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越來越能耐
「宋琬，你這麼說我就不認同了，投資固然重要，但是，要用那樣的手段，犧牲一個無辜的女人清白，我周曉光是見不得這樣的。修路的事情總會有眉目，就算修好了，沙頭村這般窮困的地方，難道還能一下子富貴不成？」
溫熱的水流不斷的流下來，渾身的毛孔蒸騰著，自有一種暢快的舒適感，周曉光愜意的享受著，這花高價的病房，到底是好啊。
宋琬牙齒輕輕的磨了磨，「周曉光，說的再試天花亂墜也沒用，張勇打了人，現在蹲在派出所里還沒出來，周叔叔家的勢力，不是你能想到的，這小子得吃點苦頭了，還有馬玲，她也未必就能逃得過去，包括葛大爺和他的大黑狗，你以為事情就這麼完結了？」
「他們怎樣，我自然回去管，不像是有的人，為了利益什麼都不顧。」周曉光冷笑著說道。
「你這是在說我了？」宋琬冷聲問道。
「說的是誰，你清楚的很。」周曉光平靜的說道。
「好，你很好，周曉光，你現在越來越能耐了，但你再能耐，怎麼沒辦成一件像樣的事情，別的不說，前階段二狗子的事兒，你又是借錢又是惹事兒的，二狗子還是死了，器官都被人非法摘除了，你折騰了一路十三道，到最後怎麼樣了？我可是聽說黃建勛活的很滋潤呢，鬥不過縣委書記加上一個副市長吧，滋味很不好受吧？你千靠萬靠，到了最後，誰都沒靠明白！」
一番話，說的周曉光再沒了跟宋琬發生點什麼的興緻，氣的臉皮直抽，句句話戳在心底，讓人怒火中燒。
「宋琬！口下積德！二狗子屍骨未寒，這筆債還沒討完，你這麼說，不覺得沒良心嗎？」
「呵呵，我這人沒什麼道德心，跟我來這一套沒用。你有種，就去替他報仇啊，把路修上啊，帶著大家發家致富啊，我說白了，大學生下來支援基礎建設來了，隨時可以調走，做其他的都夠了，你呢，你沒什麼文化，除了種地，土裡刨食，還會做什麼？」
宋琬閃身躲過憤怒中的周曉光抬起來的巴掌，把他緊緊的按在牆上，「我說的錯了？我看一點沒錯，你自以為玩弄了女人，實際上一事無成，不過是別人眼裡的笑柄罷了。」
周曉光的心裡就像琵琶亂彈，一下一下撥弄著心弦，貼著冰涼的瓷磚牆壁，整個人似乎也要融入那種冰冷。
壓抑和憤懣，會扎的人幾乎窒息，他現在才發現，自己還真的沒什麼力量，能讓自己的日子過得舒心一些，就像現在宋琬說的話，句句如刀。
「哼。」宋琬大概覺得自己說的有點狠了，剛才也是脾氣上來，沒注意到給他留點面子，這會兒猶豫再三，也只是輕聲一嘆，終究沒說什麼道歉的話。
周曉光擦乾了自己的身子，把衣服胡亂的套在了身上，冰冷的瞪了一眼已經回到病床上的宋琬。
宋琬忍了忍，想說點道歉的話，卻有著什麼阻隔著他，乾脆一扭頭，給自己蓋上了被子。
周曉光推開房門，重重的摔上，一個人沿著漆黑的走廊下樓。
不想在拐彎的時候，竟然撞到了一個人，手裡拎著一個飯盒，那人還很暴烈，「你瞎了啊走這麼急。」
「喲，是你啊，來看我姐姐了，她怎麼樣了？」宋青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問道。
「讓開！」周曉光還在為方才的話而生氣，這個時候，對她的妹妹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咋的？耍脾氣了還？」宋青推了他一把。
周曉光胡亂的一揮手，飯盒砰的一聲飛到了走廊里的窗戶上，磕破了一扇玻璃不說，落到地上，撞的蓋子飛起，裡面的汁水都溢出來了。
「你！」宋青的手顫抖著指著周曉光，竟然一時間沒說出話來。
宋琬在房間里聽到外面有人吵鬧，忙出來查看情況，見妹妹受了委屈，眼裡含著熱淚，再看地上灑了大半的雞湯，登時一股怒火就起來了。
「揍他！」
周曉光心中一凜，邁開長腿，朝著樓下飛奔。身後兩個女孩兒已經拚命架勢的追了上來，周曉光這幾天身體不利索，沒跑幾步就眼前一花，絆倒在一個鐵制的垃圾桶上，磕的腳脖子都生疼。
就這麼一耽誤，就被身後的人追上了。
「姐，這邊有女廁所，拽進去先。」宋青還有點理智，知道這裡容易喧嘩。
周曉光嘴巴被捂住，眼睛被蒙上，迷糊中進了什麼地方，然後砰的一聲，坐在了什麼上面。
睜開眼，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他的臉一下子就變了顏色，女廁！
