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
嘿, 小天使~正文在趕來的路上, 請n小時后查看 那隻手剛剛搭上她的肩, 顧嬈扣著他的手腕, 踩著細高跟猛地向後跺去。
那人沒防備,顯然也沒料到顧嬈的動作,可身體的反應快過思維。空氣中風聲微動,他就反手擒住她, 穩穩噹噹躲開了。
顧嬈心下一涼, 手肘狠狠向後撞了過去。
那人像是料到了一樣, 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肘,另一隻手牢牢地把她困在了懷裡。
要死。
香水瓶逛哩噹啷落了地, 觸動了開關,噴出來香霧,濃郁的香氣壓了過來。
就這時候, 低低的嗓音從她耳畔纏了上來,「你還挺會玩兒。」
顧嬈微微抿了抿唇。
沈良州就跟她僵持著這個姿勢,隔了幾秒才略微鬆了手,把她夾進懷裡, 懶懶地往地上晃了一眼,「我還以為是防狼噴霧。」
香氣無聲無息地瀰漫在空氣里, 黑鴉-片辛辣的東方香調, 帶著極致的誘惑和禁忌感。
沈良州的食指精準無誤地抵在她的唇角, 他附在她的耳邊低笑, 「那麼害怕, 你剛剛怎麼不喊救命?」
他這話音一落,顧嬈踩著細高跟直接碾了下去。
「小丫頭下手這麼重。」沈良州眯了眯眼,疼得咋舌。
顧嬈微挑的雙眸帶著慵倦的媚意,旋過身刻薄地笑了笑,「你改行當變-態了?大半夜在女生宿舍晃悠?」
金屬的冷光在夜裡劃開一角,一把匕首在她手底翻出花來,明晃晃地抵著沈良州的喉管。
纖細白皙的手臂從風衣袖子里劃出,一隻精緻的銀鐲落在她的腕上。
沈良州完全不在意現在的情形,只晃了一眼她的手腕,「怎麼不戴我送的。」
顧嬈握著匕首掂了掂他的下巴,薄唇勾著笑意,「這不是怕像你這種變-態惦記嗎?劫財怎麼辦?」
像是格鬥刃,但型號小一些,似乎是特製的,能巧妙地藏在身上。
顧嬈高挑,纖瘦,就算是威脅人,那張冶麗的臉也是勾著三分笑,眸底瀲灧這春色。
「你不行。」沈良州挑眼看她,清冷的聲音因為染上笑意變得懶散而曖昧,嗓間磨出幾個字,「不過別擔心,我劫色。」
話音一落,沈良州扣著她的手腕,猛地向後引,托著她的手肘向下壓去。
他沒捨得用多大力氣,拿捏得恰到好處,刀刃掉轉了方向,最後落入他的手裡。
沈良州壓著顧嬈的肩膀,把她釘在了牆上,左手去撈她的腰身。她的風衣紐扣沒扣,他的手掌貼著她的腰線,倒也沒進一步的動作。
「一個多星期沒見著,你就送我這麼一份見面禮?」說完他還蠻懷疑地盯著她,似乎有挫敗感,「我回燕京這麼久,你一點都不想我嗎?一點都沒有?」
「想。」顧嬈笑了笑,只點了點頭,沒進一步動作,「我還想送你下地獄。」
「說話這麼不饒人。」沈良州捏著那把小巧的格鬥刃,在掌心翻轉了半圈,木質的刀柄挑起她的下巴,「叫一聲『哥哥』,哥哥就放過你了。」
沈良州說著,刀柄掂了掂她的下巴,嗓音低低的,惡劣又漂亮,「不然哥哥劫色了。」
顧嬈輕呵了一口氣,薄唇里掉落一聲輕笑,「那不太好,我怕你……」
她說著往他的方向湊了湊,沈良州握著格鬥刃的手縮了縮。
顧嬈的眸底染上三分得意,纖細的手指撥開挑著下巴的刀柄,「怕你不捨得。」
其實他挑她下巴用的是木質的刀柄,縮手的動作是下意識的。
確實捨不得。
沈良州拿她沒轍,快被磨得沒脾氣了,無可奈何地笑了笑,俯身將格鬥刃送進她的風衣口袋裡,「行,我認栽。」
他臉上掛著的,語調里透出來的,都是「你是我祖宗成不成」的無可奈何。
顧嬈低了低眉,攏了攏被他弄亂的風衣,眼風掃過他的側臉,從他身邊繞過去了。
她往宿舍走。
