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你是二蛋！
對於二霍霍，周曉光以前不太了解，後來村中長輩才告訴了他。
這犢子其實也是個苦命人。在沒娶錢曉燕之前因為偷過村裡的紅薯被抓到公社關過一段時間。後來才給他平反。
只是這樣，給村裡留下了笑柄。
尤其是娶了錢曉燕之後，這笑柄幾乎是人人都在傳。他的名聲臭得不行，就是錢曉燕也時不時拿他這個刺他。
對於他這樣愛較真的人來說，這是非常難受的！他發誓一定要令人刮目相看。經過幾年的努力，他家的生活比以前好了不少。但是他的被人譏笑的狀態還是沒得到改變！
這那張損人的嘴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練就的。被人損了，他挖空心思損回別人！最後，無論是誰只要他能欺負的都損上一回。
比如周曉光的二蛋這個稱號，就是因為周曉光是撿來的，好欺負，才給起的。
由於二霍霍這張超損的嘴巴子，除了村裡幾個老輩外，沒人再敢刺這犢子了。因這這犢子的臭嘴實在是太損了。只有在不見這犢子的時候才敢說那麼幾句。
二霍霍當然知道大家在背後說他的事兒，他對些也沒啥辦法。只好在村裡裝大方，每次隨禮都會比別人隨得多，以期得到別人的高看！其實，除了說這犢子傻的人外，根本沒人會高看他！
周大海跟謝淑婷是老好人當然不會拿這事兒到處宣傳，是以周曉光直到二霍霍瘋了之後，才清楚這些辛酸事。
「二蛋！二蛋！你是二蛋！」二霍霍突然發現了周曉光，又唱又笑地在那裡拍著掌不時的還跳兩跳。
「支書？」房嬸聽到聲音抬起頭來望了望周曉光，楞了楞之後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往二霍霍身上抽去！「蛋你個犢子！支書的名號豈是你能損的！你個損犢子！叫你損！」
「房嬸算了，霍霍叔都瘋了，不能跟他計較！」周曉光立即叫停。
他以前是蠻恨這個二霍霍的。不過知道了他的遭遇后就再也恨不起來。咋說還是個鄉親。
「支書回來了！」房嬸扔下棍子，臉上堆滿笑容「聽我家爺們說，這回我們村的水泥廠賺大發了？你可是我們的財神爺呀！」
「呃呃，算是發了！都是大家努力的結果。房嬸也有不少功勞！」自打從越南回來，周曉光的心境更加開闊了。象這樣的客套話，以前打死他也說不出來。不過現在他可是張嘴就來。
「呵呵，瞧支書說的。誰不知道沒有周支書，我們只能吃糠咽菜！」房嬸臉上那張笑容都能擠出朵花來。
不單是她，村裡大小娘們爺們都把周曉光給神話了！給周曉光這樣的人一誇心裡哪有不高興的。
「過了過了！那個，霍霍叔這是咋了？」周曉光指了指二霍霍，這犢子貌似還沒好呀！
「還能咋了！這犢子現在唯一的親人就是我了！這天殺的犢子就是個害人精！你說他以前好死不死給支書取了這麼個外號，這不遭天譴了！得了這個沒法治好的瘋病！醫生說不用治了，直接扔家裡好吃好住得了！放那裡也治不好！」
房嬸邊拍著自個大腳邊哭罵著說。她跟二霍霍其實是出了五服的遠親。如果不是父字輩的想處還算和睦，她早就不管二霍霍了。
就是錢曉燕這門親事還是她給說的。也正因為這樣，她總是給錢曉燕說項！弄得這十幾年連親戚都沒法做！
「好了，房嬸我都不怪他了，你就不要罵他了。霍霍叔也是個可憐人。你看看他還能幹啥？我給他安排安排。」
「這個？唉！這是二霍霍的福份呀！」房嬸不由抹了抹眼淚，「聽見沒，不爭氣的犢子，支書原諒你了！以後再沒大沒小的，可不能怪了人家周支書！他現在一個蠢犢子啥事都做不好，還能幹個啥？」
「食堂門口的樹葉老沒人掃也不是個事兒。房嬸我看你跟霍霍叔就辛苦點掃掃地里。工錢我按照正常工人的算。」
「謝謝！霍霍還不謝謝支書！」房嬸很是激動。她知道水泥廠的普通工人的工資是很高的。她家的老爺們常拿他工資吹噓。
其實那裡的落葉沒幾片，基本上給搞飯堂的老闆掃完了。當然那是義務掃的。為了安置這個二霍霍只有那裡最合適了。
二霍霍的瘋病，他也打聽過。這病是沒法根治，不過有了好的環境或許能好些。現在給他活兒做，房嬸也不會整天拿他出氣想來會對病情有所幫助。
好在，二霍霍這瘋病沒啥暴力傾向，不然周曉光可不敢讓他在水泥廠做這事。不過周曉光還給二霍霍上海道保險，讓房嬸也陪著做，這樣就有人看著他也不至於鬧出啥事。
