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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首發, 作者碼字不易, 請支持正版哦!么么噠! 看著她過分年輕的臉龐,她不由得有些失望。
縱然她不懂, 也知道算命先生年紀越大、算得越准。
這麼一個小姑娘, 懂什麼呀。
她嘆了一口氣, 正欲離開, 可對上那雙平靜深邃的眼睛后, 她的腳步便邁不動了。
平心而論,她在電視里見到的電影明星數不勝數,有美艷的、清純的、性感的, 卻偏偏沒有一個, 像面前這個小姑娘一樣。
她的美不是侵略性的, 而是那種春風化細雨、潤物細無聲的美,不過, 最漂亮的,還是她的眼睛。
中年婦女猶豫片刻, 倒是應聲了, 「算算運道。」
至於哪方面的運道,倒是沒提,顯然是沒抱著什麼期望。
舒昕認真地給她瞧面相。
對方身材瘦弱, 五官也較為普通。
唯一缺陷的是她的眉毛, 眉頭緊湊、但眉尾散開, 像掃帚的模樣。
眉毛本就預示了人的一部分情感和脾性, 擁有此形狀眉毛的女人, 不僅喜歡自怨自艾、杞人憂天,而且對人根本不信任,疑神疑鬼。
如果算運道,那她不僅容易散財,人生的運勢還非常波折坎坷。
舒昕又瞧了一眼她的鼻翼,法令紋顯暗小瘡,想了想,才開口道,「你最近容易生口舌是非,而且會遭莫名人打擊,有苦難言,倒霉透頂,最重要的是,還會破財。」
任誰都喜歡聽好話,中年婦女也不例外。
此刻她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飛快地翻了個白眼,隨後道,「我真是吃飽了撐著才會找你算命。」
每一個騙子騙錢時,都會把情況說得嚴重之極,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相信一個這麼年輕的小姑娘說的話呢。
什麼倒霉透頂,什麼破財,都是唬人的。
今天真真是晦氣。
說完,她扭頭就走,背影很快消失不見。
舒昕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
她雖然學藝不精,但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啊。
有點委屈。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師傅。
倘若他在這兒,一定能說得頭頭是道,甚至還能把發生口角爭端的原因說出來,不像她,只能說個大概運勢。
不過,就算自己學藝不精,不出三天,這中年婦女一定會回來找她的。
這麼想著,舒昕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她筆直地坐著,等著下一位客人的到來。
「小姑娘哎,你這樣是掙不著錢的。你要是願意出些學費,我保管把我的看家本事全部教給你。」
舒昕偏過頭,看著不遠處拾掇的乾乾淨淨的老頭。
因著天氣悶熱的緣故,所以行人甚少,眼下天橋下,倒也只有她和老頭兩人在。
此刻對方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舒昕煩躁極了,她絲毫不給面子,「招搖撞騙的本事,我才不要學。」
剛來天橋底下算命時,她還崇拜過那老頭,覺得對方神通廣大。
可時間久了,她也逐漸明白對方看相的招數。
簡而言之,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譬如量手算命,他就拿著捲尺,裝模作樣地量人家的手指,然後又故弄玄虛胡亂地掐指推算,最後亂打一通手勢,像漲潮一樣,逐次往上抬升。
說人家命好的同時又說對方有災,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就靠著這些手段騙錢,哄的人一愣一愣的。
譬如不開口測姓氏,他就給人家一副寫滿姓氏的紙牌,找出一張,再在一張畫有若干方格的紙板上,再找出一方格,最後掐指一算,就能脫口而出人家的姓氏。
知道內情的都知道,只是個排列組合而已。
他的手段層出不窮,騙的人將其奉若神明。
「招搖撞騙也是需要本事的,以前我看你只有下班后才會過來,這幾天連白天都來了,想必是失業了。真的不考慮學門手藝養家糊口么?」
老頭對舒昕的觀感非常不錯,所以才會多次提出這樣的建議,順帶掙個外快。
不過,如果對方實在假清高,他也沒必要熱臉貼冷屁股。
舒昕學的是正統玄學之道,根本瞧不上這種坑蒙拐騙的伎倆。
見實在沒有路人,她乾脆收起面前的白布,「小心以後遭報應。」
她並不是詛咒對方,只是說實話而已,也算是一種友善的提醒。
老頭氣得吹鬍子瞪眼,再也不願意搭理舒昕。
這種不識抬舉的人,他發什麼狗屁善心?!
舒昕並不關心老頭是什麼想法,頂著烈日,她漫無目的地走在馬路邊上。
興許是修鍊了功法的緣故,她並不覺得酷熱,額頭沒有絲毫的汗漬。
此刻,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老頭有句話說的沒錯,沒工作了,但總要養家糊口。
可她的水平達不到師傅那般高深,加上師傅不在身邊,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摸索著來,就更加沒有臉收費看相了。
還得想個辦法掙錢。
就在此時,耳畔傳來了汽車緊急的剎車聲,舒昕一下子回過神,還不等她作出反應,就瞧見一個小男孩呈拋物線地飛了出去。
她瞳孔驟縮,身體比理智更快的作出了回應。
舒昕用最快地速度沖了出去。
她的媽媽,也在一場車禍中喪命,所以,她容不得看到同樣的悲劇在眼前上演。
可她跑得再快,也趕不上小男孩下落的速度。
她抓到的,只有一本輔導書而已。
是從小男孩書包里飛落出來的。
舒昕心情有些低沉,她拿著輔導書,正欲撥通急救電話。
偏巧此時,手中的輔導書迅速地化成了一道白光,與她融為一體。
舒昕一下子昏了過去。
但徹底失去意識前,她只聽見了一句,「學霸系統,你值得擁有哦。」
兩側樹上知了的叫聲依舊喧鬧而嘈雜,可舒昕再也聽不到了。
*
舒昕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她夢見了自己的一生。
從襁褓嬰兒、逐漸長成豆蔻少女、又慢慢成年。
她經歷了父母雙亡,又經歷了世間冷暖,緩緩養成了對凡事漠不關心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