「你就這麼走了?」沈良州看著她的背影,按了按額角,似乎挺不滿地嘖了聲。
顧嬈半側過身,沒吭聲,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他。
似乎在問,他還想做什麼。
沈良州向她伸開雙臂,討個擁抱的動作,「我在樓底下等了你這麼長時間,給個安慰?」
顧嬈挑了挑細長的眉,沒理會他。
「沒良心,你還真一點都不想我。」沈良州被晾了半天,似乎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地收了手,半笑不笑地睨她。
顧嬈不太在意地踩著細高跟,轉身往回走。
「顧嬈。」
身後的聲音壓得很低,像瓜地馬拉的咖啡,煙熏味和醇厚香氣混雜,調和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氣息。
「我想你了。」
顧嬈心尖顫了顫,下意識地頓住腳步,旋身看向他。
他深邃的眸子帶著幾分笑意,唇角勾著半真半假的深情,似是而非地攝人心。
因為這麼一句,她早沒了心思跟他爭論自己是誰,心底像是被投進一枚石子,聲響不大,可泛起的漣漪久久不能平息。
「神經病。」顧嬈低聲罵了句,迅速地撇開眼,扎進了宿舍樓里。
身後是沈良州的低笑,顧嬈卻不想再看。就這麼一秒,她突然知道了那種氣息是什麼。
那是一種讓人迷戀的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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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上次那麼件事,顧嬈對沈良州避如洪水猛獸,這麼多年,都是別人被哄得五迷三道,偏偏出了這麼個異類。
沈良州似乎這幾天都沒什麼事,成日在她眼前晃悠,變著法的刷存在感,就差沒陪著她上課了。
不過顧嬈覺得他快有這種想法了……
圖書館里,顧嬈翻了一會兒書,心思全無。她微眯著眼揉了揉長發,壓抑著心底的情緒。
手機振動著在桌面上旋開弧度。
顧嬈掃了眼,正是罪魁禍首。
她掛掉了電話,趴在桌面上給他回消息:[不想吃飯,不想出去玩,對驚喜不感興趣,我要學習,學習使我快樂。另:不需要陪同。]
打完這麼一串,顧嬈才發了第二條消息:[還有事嗎?]
沈良州看著笑意,無端哂笑,就簡單地回了句:[介紹個導演給你認識。]
好嘛,換攻略了。
顧嬈一手撐著下巴,撥弄著手機在桌面上轉了轉,正想著怎麼回復,又一條消息跳到屏幕上。
是個地名。
顧嬈晃了眼,冷笑了一聲:[不去。你喜歡在夜店介紹導演?你這個騙子。]
這下顧嬈直接把手機撂了,任他說的天花亂墜,她也懶得理會。
剛翻了翻書頁,手機再次振動。
又是一條消息,不過不是沈良州的,是謝青縵的。消息很簡短,但是內容炸人。
[二樓洗手間,我有點暈,你快來。]
就這麼一句,帶著一個位置。
顧嬈蹭地起了身,飛快地拎起外套離開了,她給謝青縵打電話,一直沒人接。
夜場上有一種說法,叫「撿屍」。
總會有在夜場喝得不省人事的,所以真的有ws男專門在洗手間,走廊之類的地方候著。
擔心謝青縵出事,她走得急了點兒,沒叫人。不過顧嬈也不太擔心,謝青縵發的位置挺巧,還就在沈良州說的地兒。
[我有個朋友在你說的地兒,二樓洗手間,好像喝了不幹凈的東西,你要是方便,幫我看下。]
[我還沒過去。]沈良州消息回得挺快:[你別急,我讓人先找。]
