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復仇與謎團
哈姆的弟弟拉姆不出我的所料也是一張掛著大嘴巴的蛤蟆臉,他的個頭不高,但身板卻很壯實,雜亂的深黃色頭髮和下巴上凌亂的鬍渣讓他看起來顯得十分蠻橫。我躲在暗處偷偷觀察著他下車后的一舉一動。
拉姆看到了瘌痢頭掛在鐵絲網上的肚腸,慌忙從背後取下了一把獵槍,小心翼翼的觀察了瘌痢頭的屍體,又順著血跡尋到了躺在角落裡被打成篩子的哥哥哈姆。
他的眼睛里突然閃出了怒火,皺起的眉間不停流淌著粗大的汗珠,他先是謹慎的端槍蹲往一堆掩護物後向四周打探起兇手的動靜,鴉雀無聲的垃圾場里只有大風吹過的呼嘯聲,這個聰明的傢伙非常狡猾,他在起身前撿起了幾塊石頭扔向集裝箱屋子的鐵牆上。
「嘭!嘭!」
鐵牆被石塊砸中后發出了空蕩蕩的迴音,但是漆黑的屋子裡任何其他的動靜,他又靜靜等待了幾分鐘。見沒人出來,便彎下腰,舉槍走著S形的彎路快速蹲行到了集裝箱的窗口下,他貼著牆慢慢地伸出了腦袋,往窗里窺探起來,裡面空蕩蕩的柜子讓他氣得暴起了脖子上的青筋。
他悄悄踏下地上的碎石,挪動著身體緩緩靠到了門的一邊。他緊張的又撿起了一塊碎石,往裡頭滾去。可屋子裡還是沒有人回應,他閉上了眼睛長吸了一口氣,突然又睜開眼睛甩身把槍口對準了門裡。屏住呼吸的他邁進了一步,朝著左右兩邊的死角快速的瞄準了一遍。
突然,他的眼前一黑,趴在了地上,迷迷糊糊的他還想摸著腦袋挺起身子,但馬上我就讓他倒了下去。
握著棒球棍的我,踢開了他手邊的獵槍。我沒有選擇繼續打碎他結實的腦殼,而是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領把這個暈眩的傢伙拖進了屋子裡。
我藏的地方當然不是屋子裡,我知道這種傢伙一定會把最大的注意力放在漆黑的集裝箱的裡頭,所以在姑娘們躲進地下室后我就隨手拿了一個球棒從另一頭的窗戶翻了出去,當我從房后繞回到門邊上的一堆垃圾里的時候,他正在研究著地上的屍體,我慢悠悠的鑽進了一個大紙箱,從縫隙里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當他蹲行靠過來時,我仍是不慌不慌的等著。直到他全神貫注的把精力放在漆黑的門裡時,我才悄悄起身摸到了他的身後,他以為我會在牆角守著他,哈,卻不料我的金屬球棍已經高高舉起對準了他的腦袋。不過他確實耐打,在常人一下就暈的情況下,他倒是還要我再補上一記。
我雖然知道這很冒險,但是,我想我必須送給女孩們一次復仇的機會……
當這個奸商弟弟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被平時喜愛綁女人用的皮帶牢牢鎖在了一張凳子上,畫面最大的亮點是這個掙扎的男人只剩下了一條內褲。
「你的衣服還挺合身。」
我穿上了他的戰鬥服,扛著球棍在肩膀上輕點,相比周圍四個憤怒的女孩來說,我的鄙夷眼神已經是最客氣的了。
「瑪德!你知道老子是誰嗎!」拉姆迷迷糊糊看清了我,他噴著酸臭的口水咆哮道。
我用球棍指了指眼睛里冒著火花的四個女孩說,她們最清楚你是誰了。
「什麼!是你們這些母狗殺了我兄弟!」拉姆氣的漲紅了臉,他不斷的罵道:「快把我鬆開,不讓老子特么的要乾死你們!」
「喂!我說……」我低沉的說道:「對待女孩子們要有禮貌知道嗎。」
「滾你馬勒戈壁的禮貌!」蠢拉姆還是髒話連篇,他怒吼道:「放開老子,不然把你們統統弄死!」
我沒有對一跳瘋狗動氣,而是對著姑娘們說:「好吧,姑娘們先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現在誰是主子。」
「瑪德!你們敢!」
拉姆的聲音很洪亮,把平時受慣他欺侮的女孩們給鎮住了。
「呵,這傢伙的確太吵了。」我聳了聳肩說:「沒事,你們都是斯文的姑娘,我來替你們開個頭。」
話音剛落,我回身一棍抽在了他的嘴巴上,把他一排的牙齒給打了下來,拉姆張大了血盆大口痛苦的嚎叫起來。
「啪!」
