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歸來

  此為防盜章  秦時的座位和他們離了些距離, 等到他們吃完,也沒有發現他們也在, 顧微和易湛直到離開, 都沒去打招呼。


  吃完直接回了易湛的辦公室, 顧微打算拿了器材就走,易湛好心的讓她在他辦公室午休,他辦公室里有個卧室,平時他加班到很晚會直接睡在這裡,所以有時他們即使在同一個城市裡, 也會幾天見不到面, 他太忙了。


  顧微打著哈氣拒絕:「我還不困。」


  易湛眉頭裡都是愉悅,他頎長的身影靠在大班桌上,雙手環胸的看著她:「都困成這樣了還不休息, 下午還要工作。」


  顧微擺擺手:「不需要, 我喝杯咖啡就行。」話出口又覺得不妥,她現在幾乎不喝咖啡, 易湛也是知道的。


  「你進去休息, 我保證不進去, 好好地休息一會。」


  他說話時眸子專註的望著她, 眼裡是她熟悉的寵溺和微笑,記憶像是泥沼, 拉著她不斷的下沉。


  顧微又打了幾個哈氣, 易湛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嗯, 那你忙吧, 我去休息了。」


  她低著頭開門進了房間,回頭易湛坐在大班桌后翻閱文件,左手微微的撐著額頭,似乎有些疲倦,糖豆給他沖了杯咖啡。


  顧微關了門,脫了鞋子爬上床,慢吞吞的鑽進被子里,這張床滿是他身上的味道,一時間讓她沒了睡意,她平躺著身子望著天花板,也許無數個夜晚,易湛也有過這樣的動作,工作結束后一個人在房間里望著天花板回想著工作或者其他,或許也會想念在家裡的她,是否已經安睡。


  屋內拉著厚重的窗帘,幾乎遮住了大部分的陽光,顧微翻了個身,似乎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濃,擾得她心神不靈,好像他就在身邊,像無數個夜晚,她躺在他溫暖的懷裡,睡的踏實又安心,等到清晨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她試著閉著眼睡覺,迷迷糊糊中夢到易湛站在山頂,寒風凜冽,吹得他衣角飛起,好像下一秒就要隨風而去,她小跑著上前狠狠地抱住他。


  易湛回頭握住她手,聲音被風吹散:「冷不冷?」


  「冷死了。」


  易湛把她的手塞進他衣服里,然後把她圈在懷裡,她臉壓在他懷裡,大部分寒風都被他遮了去,她扭頭看過去,只看見易湛的飛行機器人在高空中盤旋,山頂風大,即使在大風中,依舊飛行平穩,傳輸回數據。


  易湛在操控著設備,顧微小手也摸了過去。


  「讓你試試。」


  她大聲的喊著:「我要飛的比你更高。」


  「來。」


  顧微接過控制設備,短暫的試飛之後,讓機器人快速的上升,很快看不見了,山頂不僅僅是風大,還有氣壓、溫度的變化,易湛鬆開她在一邊做檢查和記錄。


  她仰頭望著青灰的天色,雲層快速移動,似從指間走過,慢慢的伸平手:「易湛,好像下雪了。」


  隨風飄落的雪花在簌簌的落下,頃刻變大,顧微仰著頭幾乎被落了一臉的雪,今天的試飛完全超出了預期的計劃,風速過大以及忽然降雪。


  易湛拍去她身上的雪花:「雪越來越大,我們要快點回去。」


  他忙收回了機器人,帶著她下山。


  山頂的溫度在急劇的下降,顧微冷得直哆嗦,口罩下的小臉蒼白成一團,易湛背著設備牽著她下山。


  雪越來越大,山峰很快白茫茫一片,風呼嘯著而過,像狼嚎,下山的路越來越不好走,被淺淺的白雪覆蓋,顧微即使被牽著也連續摔了幾次,他們必須在天黑之前回到半山腰的山洞裡,陳思寧在那兒等他們。


  回頭易湛忽然把設備背在她身上:「上來,我背你下山。」


  顧微凍的眼淚都出來了:「湛湛,我可以自己走的。」


  「天要黑了,我們必須快點下山。」


  易湛的手心很大,抓著她背在身上,顧微是被他強行背上,他的後背寬闊,她趴在上面掉眼淚。


  下山的路並不好走,何況背著個人,易湛也是走走停停,偶爾腳下打滑,差點兩人一起摔倒,顧微撲撲的拍去他身上的雪花。


  天黑的快,她打開手電筒照亮,易湛心疼她手冷,非要塞進他懷裡溫著。


  那段路漫長又艱難,易湛背著她走的精疲力盡,好在陳思寧他們出來尋人,才把他們帶了回去。


  她安全的回到了山洞裡,易湛卻倒下了,累的都坐不住,直接癱倒在帳篷里。


  顧微摘下他的手套,手心一片冰涼,手背凍的青青紫紫,像是一個冰塊,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裡,易湛的手上都殘留著凍傷后的疤痕。


