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五百三十二 海王蘇醒
殺太狼完全是下意識本能的將凌風直接給救走,等穩下心神來的時候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凌風是那種寧可自己有危險也不願意身邊人處於險地的人,外面正在遭受聖啟,殺太狼很清楚那是多麼恐怖的場景,但更揪心的是,他忘了救小狐狸。
黑暗中凌風看不到殺太狼在哪裡,但是殺太狼卻能清楚的看到凌風的表情,那是錯愕跟震怒交雜的複雜情緒,殺太狼咬了咬牙根,急聲說道:「我這就去把阿狸他們都救進來。」「讓我出去。」凌風隱約感覺到殺太狼就站在自己身旁,立即注目看著黑漆漆的那裡,語氣不容置疑的說道。
「大哥。」殺太狼語氣一滯,凌風眼中立馬冒出了兩道凌厲比的目光,饒是殺太狼對於這目光也是忍不住的心中一陣悸動,微微一閉眼,殺太狼默念了幾句,凌風只覺得腳下突然出了一塊東西,就像是跳板一般的將他給託了出來,眼前一閃之後,凌風瞬間置身到了一片能量亂流當中。
肆虐的能量亂流就像是十四級的颶風一般,各系的天地能量呈現著最純粹的顏色,一縷一縷的呼嘯翻滾,每一道能量流劃過的時候都給凌風帶來了一種刀割般的痛楚,凌風剛剛站定,真元罡氣立馬就冒出了體外,頓時間噼里啪啦的就像是鞭炮爆炸一般,所有處在凌風身前一米範圍內的能量亂流瞬間就炸成了虛。
心神比急躁的凌風不得不定神看一看眼前,只見的幾秒鐘之前還存在的那些樓閣於巷道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就是扭曲旋轉在一起的各系天地能量,整個場景宛如嚴冬時候去到了極北之地一般,比風雪交加還讓人感到視線混亂。[
「砰」的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撞了過來,凌風下意識的伸手將之牢牢抓~住,拉到跟前看的時候,整個人都出了一身冷汗,那是一隻纖細的胳膊,白~皙中透著一種女子獨有的粉紅,彎曲的五指就像是僵硬的雞爪一般,半截斷掉的地方,骨碴森森,十分刺眼。
「阿狸。」凌風頓時打了一個激靈,沖著紛亂的周圍就是一聲大吼,凄厲的能量颶風就像是數只冤鬼在嚎哭一般,凌風的聲音幾乎是瞬間就被淹沒在了其中,剛剛被清除一空的能量亂流瞬間又補了進來,凌風瀰漫在體表的真遠護罩登時發出了「啪啪」的聲音,強大的反震之力讓他幾乎站都站不穩。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凌風釋放出來的真元罡氣就已經被磨的還有薄薄一層,饒是他的氣海在不斷的將真元補充出來,卻依然難以跟得上這種消耗,凌風艱難的只移動了兩三步,那薄的幾乎透明的真元罡氣「砰」的一聲就碎裂了開來,幾乎是剎那間,猶如萬箭穿心一般,數的能量氣流滑過了凌風的身體,衣服瞬息間就變成了一堆碎布條,在那些細小的猶如利刃割開的縫隙里,眨眼的功夫就將凌風染成了一個血人。
「大哥。」虛空中猛地閃過了一道黑影,殺太狼裹著一團灰黑色的氣體跳到了凌風身邊,雙手一揚,那氣體就像是翅膀一般瞬間將凌風包裹在了其中,隨後肆虐的能量亂流又開始瘋狂的襲擊這灰黑色氣團,但神奇的是,這灰黑色的氣團竟然在不斷的侵襲當中漸漸的漲大了起來,細細看去,那些能量亂流竟然是被這灰黑色氣體吞噬了。
「大哥,你要不要緊。」殺太狼急聲問道,凌風蹙著眉頭深吸了幾口氣,然後搖了搖頭,他渾身上下都是傷口,就連臉上也不例外,但是那雙劍眉下的眸子依然堅定:「太狼,你能感應到阿狸的方位么。」凌風站起了身,胡亂吃了一顆丹藥,沉聲問道,殺太狼望了一眼血淋淋的凌風,咬著牙根閉上了眼睛,須臾之後,殺太狼緩緩的搖了搖頭。
「那就只能憑著感覺走了。」凌風深吸了一口氣,體內的真元在念力驅使之下已經在他周身遊走了一圈,雖然法立時恢復所有的傷口,但好的一點是凌風身上的出~血口都止住了,只要殺太狼繼續擋住那些鋒利的能量亂流,用不了多久凌風就會自動復原。
「好,我跟著你。」殺太狼點頭說道,凌風看了一眼瞳孔完全變成黑色,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子邪異的殺太狼,猶豫了幾秒鐘之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兩人都很清楚,此時踏入這能量亂流當中,那不說九死一生,那幾乎是十死生。
凌風很是牽挂小狐狸,但同樣的殺太狼對他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如果可以的話,凌風很像讓殺太狼先避開危險,但是他知道這話他說不出,同時他也不能說,要通過眼前的這片能量亂流,只靠他自己根本是痴心妄想。