地段離這並不遠,顧嬈過去得也快。夜色漸濃,重金屬的音樂震耳欲聾,酒吧的燈光有些晃眼,頹靡的氣息撲面而來。
到了二樓,聲音才低了下來。
[我到二樓了。]顧嬈給沈良州發了個消息,去了洗手間。
顧嬈又撥了一遍電話,裡面靜悄悄的,並沒什麼聲響。她無法確定是靜音還是人已經出事了,深吸了一口氣,挨著敲門開門。
洗手間里空無一人。
顧嬈按了按額角,遲疑著先報警還是調監控,前腳剛剛踏了出去,就被人攔住了。
「呦,妹妹,好巧啊,在這兒都能遇到你。」
濃烈的酒味有些嗆鼻,輕佻的聲音帶著惡劣的笑意,顧嬈晃了眼,就是前些日子樓底下那個小青年。
顧嬈眉心跳了跳,捏著手機不動聲響地把電話打給了沈良州。
電話響了一聲,沈良州接了:「喂?」
顧嬈把手機捏在掌心,暗暗思忖了一下自己能不能解決。
「你說這算不算緣分吶?」那個年輕人自顧自地踏前一步,手就想往顧嬈身上搭,「怎麼著,要不要陪哥哥喝一杯?」
顧嬈旋開身,避開了他的碰觸,「下次吧。」
那個小青年登時變了臉色,「媽的,給臉不要臉是吧?上次耍我玩兒很有成就感?」
她從眉間和唇畔不經意間流露出笑意。悠悠然翹起一條腿,裙擺微微滑落,小腿的曲線修長優美,勾起腳底一抹紅。
聽說,小姑娘都喜歡給意義獨特的人加獨特的備註,以此表示對方身份特殊。
雖然「小可憐」聽上去不是什麼曖昧的綽號,但也不能否認,那人在她心裡的地位。
沈良州眸色沉了沉,他面無表情地灌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刺激著喉管,讓情緒平復了許多。
顧嬈一掛電話,就覺得周圍的溫度似乎又降了幾分。她一抬眼就撞進了他的眸底,他陰鬱得讓人頭皮發麻。
又怎麼了?
顧嬈眉心突突地跳,她真是忍他好久了,特想拽著他的領帶揍一頓,然後好好問問他,她哪兒得罪他了嗎?他好像有找她麻煩惡趣味,而且樂此不疲。
顧嬈神色複雜地盯了沈良州半晌,在心底千迴百轉,最後磨出來一句:「沈先生,我偷你家大米了嗎?擋你wife了嗎?」
她說完,又覺得這話有問題,默默地嘀咕了一句,「不對,我不胖。」
「嗯?」沈良州怪異地看著她。他攢在眉間的陰翳,忽地一掃而空。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那既然我們無冤無仇,你怎麼好像一直看不大慣我?」顧嬈很是費解地睨著他,微挑的眸子勾著點懊惱的味兒,「我們肯定有過節。」
沈良州見她推測到蓋章一氣呵成,有些哭笑不得。貌似認識以來,冷艷得讓人退避三尺的就她一個吧。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得出的結論,他討厭她。
而且聯想力這麼豐富,怎麼也沒見著她看透他那點心思。
顧嬈慢條斯理地起了身,裙角悄無聲息地旋開一個弧度,她的手撐在桌面上,「怎麼著,你也得給我個理由吧,我死不瞑目啊。」
她的頸修長優美,手臂纖細白皙,傾身時若有似無地淡香又纏了上來。她微彎著身子,從後背到腰線,從人錯不開眼,她這個動作,實在是勾人。
沈良州被她身上的味道撩撥得心煩。
他往後靠了靠,錯開了眼。低垂的眸子里情緒翻湧,喉頭聳動。
顧嬈按在桌子上的手指往回勾了下,她有點惱了,他這反應真挺像躲避瘟疫的。
「沈先生。」顧嬈咬牙。
「別叫我沈先生,聽著彆扭。」沈良州眉頭微蹙,他忍這個稱呼很久了,平白叫老了一個輩分的感覺。
「良州。」他面無表情地糾正她。
顧嬈唇角扯了扯,好像這麼喊他名字更彆扭吧。他不知道這種叫法很肉麻嗎?