  她睡的迷迷糊糊,感覺有個熱熱的東西輕碰在臉上,顧微翻了身,那種感覺又來了,這次好像落在了眼瞼上,她伸手揉了下,似乎揉到了眼淚。


  顧微慢慢的睜開眼,她看著易湛放大的臉,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原來哭的人是她自己。


  呵,她竟然哭了,還是當著易湛的面,她忙擦去臉上的淚水,易湛忽然按住她手,放在嘴邊親了下,接著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她驚訝的一動沒動,像是被定住了,任由易湛為非作歹。


  他的唇又輕又熱,落在她的眼瞼上,像是一陣熱流從身子里竄過,她哆嗦了下,腦子清醒后,一下子推開他坐了起來。


  易湛毫無防備被她掀了過去,幾分狼狽的趴在床邊上。


  她撓撓腦袋:「抱歉,我……」


  易湛快速打斷她:「怎麼哭了?」


  顧微才不會告訴他是因為夢到他呢,經歷那樣的事情,也讓自己更愛易湛。


  「沒事,做噩夢了。」她說的輕鬆,掀開了被子準備下床。


  易湛倒是笑了:「我就是你的噩夢?」


  顧微不知道自己在夢裡叫出易湛的名字,一陣尷尬,只好瞎編:「我夢到你被恐怖分子襲擊了。」


  「嗯,噩夢和現實生活是相反的,我好好地。」


  顧微不想和他繼續在床上待著,有種莫名促膝長談的錯覺,這樣的氣氛不適合離婚的夫妻,她作勢要下去,被易湛從後面抱住。


  易湛的掌心溫熱又寬大,恰好捂在她肚子上,她側頭掙扎,易湛的腦袋直接搭在她頸窩,呼出熾熱的鼻息熏在她脖子上,顧微身子一陣顫慄,握拳后扭頭激烈的掙扎。


  易湛的力氣大,一手按住她雙手,一手繼續搭在肚子上,隔著薄薄的布料,顧微清晰的感覺到他掌心在慢慢的移動,沿著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一遍遍的摩挲著,力道輕柔。


  他大半個身子緊貼在她身後,胸前的溫度滾燙,熱烘烘的把她摟在懷裡,顧微生氣的扭過頭:「易湛,咱們的關係不太適合這樣吧?」


  「微微,你胖了。」


  顧微氣的一口血卡在喉嚨,真是去他媽的直男,胖沒胖她心裡會沒點逼數嗎?

  「易湛,你給我滾下去 。」


  「他在你肚子里鬧騰嗎?」


  「那是我的事情。」


  「下午的拍攝,陳思寧會協助你,身體不舒服的話,就跟糖豆說。」


  易湛趴在她身上絮絮叨叨的交代著事情,顧微氣咻咻的甩開他手,爬下床彎腰去找鞋子,易湛先一步下床,半跪在她面前拎著鞋子,替她穿上鞋子。


  徐福蘭不情願的點點頭,彎腰收拾地上的垃圾,顧微先一步進了家門,衝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時臉上敷了張面膜,徐福蘭一進門就看見顧微貼著面膜躺在沙發上躺屍,神態慵懶,氣的恨不得上去踢一腳。


  「你說說你自己,都要三十歲了,折騰什麼離婚,當初是你哭著喊著要嫁,現在才幾年,你就提出離婚,別人都在背後笑話你,老姑娘了被夫家拋棄,以後能不能嫁出去還是個問題。」


  顧微蹙了蹙眉頭,心裡不太爽快,她不就是離婚了,又惹了誰,老姑娘難道就要湊合一輩子,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嗎?況且她就算是個老姑娘,也是個有錢的老姑娘,那些人要是知道她離婚分了多少財產,怕是要吃驚的張大嘴巴。


  「媽,你別瞎操心,我現在過的好呢,離婚之後我才發現單身的好處,單身好,單身好,單身想跟誰好跟誰好。」


  徐福蘭聽的氣的眼睛都直了,手指著她呵斥:「你瞎說什麼?」


  「媽,我現在是覺悟了。」


  「你就是嘴巴硬,別背著我和你爸偷偷哭。」


  顧微抿緊了嘴巴不說話,索性用面膜蓋住眼眶,翻個身背對著徐福蘭。


  徐福蘭見她裝死的樣子,又心疼又氣,忍不住問:「你們最近有聯繫嗎?」


  「你說誰?」


  「當然是小湛。」


  「呵呵,聯繫幹嘛,不然人家還以為我是放不下他呢,又一臉的傲嬌。」


  「你就是瞎作,我等著你後悔。」


  顧微氣的爬起來,掀開面膜:「我還是你親生的嗎,有你這樣的親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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