「大哥,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我的命生來就是守護你的,這場大劫,早就註定的。」殺太狼看著凌風欲言又止的樣子,罕見的露出了一絲微笑,凌風心裡頓時一痛,實際上到今時今日,他都沒有完全弄明白殺太狼的來歷,從一開始他就是為了讓自己度過大劫而來,沒想到這劫數真應在了這裡。
「如果我們能活著,我想去一次大涼山。」凌風點了點頭,注視著殺太狼說道,殺太狼嘴角一揚,比欣慰的笑了,再沒有什麼比凌風的這句話還讓他心安,就算是現在讓他拿命出來又如何,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向著記憶中的方向走了過去。
岑慶晢苦苦支撐著苦明燈的一點光芒,此時任何的怨恨跟後悔都已經濟於事,即使他想為自己的瘋狂行為懺悔也沒有任何的意義,聖啟已經正式開始,首先粉碎的就是海王宮,那些埋藏在這裡的珍寶神兵,此刻只怕早已經化為了齏粉,扭曲的能量亂流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粉碎一切,直到這裡回歸到混沌自然的狀態。
岑慶晢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腳下落著幾塊摔碎的符石,在那空間亂流開始的一剎那岑慶晢就用了長生教的傳送符石,但聖啟完全打斷了空間秩序,在這片被它籠罩的區域之內,一切都會迎接粉碎到虛的過程,一例外,岑慶晢還沒有放棄,只是他在心裡恨著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一出現就給他不斷帶來麻煩的拉雅國師,年僅十七歲的凌風。
一開始我就該殺了他,岑慶晢在心底里怨毒的想著,突然前方的能量亂流突然一陣涌動,然後隱隱約約的一團黑灰色的影子宛若一隻龐大的怪獸一般從岑慶晢的視線里走了過來。
想什麼就來什麼,在岑慶晢懷揣著對凌風的怨恨而一直死撐的時候,凌風居然跟殺太狼不期而至,岑慶晢沒有去想凌風跟殺太狼怎麼還能在這能量亂流中走動,他只是剛一感覺到凌風的氣息,就十分瘋狂的帶著苦明燈向著凌風沖了過去。
殺氣不期而至,瞬息間凌風跟殺太狼同時出手,一黑一白兩道光芒越過了紛亂的氣流,竟然在岑慶晢之前先打到了他,萎~縮的只有半米範圍的苦明燈只是罩住了岑慶晢一大半的身子,一黑一白的光芒比精準的打在了唯一沒有遮到的地方。
「嗤」的一聲厲響,岑慶晢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跌倒在地,手中的苦明燈泛著微弱的光芒滾了出來,凌風跟殺太狼都是處在極端警惕的邊緣,這一出手幾乎沒有任何的保留,所有的斗之力都用來支撐苦明燈的岑慶晢只打了個照面就死在了凌風面前。
那個往日里威風凜凜,不論是在教內還是教外都有著赫赫威名的懲戒院司座,就這樣瞬間被能量亂流分割成了細碎的粉末,就像是一大捧散開的血粉一般,短短的一兩秒功夫,這個人就完完整整的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留下的就只有一盞跌在地上逐漸暗淡的銅燈以及一個不大的皮囊:「嗖嗖」兩聲勁風,皮囊跟燈台都是瞬間飛入了灰黑色氣團當中,能量亂流繼續呼嘯,那不斷漲大的氣團已經擴張到了十幾米的範圍,看上去十分的壯觀。[
「我·······終於·····醒了。」
低沉而又滄桑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迷失之海,即使是躲藏在最深處的海族也在這一刻感覺到了一種靈魂深處的召喚,凌風跟殺太狼幾乎是齊齊身形一震,那聲音放佛是從腳底下傳出來的,在響動的時候地面都在瘋狂的顫抖。
緊接著一股強大到法想象的能量氣息瞬間就從地底竄了出來,什麼阿比蓋爾,什麼光明神像,一切的強大在這股能量氣息面前都弱小的猶如呼吸聲一般輕~盈,剛剛還有如暴風雪凌~亂一般的能量亂流,在這股能量氣息卷過之後瞬間風平浪靜,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前一秒好想還在颶風中掙扎,下一秒就春暖花開。
殺太狼悄悄的將那股龐大的黑灰色氣體全部吸入了自己體內,注目看去,眼前就像是混沌初開一般,乾淨的一目了然,地上泛出的是不知道沉寂了多少年的沙土,空曠中回蕩著那股讓人忍不住膜拜的能量氣息,兩人對看了一眼,凌風突然想到了一個比冥神還要可怕的存在,封印了幾近三千年的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