她也沒心思跟他瞎掰扯,忽略掉這詭異的問題,她的手指扣了扣桌面,「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沈良州也不搭理她。
顧嬈僵持著這個姿勢,腿站得有點發麻,她自己覺著沒趣兒,打算坐回去的時候,他又掀了掀眼皮。
「對你有意思,算不算是個好理由?」沈良州冷不丁地搭了腔。
顧嬈忽地笑了笑,大約沒把沈良州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往心底放,「您不是要跟我說什麼,『愛之深,恨之切』,所以特喜歡隔應我吧?」
得,一句話,她還是沒聽進去。
不過他都說出來了,總不能打個哈哈過去吧,真不是他的風格。
「我認真的。」沈良州抬了視線。
目光相撞的瞬間,周遭的嘈雜聲響似乎都消弭了。
他的眸色清冷,略微有些細長的雙眼微微上挑,涼薄的唇泛白,黑色的襯衫穿得一絲不苟,氣質非凡。
顧嬈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氛圍里。
怎麼說呢,頂著一張好看到犯規的臉,流露出這種似真似假的深情時,她毫無抵抗力。
顧嬈忽地錯開眼,想要說些什麼打破這怪異的氛圍。
然而她剛要直起身,沈良州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她聳了一下,身體隨著慣性又往前傾斜了點。
他牢牢地把她釘在這裡,阻止她離開。
「你沒什麼想說的嗎?」他壓低了的聲音富有磁性,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
霓彩陸離的燈光往他們身上晃,她看著他深邃地眸子里折射出亮色,某一瞬間,心跳慢了一拍。像是被細絲無聲無息地裹住了手腳,纏著人下墜。
也僅僅是那麼一瞬間,顧嬈恢復了清明,她看著他,有點冷淡,「我特別不喜歡別人開這種玩笑。」
顧嬈抽了抽手,他手勁兒大,她掙脫不了半分。
「我說了,我沒開玩笑。」沈良州盯著她,一字一頓。
顧嬈挺想笑,他意態輕慢地坐在那兒,她陪他僵持著這個彆扭的站姿,這看著一點都不像表白,更像是調戲。
果然,她哥哥的哥們沒幾個好東西。
「那你能不能先把手撒開。」顧嬈微微眯了眯眼,上挑的眸子里染上些許不耐,「我腿麻了。」
沈良州靜默了幾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判斷她這話的真假。不過他似乎被說動了,正要鬆開手,不遠處隱約傳來聲響。
有點耳熟,似乎是剛剛電話里那個。
沈良州正欲鬆開的手又攥緊了。
顧嬈也聽到了。是祁晏,跟他朋友在說些什麼。他們的聲音在烏泱泱的一樓里,勉強能聽清。
「嘛呢你?」身形硬朗的男人爽朗地笑了笑,拍了拍祁晏的肩膀,「不仗義啊你,是沒談完就想走,趕著去見哪兒個情兒?」
「真不是。」祁晏壓低了聲音警告了句,「老楊,你說話注意一點,就我一發小。」
「呦,你這還挺寶貝啊。」老楊調侃了句,正要說什麼,就瞧見前面坐著一熟人。
沈良州這桌斜對著他們,老楊打遠就認出他來。見他正攥著一妞不鬆手,人對面那位還挺抗拒的。
老楊嘖嘖稱奇,朝著沈良州揮了揮手,「呦,這是跟誰呢?」
沈良州掃了眼顧嬈,掂量了一下,面不改色地把話說得挺曖昧,「一妹妹。」
沈良州挺執拗,依舊沒有鬆手。
「行,妹妹嘛。」老楊明擺著把這稱呼想歪了,「妹妹」這叫法,在歡場上就很意味深長,挺曖昧的叫法。
「我說你們一個兩個今晚都不正常啊。」老楊埋怨了句,「不讓我們玩你們自己倒玩起來了,一個急著見女朋友,一個在這兒會妹妹,哪個妹妹呢?」
