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斯人已逝
在這個世界上,可能有無緣無故的愛,但真的不可能有無緣無故的恨,愛情總是突如其來,恨卻是一定有理由的。
我看著眼前的約翰·薩利埃,忽然覺得他也很可憐,這個人誕生在一個瘋子變態的家庭,所以他最終也成了一個瘋子和變態,這能說全是他的錯誤么?
可是不管是不是他的錯誤,總之我不能讓他傷害我的朋友和兄弟,更不能讓他傷害我的家人,約翰·薩利埃的故事講完了,他也提出了他的條件。
他的條件其實很簡單,就是要我和他研究出來的新型電子賭博機賭一場,我有三次機會,三次機會中只要我有一次破解了他研究出來的新型賭博機的程序,我就可以帶走雷傅生。而且從此以後,約翰·薩利埃不會再和我為敵。
對這一點,其實我深表懷疑,但是約翰·薩利埃的表情讓我又有點相信,不管怎麼樣,這個條件我只能接受。
但是我接受這個條件的同時也說出了我的條件,我的條件就是我要見雷傅生一面,而且之前約翰·薩利埃對雷傅生做了什麼我無法說什麼了,可是從我答應這個條件開始,約翰·薩利埃不能再對雷傅生有任何折磨的行為。
約翰·薩利埃很爽快的答應了我的條件,他站起來領著我去看雷傅生。
其實從踏進這個城堡開始,我就不止一次的想要動手殺了約翰·薩利埃,我之所以沒有動手,是因為我發現這個傢伙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而我就算殺了他,我也沒有把握把雷傅生帶走。
我不敢冒這個險,真的我不敢冒這個險,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話我可以冒險,但是還有雷傅生。
約翰·薩利埃領著我穿過長長的走廊,走進了這個城堡的地下室,在地下室的牢房裡,現在並沒有女傭,只有一個男人靠在牆邊,儘管他看上去十分的憔悴衣服也十分的骯髒,但是我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男人是誰,他正是我的兄弟,我的朋友雷傅生。
約翰·薩利埃打開了牢房讓我進去,然後他自己直接離開了,跟著我們的四個手裡提著微型衝鋒槍的槍手後退了幾步,讓我方便和雷傅生說話。
雷傅生一開始是背對著我的,但是當約翰·薩利埃打開牢門的時候他回過了頭,我驚訝的看到他的眼神竟然是十分的獃滯,這讓我心裡一疼,我走到他面前半跪下來:「雷大哥,雷大哥,是我啊,我是陳晨!」
雷傅生眼神定定的看著我,我乾脆用暗勁在雷傅生的幾處穴位上點了一下,雷傅生受到暗勁的刺激眼神終於恢復了清明,他看著我低聲說了一句話:「陳晨,洋子死了。」
我看到牢房裡只有雷傅生一個人的時候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實際上從約翰·薩利埃一開始就說我的兄弟的時候我也就猜到了這一點,但是現在聽到雷傅生說出這句話,我還是忍不住心中大痛。
中田樣子不僅僅是雷傅生的女人,也是我的朋友,當初我到日本去接被軟禁的優子,還是中田洋子的祖母犧牲自己幫我達到了目的,而我把中田洋子接到台灣又帶她到了英國,本來是希望她和雷傅生能有一段美滿的姻緣,可沒想到最後居然是這樣的後果。
雷傅生低下了頭,我第一次看到雷傅生落淚:「阿晨,洋子已經有我和她的孩子了,三個月了……」
我心頭一震,一把抓住雷傅生的手:「雷大哥,你一定要挺住,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你要知道,洋子和你的孩子還等著你幫她們報仇!」
雷傅生抬起頭看著我:「你放心,我不會輕生的。」他的臉上還有淚痕,但眼神卻是銳利的很:「你別忘記我是做什麼的,陳晨,我經受過嚴格的訓練,我不會有事的。」
我欣慰的看著雷傅生,這才是我的雷大哥,不愧是警察出身,他的心理素質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雷傅生對我道:「你一切小心。」我點頭答應。從頭到尾我和雷傅生並沒有多少話,但是我們之間都明白對方的心意,雷傅生知道我一定不會放棄救他,所以他沒有像那些電影電視里那樣讓我不要救他,而我也知道雷傅生既然說了他不會輕生,那麼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我們彼此都十分了解對方,所以我們不需要說過多的話。我走出地下室,約翰·薩利埃就在地下室門口等著我。
約翰·薩利埃看到我上來以後就對我道:「好了,我的新型賭博機還有一個月才能完全調試好,這一個月也給你時間去安排你的事情,記住,如果你輸了你同伴的命和你的命都是我的,如果我輸了,我把你的同伴還給你,並且從此不和你為敵。」
我點點頭:「就這樣,不過賭的地方在哪裡,你總不會安排在這座城堡里吧?」約翰·薩利埃冷笑道:「你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也沒有繼續再問下去,約翰·薩利埃叫來了幾個人送我到了城堡門口,依舊是那三個義大利青年把我接到快艇,然後把我送到了巴勒莫港口。
從港口上岸以後我給唐·安東尼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已經安全歸來,結果卻是佩雷西亞接的,這女人第一句話就是問我怎麼樣有沒有受傷,這倒是讓我心裡有些高興,畢竟這女人沒有上來直接問我什麼時候把剩下的五千萬歐元給她。
我告訴佩雷西亞我沒事情,明天早上我會離開巴勒莫到羅馬來見他們夫妻,佩雷西亞頓時心情很好的樣子,我心裡卻是暗暗警惕,這女人招惹不得,明天見過面以後把錢給了,還是立刻回國的比較好。
心裡有了這個打算以後,我的心情稍微輕鬆了一些,雖然不知道一個月後的結果如何,但是至少現在雷傅生是安全的了。唯一讓我心情沉重的是洋子的死,斯人已逝,徒增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