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觸礁
漆黑的房間,沒有一點光線,我整個人蜷縮在船艙里,彷彿死去一樣。
我剛剛經歷了一場毒癮發作,現在如果有熟悉我的人看到了我的話,一定認不出來這就是我陳晨,實際上,我自己可能都認不出來我自己了。
我整個人已經瘦得皮包骨頭,而事實上離我染上毒癮還沒有多長時間,在這艘貨輪上我雖然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但是我知道,還沒有超過半個月。
約翰·薩利埃漸漸失去了來看我毒癮發作的興趣,事實上已經有兩次我發作毒癮的時候他沒來看過我了,我躺在黑暗中心裡默默的計算著,計算著守衛我的人還有多長時間會來看我有沒有死。
約翰·薩利埃捨不得讓我死,他不光是擔心我死了他會遭到的反撲,也在覬覦我短短几年的積累的財富,約翰·薩利埃想要得到我的錢,在我所有的錢被他榨乾之前,他捨不得殺死我。
甚至因為我染上了毒癮的關係,他連在身體上折磨我的興趣都沒有了,一個染上了重度毒癮的人如果受到了外力折磨會隨時死亡的,約翰·薩利埃捨不得我死,他只好就等待著,等待著把我的錢一點點榨出來。
他榨乾我的錢的方式很簡單,就是在我毒癮發作的時候把毒品賣給我,到目前為止,我已經被他榨走了不少錢了。
事情進行得這麼順利,約翰·薩利埃已經漸漸放鬆了警惕,他不知道,在他眼中看來已經徹底淪為了一條死狗的我,還有翻身的機會。
我在黑暗中坐起來,雖然瘦得如同皮包骨但眼睛卻不再像約翰·薩利埃平時看到的那樣黯淡,而是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約翰·薩利埃了解了我的很多東西,甚至他也知道我是一個中國武術高手,但是他卻不知道我除了中國武術以外還在小川優子手上學到了最古老的正宗古印度瑜伽術。
古印度的瑜伽術應該稱得上是人類最能激發身體潛能,並且改造身體的學問了,它的學問牽涉到了人類身體最深層次的秘密,我雖然開始學習這種古印度瑜伽術的時間不長,但是我的基礎很好,別忘了,我本身就是一個化勁層次的國術高手。
像我這樣的人不學習瑜伽術則已,一旦開始學習就特別容易上手,而且進步的速度,那是突飛猛進日新月異的。
我坐在冰冷的鐵板上,整個人開始進入到一個奇妙的境界中去,進入這個奇妙的境界是通過自己的呼吸和身體的律動而達到的,這個境界中,人的深層潛意識開始浮現,但原本掌管身體的意識層次依舊存在,整個人進入到一種無悲無喜無憂無怖的奇妙境地。
而在這樣的境地中,對自身的把握將會無比的精細,對外界的感知將會無比的敏銳,我開始調動自己的身體,把身體里的毒素一點點的排出去!
如果有人看到現在的我,一定會非常驚訝的,我明明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但是我身上卻在排出大量的汗水,而且這汗水是非常腥臭的。
這就是我在利用古印度瑜伽術排出身體的毒素,我沒有隻排出被注射的毒品的能力,不過通過這樣的排毒過程,那些被注射的毒品也會漸漸被我排出,事實上我被約翰·薩利埃害的染上的毒癮遠沒有約翰·薩利埃看到的那麼嚴重。
終於我呼出了一口長氣,這一次排毒的過程結束了,我的身體有一種清爽的感覺,現在的我並不知道,這一段在約翰·薩利埃手中度過的非人一般的日子,對我的意義其實非常重大。
我站起來走到牆邊,把耳朵貼在牆上聽著外面的動靜,在剛才入定排毒的過程中我彷彿聽到了一些聲音,但是聽得並不真切,現在我把耳朵貼在牆上才聽得清楚了。
耳朵離開了牆壁,我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這艘遠洋貨輪觸礁了?怎麼會這樣,我是該說我的運氣好,還是該說約翰·薩利埃的運氣太差呢?
通過我剛才聽到的聲音,船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我不知道約翰·薩利埃會不會來把我帶走,所以我決定自己出去。
我被關著的這個小房間很堅固,除了一個氣窗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很厚的鋼板,尤其是門的位置,那更是加厚的鋼板。
這樣的牢房我不知道在船上還有多少個,但是我知道這樣的牢房普通人基本上是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氣窗開在離地兩米五左右的位置,很小,最多只能容納一個幼童的頭部通過,這個大小的氣窗成年人是無法通過的,但是對現在的我來說卻是未必。
我站在那裡默默運功,渾身的骨節喀喇喇的一陣響動之後,我原本就已經很瘦的身體變得更加瘦長了,我猛的一跳,整個人像是一隻巨大的壁虎一樣貼在了牆上,現在我可不擔心有守衛發現我的動作,船觸礁了,那些守衛恐怕都忙著逃生,誰會顧得上我?
當我從那個小小的氣窗中擠出來后,渾身都疼得要命,不過這點疼痛和毒癮發作起來又不算什麼,我飛快的消失在黑暗中,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阿香的下落。
我在黑暗中無聲的潛行,很走運的被我發現了幾個正在解一個救生船的人,我就像鬼魅一樣無聲的靠近,飛快的打倒了所有人,只有一個人被我掐住了脖子,我低聲問道:「船上有一個被關著的中國女人,她在什麼地方?」
這個人拚命的搖頭:「我,我不知道!」我哼了一聲:「說不說?」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一隻手已經捏碎了他的一根手指,這人慘嚎一聲再也不敢嘴硬,立刻說出了一個位置,我直接伸手捏碎了這個人的喉骨,離開這裡向他所說的地方跑去。
當我到了那個人所說的地方的時候,一路上我已經幹掉了五個人,我看著面前緊閉的艙門,心裡咚咚的跳著,我不知道我會看到什麼,阿香,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