顧嬈半側過身,晃了他一眼。
老楊莫名其妙地感覺自己收穫了所有人的關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只覺得一股悚然地寒氣從腳底升騰而起。
「女朋友?」沈良州盯著顧嬈,將這三個字在舌尖把玩了一遍。
與此同時,祁晏的視線落在沈良州的手上,半天挪不開,「什麼情況?」
「怎麼,你們仨認識?」老楊後知後覺。
這是什麼名場面讓他給撞上了?認識的兄弟女朋友,哦不,青梅竹馬的朋友被人截胡了!截胡的人是熟人,狗血的劇情滾滾而來。
老楊驚覺了這個事實,忍不住腦補了無數劇情。這妞身材絕對正,長得又漂亮,放在古代就是蘇妲己啊。
這不,已經有兩個人被迷得五迷三道,成為昏君的預備役選手了。
「能鬆手了嗎?」顧嬈對被圍觀這事兒挺反感,可又拿他沒轍,皮笑肉不笑地看他。
沈良州眉梢微挑,不為所動。
祁晏眉頭凝起,就想上前。沒走出兩步留給老楊攔下了,什麼「有話好好說啊」、「千萬別衝動啊」一堆教育來了。
顧嬈舔了下唇,她唇角微微翹了翹,慢條斯理地湊過去,猛地一把揪住他的領帶,呵氣如蘭,「那你想怎麼著啊,哥?」
老楊被這妞大膽惹火的動作驚得一愣一愣的。
太刺激了。
她睫毛彎翹,倦乏地垂眸時,眉眼的弧線像工筆畫勾勒出來的一樣,氤氳著風情。薄唇微勾,是干玫瑰的顏色。
距離太近了,仰首之間,就能唇齒交纏。
沈良州下意識地鬆了手。
顧嬈忽地笑了下,明目張胆地嘲笑他的退縮,她還以為,他有多愛玩呢。
「那我可走了。」顧嬈甩了甩手。
白皙的手腕上印上了明晃晃的一圈兒紅印子,他倒也沒攥得她有多疼,不過看著挺觸目驚心的。
「等等。」沈良州淡淡地看著她。
顧嬈看向他,眨了眨眼,心說還沒完了。
「留個電話。」沈良州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老楊這才驚覺自己身邊都是神人吶,騷操作一個比一個溜,合著他沈良州跟人不熟還敢拽著人不撒手吶。
手機號都要不出來,那可真是太丟臉了,說出去誰信。
原本以為沈良州會碰壁,結果顧嬈蠻乖巧地接了過來,認認真真地把自己號輸入進去,填了備註。
「你應該不給假號吧?」沈良州深邃的眸子里含著笑意。
他問出了眾人所想。
顧嬈也不解釋,當著他的面撥了號碼,隔了幾秒,自己捏著的手機鈴聲大作。
「信了嗎?」顧嬈把他的手機丟回。
沈良州點了點頭,晃了眼她的手機屏幕,蠻執著地補了句,「你還沒存。」
在場被當做透明的電燈泡們,已經快被沈良州堅持不懈地強撩弄得窒息了。
顧嬈似乎料定了他的不依不饒,歪了歪頭,長發柔順地貼著臉頰,約莫是在思量什麼,她也不吭聲。
幾秒之後,她給他填了個備註。
沈良州其實挺想看看她備註了什麼。腦子裡過了幾百種叫法,都被他一一否了。
顧嬈卻不管這個,拎著手包勾著裙角轉過身,「還忙嗎?」
「走了,帶你去吃日料。」祁晏被老楊的聒噪吵得心煩,這會兒對沈良州也沒什麼好臉色。
他跟沈良州認識,生意場上的關係。不過認識歸認識,跟今天的這場景全然兩碼事。
也沒什麼說不得的心思,就是有一種自家白菜被某隻豬看上了,這隻豬還企圖預訂,蠢蠢欲動地掐著時機等下手的那一刻。
祁晏一刻都不想顧嬈多待,恨不得扛起她就走。
然後他聽到沈良州在他背後愉悅地開了口:「有時間聯繫。」
「行。」顧嬈頭也不回地應了句,及踝的長裙在腳下搖曳生姿,像微風吹皺了水面,起了波瀾。
祁晏要炸,他捏了她一下,不滿她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