饒是他鍛煉的比較淡定，這個時候心跳也開始加速了，呼吸都不順暢了，周曉光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有值班的護士結伴進來，有說有笑，很快傳來那特定的水流聲，讓周曉光的臉都紅了……
宋婉作為姐姐，自然不會和妹妹爭奪，就避開了。
過了半晌，出了女廁，宋琬打著呵欠，看了看宋青跟周曉光。
「舒服了？」
「嗨，姐，別提了，遇到兩個吸毒的小護士，才開始就結束了，實在是掃興。姐，我先走了啊。」宋青看樣子也困了，伸了一個懶腰。
「走什麼，咱們姐妹見面的時間也少，今晚正好聊天，周曉光，你不是有個少婦情人在這裡么，去找她吧！」宋琬白了周曉光一眼。
「她，她不值班，回家了啊。」周曉光苦笑道。
無奈之下，周曉光只能讓這對姐妹在病房小聚，自己出去找地方睡，本來以為是幸福的雙飛的開始，結果竟然成了自己落寞的獨自離去，人生變化還真的是沒法預測。
鬼事神差地，周曉光竟然又轉到了下面那層樓，找到了那間女廁，沿著樓道一路搜索，安安靜靜的走廊，只有偶爾的幾陣陰風，周曉光小心的走著，心裡有點不自在。
大晚上的，自己就跟飄蕩的野鬼一樣。
路過值班室，周曉光好奇的在窗口看著，剛才那個長發女孩正在打盹，突然瞥見他，還嚇了一跳，然後臉上逐漸的露出怒容。
「天冷，我就是路過，路過。」周曉光乾笑著，便宜已經佔得差不多了，可以老死不相往來了。
「站住！」女孩低低的一聲嬌喝，從值班室走了出來，伸手抓住了周曉光肩膀，「你進來。」
「行，姑娘，我現在沒地方睡覺了，能在你這裡擠一擠么，兜里沒帶錢，旅館住不起。」周曉光冷的不斷的摩挲著胳膊，夏天的夜晚，也是格外的涼。
「少他媽的廢話，趕緊的。」女孩那白凈纖細的手，摸著涼絲絲的，周曉光又困又乏，進了屋，就撲在了那鬆軟的床上，床不大，他四仰八叉的往上一躺，女孩就沒了地方。
「起來，誰讓你坐那裡的？」趙晴斥道，把周曉光從床上拽起來，她也困的很，打了個呵欠。
「叫我，幹什麼。」那陣困意上涌，周曉光恨不得一頭昏過去，整個人都壓在了趙晴身上。
「之前的事情，不許說出去，喂，怎麼睡著了？」趙晴惱怒的捶了周曉光幾下，最後把他推到了裡面貼牆睡好，自己也脫去白大褂，把被子往裡湊了湊，從後面抱住男人的腰，脖子一歪，竟然也睡著了。
到了夜晚三點多，正是寂靜的時候，趙晴就醒了過來，晚上吸食毒品之後，她變得十分亢奮，這股子精力沒處宣洩，讓她的睡意全消。
就在這個時候，周曉光也迷迷糊糊的爬起來，還以為是自己的家裡，起來在屋裡來回的轉圈，「媳婦兒，咱們家，廁所跑哪兒去了？」
「跟我走，我帶你去。」趙晴先是愣住了，然後冷笑著扶起周曉光，帶著他朝男廁所方向走，遠遠的看，好像護士在扶著病人一樣。
「媳婦，扶著我點，最近有點累，村裡事情太多了，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好煩啊。」周曉光被趙晴扶著，沖著小便池正痛快著呢，趙晴低頭一看，臉有點紅。
「死色狼，還挺有貨的。」她是護士，自然知道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
「怎麼了啊，好老公，哪裡不順心了？」趙晴扶著周曉光往回走，還細心的掏出紙巾替他擦了擦下面的水漬，幫他暫時提著褲子。
「你是支書，怎麼還問我了？修路是好事，可是投資不容易，咱們路修好了，也沒個產業置辦，這村裡的人現在紛紛往出搬，也真是頭疼啊，越來越窮。惡性循環，呃，媳婦兒，你幹嘛呢。」周曉光躺在床上，迷糊中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
「我的好老公，你的媳婦兒在幹嘛，你還不明白嗎。」趙晴旺盛的精力有了宣洩的地方，熟練的把周曉光弄的有了反應。
「喔！」趙晴感覺越是奇妙，整個身體都有著一種流暢的感覺在不斷遊走。
這種滋味讓人興奮，趙晴伏在他身上，扳過他的頭，「長的還不錯，姑奶奶不算吃虧。」
「媳婦兒，你好像變輕了，是不是太操心了，怎麼瘦了這麼多。」周曉光心疼的說道。
「乖，不許看我，不然我生氣了，馬上離開你！」
周「我知道，你早晚會走的，你走了，我也會難過，可你終究要走的，是么？」
這番話實際上是對宋琬說的，表達的是心裡一種真切的情誼，很憂傷，很留戀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