紅髮琳達第一個找回了自己的勇氣,她用事先從地牢里拿上來的鞭子重重抽打拉姆的粗糙的臉頰,這個憤怒的女人抽完了一下后,就像上癮發了瘋死地不停的繼續抽著眼前的仇人。看著琳達的報復,其他的女人也拿起了手中的皮鞭一同開始鞭撻她們眼前這個恨之入骨想食肉寢皮禽獸。
在足足被抽了十幾分鐘后囂張的拉姆再沒了底氣,慘叫的他從漫罵轉而變成了求饒,他的嘴裡一邊殺豬似的嚎啕一邊喊著:「別打了,別打了。」
「加油吧女士們!他可沒那麼容易死的。」我放下球棍,叼著香煙依靠在櫃檯旁不停鼓舞著四個泄恨的女孩。
約莫又過了一會兒,女兒們手中的皮鞭速度明顯的慢了,看的出她們都累了。
「停!」舉起了手掌,順手在櫃檯上抄起了一把小榔頭,「女士們休息一下,讓我來問題問他點問題。」
我走到了拉姆的面前,把煙蒂擰滅在他的眼皮上。
「啊……!」痛楚讓他嘶吼了一陣。
「嘖嘖嘖,別喊了,問你話呢拉姆,知道皇後派人來這買過毒藥的事嗎?」
拉姆搖了搖頭。
我蹲下身子,一錘砸斷了他的一根手指,我知道這個畜生還要再叫喚一下,所以等他喊完繼續問他。
「知不知道?」
他無奈的點頭了。
「很好,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就不殺你。」
「有個叫紗蘿的女人自稱是皇后的人來這買過毒藥。」
「哦,紗蘿。」
「行了,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要信守諾言。」拉姆乏力的說。
「別急,還有一個問題。」我打斷了他,「我聽說上次你兄弟給那個紗蘿示範了毒藥,可是被灌入毒藥的女孩好像過了很久才七竅流血死的不是嗎?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那個毒藥喝下后不會立即死的,它會慢慢侵蝕進人體的血管里,三個小時左右大量的毒素才會湧入心臟,然後服毒的人才會猝死。」
「哦。」我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有說道:「那麼也就是說,如果在某個地方服用了毒藥,受害人不會當場立即死亡,而是可以在三個小時內自由活動,隨意去到別的地方再暴斃是嗎?」
「嗯,可以這麼說,所以這也是這種毒藥特殊的地方。」拉姆喘著氣說:「好了,可以饒了我嗎?」
「抱歉,恐怕這些姑娘們是不會同意的。」
「你說過不殺我的。」
「呵,我當然不殺你了。」我笑道:「冤有頭債有主,當然應該是姑娘們殺了你咯!」
「你個畜生!不講信用!還是男人嗎!」
我陰沉下了臉嚴肅的說道:「和你這種欺侮女人的敗類相比,我就是男人中的男人了。」
我轉過身對著四個女孩們又說:「他覺得他自己是個男人,我想你們應該知道怎樣讓他變成個太監。」
珍妮鐵著臉接過我手中的小榔頭,她的眼神和其他女孩一樣,冒著熊熊仇恨的火焰,死死盯著眼前綁在凳子上的禽獸。
「用鞭子抽是件很累的差事,這個地方可以找到許多的工具,你們大可以盡情自由的發揮,想想他之前在地牢里是怎麼拷著你們虐待的,加倍奉還的時刻到了,我出去抽煙,順便看看我們的新房車,不打擾你們盡情復仇,記住,把怨氣都撒了,我想看到你們出來的時候,能夠面對新的生活了。」
我把他們留在了裡面,雖然在門外頭還能聽到拉姆越來越凄慘的呼喊聲,但我一點都不會同情,女孩們身上永遠都抹不去的傷疤,還有那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是這個死不足惜的傢伙用命也抵不回來的。
但是我想,這些可憐的姑娘今後不會再軟弱了,復仇讓她們宣洩了痛苦,復仇賦予了她們力量,復仇會讓她們在廢土上逐漸堅強。
我獨自坐在車上又思考其另一個問題,如果毒藥不能當場斃命,那麼死在皇後宮殿里的容妃就不像是皇后所為了,她不會蠢到對人用完延時的毒藥,還把受害者留在的家中,皇后大可以支開容妃,反正之後暴斃在哪都不會礙著她什麼事的。可矛盾的是,拉姆卻口口聲聲說那個叫紗蘿的女人是皇後派來的。這下案子似乎又撲朔迷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