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