二霍霍對於房嬸的話似懂非懂，不過對周曉光的態度總算好了點。起碼這會兒不會直接喊外號了。
自打這天之後，食堂門口的地板總是乾乾淨淨，後來不單是食堂門口，整個廠區的路面都是乾乾淨淨的。
很多工人一打早就能發現房嬸跟二霍霍脖子上掛著一塊汗巾手持掃把低頭認真打掃。這事兒成了沙頭村的美談。
在汗水揮灑中，二霍霍貌似雙變回了正常。他臉上時不時的會掛著點笑容。你要是想搶下他手中的掃把，他會發脾氣，直到他干不動了，才會坐下休息會兒。整天他就以掃地為樂。最後連周曉光也弄不清這時的二霍霍算是瘋了呢還是正常！
不知覺間，不單止二霍霍的形象有所好轉，周曉光的地位在人們心目中也瞬間提升了不少。
周曉光回村后並不是先圖啥大計。他得先穩定水泥廠的生產。好不容易弄出的名頭兒可不能因為一時大意就丟失了。
有些東西跟命一樣重要，比如說這信譽，要是丟了，就永遠失去了！
周曉光從原料到生產，再到包裝運輸，每個環節認真檢查了一遍。把能出事，可能出事兒的地方全都挑出來交給廠里研究解決。
這裡倒不缺有經驗的技術員。就是缺有經驗的管理人員。沙頭水泥是間村辦企業，一旦出了錯就很難挽回損失。周曉光不停地給這些中層管理人員灌輸危機意識，還組織了幾次人員外出交流活動。
當然，這些交流不是走馬觀花的形式。他們的目的地很明確，不是出了事兒的工廠就是生產長期無事故的工廠。
對於學了不能致用的幹部，周曉光建議范盈毫不留情的下放。沙頭水泥不養廢物！
直到范盈回來的那天，周曉光才算是從水泥廠解放出來。沙頭水泥廠已經上了軌道，只要范盈不出很大的錯誤，廠子肯定會持續發展的。
剛回到家還沒來得及跟二丫親熱，周曉光便發現了宋琬也在！
這娘們還是那身職業裝，剛才低頭跟二丫說笑，她給周曉光瞧見了一小半。這娘們貌似發覺周曉光到了，但是她沒回頭反而笑得更誇張，把那玩竟兒整得一顫一顫的！
雖然這東東周曉光也親過，但是有些東西是玩不膩的，而且永遠那麼熱衷！就象男人喜歡玩遊戲一樣，只要還活著就不會膩！
「宋大廠長有啥事兒？」貌似她們水泥廠的銷量也上去了，應該不是廠里的事吧？那麼私下的事兒？貌似也沒啥。
「沒啥，就是想到這裡見見二丫！」宋琬一臉輕鬆地說。
不過，宋琬的眼神出賣了她。這眼神上分明寫著憂鬱。
「要不我們到外面走走？」周曉光會心一笑。
「呃！」
周曉光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來。「有啥電話里不好說的吧？」
對於宋琬，周曉光多少還是有感情的。自己能做這個村支書，主要是宋琬的功勞。不然現在的村長還是范大海，支書還是劉美麗，啥時候能輪到自己，這個不難說了。雖然自己也不是很在乎這個支書的位置，但是這個位置卻可以幫自己幫沙頭村實現很多以前只能想想的事兒。
「你變聰明也更會說話了！」宋琬嘆了口氣。「水泥廠的事兒謝你了！」
要不是周曉光還關照著南關水泥，現在她們廠離倒閉不遠了！而且前一陣子，她做得不是那麼地道，所以得到周曉光和助的時候連她都楞了楞。貌似以前的周曉光沒這麼大肚呀！
「小事兒！」周曉光笑了笑。
他這樣做不純粹是為了宋琬這個娘們。沙頭村只要還在南關鄉就不能把事兒做得太絕了。幫南關水泥這是遲早的事，不過遲點幫的確可以出口悶氣，但是早點幫卻可以獲得鄉里的好感。周曉光權衡了利弊這才下決心幫助南關水泥。
當然這幫助是有限度的。沙頭水泥可以幫南關水泥代銷，但並不幫他樹立品牌。這樣可以把南關水泥綁上沙頭水泥的戰車上，一旦沙頭水泥受損，他南關水泥也必然跟著受損。防著了他們使壞。而且還可以象紅葉水泥一樣分走南關水泥的一半利潤。
「笑啥？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我們南關水泥給你算得死死的。一點小動作也搞不得！」宋琬白了這犢子一眼。還有句話她沒說出來，就是她宋琬也給周曉光吃得死死的！
「咋能這樣說？如果不是你宋大廠長在南關水泥，我可不能要南關水泥的貨！」周曉光一臉微笑。
很多時候你就是佔了便宜也不能說出來。可做但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