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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挑戰

  而敏捷性的訓練就是每天四個小時洋子用各種沙包砸我,她砸我的速度既快角度又刁鑽,而且那些沙包的分量並不清楚,每天訓練下來我全身都被砸得青一塊紫一塊。


  實際上在訓練敏捷性的時候同時也就在訓練我的反應能力了,只不過訓練反應能力還有特殊的手段,那就是偷襲。


  在這七天和洋子共同生活的時光里,我無時無刻不在防備她的偷襲,而她每一次的偷襲都不是開玩笑,那是真的會讓你痛到骨髓里的劇痛,那種感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想來第二次。


  一個星期過後,我和中田美菜還有中田洋子祖孫出發前往神奈川,那裡就是小川優子被囚禁的地方。


  在神奈川附近的一處小山後面,就坐落著一個建築群,這個建築群就是當初日本黑龍會的道場,現在則是山口組的秘密據點。


  是的,這個地方是一個道場,也就是我們中國人的武館,這個道場的主人表面上是一位合氣道大師,實際上這個道場也是山口組的產業,而那位合氣道大師則是山口組屬下的一位高手。


  一路上我覺得中田美菜和中田洋子的情緒都十分古怪,兩個人都很沉默,一點都不像這幾天我們接觸時的情緒,我為此問了一下洋子怎麼回事,但是洋子並不肯對我說。


  終於來到了道場附近,中田美菜和中田洋子下了車,洋子今天和我都穿著黑色的運動服,但是中田美菜卻穿著一身和服。


  而且她這身和服和普通的和服很不一樣,緋紅色的和服圖案精美,但是看上去卻好像有些陳舊了。


  「陳君。」這一次中田美菜沒有叫我健次郎的這個假名,而是鄭重的向我鞠躬:「如果可以的話,以後麻煩你照顧洋子了!另外如果您回到台灣見到徐君,請告訴他美菜從沒有忘記和他一起度過的那段時光。」


  我有點覺得事情不對,正想問中田美菜要幹什麼,中田美菜已經對洋子道:「你帶著陳君去道場左邊的山上,明白了嗎?」


  洋子點了點頭,我看到她嘴唇顫動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我被洋子拉著向山上跑去,當我們跑出幾百米的時候,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中田美菜高亢的聲音:「植芝辰也,中田家前來挑戰!植芝辰也,中田家前來挑戰!」


  我被這巨大高亢的聲音震得一愣,植芝辰也,那個道場的合氣道大師的名字就叫植芝辰也!


  中田美菜在說什麼,她竟然在正面挑戰那位合氣道大師,她瘋了么!


  我猛的停住腳步,但是中田洋子卻拉著我繼續跑,我一邊跑一邊問她:「洋子,你知不知道你奶奶她在幹什麼?」


  中田洋子一邊跑一邊低聲道:「我當然知道,奶奶,她在完成承諾!你難道不知道,在這個地方只有兩個大師級武者的決鬥才能吸引所有的人來觀看,才能讓這裡的防衛變得空虛嗎!」


  我一邊跑一邊在心裡狂喊,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中田美菜,這個我有些看不起的女人,她竟然會為了我這麼做,不對,她不是為了我,她是為了完成徐正的囑託!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竟然會為了自己愛的男人做到這個地步!

  在道場的門口,身穿緋紅和服的女人慢慢走上台階,道場里已經有不少手持木刀的男人跑了出來,他們都是聽到中田美菜的大喝聲跑出來的,當看到挑戰植芝辰也的人竟然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的時候,這些人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精彩極了!


  「歐巴桑,你是不是瘋了?」


  「歐巴桑,你想找死嗎,你知不知道你在什麼地方?」


  各種侮辱的話和謾罵的語言充斥著道場的門前,但是當一個男人怪笑著伸手去推中田美菜的時候,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那個男人伸出的手掌直接被中田美菜一下拗斷,男人抱著自己的手掌跪倒在地發出凄慘的嚎叫聲,但是身穿緋紅和服的老婦人卻沒有一點停頓,依然在往前走。


  一群男人先是震驚繼而震怒,他們嗷嗷叫著向老婦人衝上去,舉起木刀衝上去!

  然後,就是一連串的打擊聲,僅僅是片刻的時間,道場門前已經沒有站著的人了,不,還有一個,就是那穿著緋紅和服的老婦人。


  老婦人踏進道場中后,抬起頭,就看到了身穿武道服的中年男子。


  這個身材矮小但站在那裡就好像一座大山的中年男子,就是這家道場名義上的主人,植芝辰也。


  日本合氣道是植芝盛平創立的,而植芝辰也雖然不是植芝盛平的嫡系後代,但卻也是植芝盛平的侄孫一流,他的合氣道得到了植芝盛平的真傳,在日本被稱為大師級的武者,所以他的眼光當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在植芝辰也的眼裡,眼前的老婦人精氣神都已經達到了驚人的層次,更重要的是,他在這個老婦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慘烈的氣質,是的,慘烈,那是一種明知必死也要向前的精神狀態!

  在日本軍國主義時代,這種精神狀態的人並不罕見,日本天皇宣布戰敗的時候,有多少日本軍人自殺,甚至有多少平民自殺,這個數字很難統計。


  那是一個特殊的年代,日本國民有一種特殊的氣質,但是在幾十年後的今天,擁有這種氣質的人已經太少太少了。


  植芝辰也年輕的時候曾經走訪過許多經歷過那場戰爭的老人,在其中很多人身上感受到過這種氣質,所以他對這種氣質並不陌生,他也知道擁有這種氣質的人多半是抱有了必死的年頭,這樣的人即使本身的戰鬥能力並不強,但也絕對不好對付。


  植芝辰也皺了皺眉頭,很謹慎的質問對方:「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向我挑戰?」


  如果對手是個男人的話,植芝辰也根本不會問這個問題。因為向他挑戰的男人實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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