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死死抵在門背上

  寂靜的房間因為手機鈴聲的響起,才有了幾分生氣。


  可這份生氣卻更令喬星辰感到莫名的心酸,窗外不知是誰又在播放聖誕歌曲,歡快的曲調傳進來的那一剎,她眼眶就紅了。


  手機停了又響,響了又停。


  那樣固執。


  她比他更固執。


  兩個人,都在漫長的鈴聲中彼此抵抗、堅持。


  直到手機因斷電關掉。


  喬星辰心裡某一處也隨黑掉的手機屏幕而崩塌了,她幾乎是哭著搶過手機,淚水滴到漆黑的屏幕上。


  這樣不是更好嗎?可以逃避他的電話。


  她緊緊攥著,心底有一個念頭像被按捺下的種子,不斷冒出,瞬間的功夫長成參天大樹。


  再試一次吧……


  如果手機充上電,如果他仍打過來,如果……


  喬星辰手中的動作比心裡的想法來的更快,已經將充電線插上了手機,在忍耐煎熬的一分鐘內,黑掉的屏幕終於又緩緩亮了。


  手機才亮,便再度響起,那樣迫切。


  是他。


  喬星辰顧不得矜持,只響了二聲就飛快摁下了接聽鍵,然後,屏住呼吸,豎起耳朵一動不動的傾聽裡面的聲音。


  「你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他的聲音,很低,很沉,很平靜。


  喬星辰被他問住了。


  「如果你沒有,那就聽我說。」電話里能聽見他輕微的呼吸,他四周很靜,似乎就他一個人。


  喬星辰抿唇,聲音低不可聞的應了聲「嗯」。


  「我八歲那年,隨著父親生意日益做大,在外面應酬的時間也越多。」他聲音平平靜靜,聽不出什麼情緒,「有一天,一個挺著肚子的女人來找我母親,我媽見了那個女人的第二天,跳樓自殺。」


  那一天,正是他生日。


  所以這些年來他從來不過生日。


  喬星辰心臟驟緊,難以置信這樣悲痛的往事卻在他輕描淡寫中輕輕帶過。


  「那個女人是我母親收養的女兒。當初生下我之後,我母親一直嘗試想生個女兒,直到一次和我父親去做孤兒院做慈善時,見到她,當時她已經十二歲了,但我母親與她投緣,就收留了。」


  養女爬上了自己老公的床,這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致命的一擊吧。


  「其實那個女人的出現不至於刺激我母親跳樓。真正刺激她的是,那個女人告訴了我母親,我父親其實私下已經有了兩個私生子。」


  「……」


  「我母親當時正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她才流產不到一個月,在這一個月里我父親夜夜未歸,更有不知名的女人打電話挑釁侮辱她。」


  「……」


  電話說到這,他沉默了會兒,這剎那的沉默令人心疼。


  喬星辰不知道他竟然有這樣的過去,她呆坐在沙發上愣愣握著手機,心似被人輕輕撕開了一道口子。


  「母親的死對我有一定影響。」說著,他似自嘲般笑了,聲音聽似無所謂卻夾雜痛楚,「所以我讀大學那一段時間有過混亂的男女關係。」


  他討厭女人。


  因為一看見她們就想起了那個小三耀武揚威上門的樣子。


  他玩弄她們,甩掉她們,如此循環。


  「直到小爾出現。」提起夏小爾,他聲音有著不自覺的緬懷,「在她身上,我找到了曾不能做哥哥的缺憾。」


  「我……」喬星辰聽到夏小爾的名字,發出了濃濃的鼻音,能聽見哭過的痕迹。


  他靜靜聽著,「你說。」


  喬星辰望著窗外飄飛的雪花,啞聲道,「還記得我們分手那天嗎。」


  「沒有分手。」他糾正。


  喬星辰聞言,心底柔軟震動,想笑,淚卻緩緩流出,她也不去跟他辯駁這個問題,只吸了吸鼻子,又道,「我在你床頭櫃發現了幾封信。」


  「你……」他彷彿一言難盡又像鬆了口氣。


  原來她看見的是那個。


  喬星辰被他的欲言又止搞的神經越發敏感,「你是不是一直愛的人是夏爾而不是夏小爾。」


  「喬星辰。」他喊她的名,帶著低啞的呢喃,「沒有別人。」


  「什麼?」


  「你我之間,沒有別人。」一字一句,清晰有力。


  喬星辰心像被灌入暖暖的熱流,直通全身,每一根筋脈,每一處血管,每一個細胞,全部都蘇醒來,溫暖酥麻。


  「你看到的信,的確是小爾寫的,那是我替她收拾遺物時發現的,她信中寫的那個人,不是我,是顧深。」


  這一段時間蒙在眼前的黑突然就亮了起來,看見了光明。


  所有疑問都解開,坦誠相待。


  原來,夏小爾愛的人是顧深,而顧深愛著夏爾。


  從頭到尾都是她們姐妹倆與顧深三個人的事,與傅少頃無關。


  「現在,你心裡還有什麼疑問。」他嗓音粗糲的像是喝過了酒一樣,隱含在沙啞語調里的撩撥隔著話筒都令她臉紅。


  喬星辰臉頰發燙,說不出話。


  她現在的感覺就像是泡了一場超長的浴缸浴,全身溫暖又發軟,尤其是胸口處,又暖又融,快要化掉一般。


  「我還有句話沒說。」


  「什麼?」


  她身心愉悅的窩在沙發上,甜蜜傾聽電話里他的聲音和淺淺的呼吸,一顆心,發燙髮麻,隨時在等為他融化。


  「開門。」


  「呃?」


  她沒反應過來。


  電話里他有幾分忍耐不住的壓抑,「我說,開門。」


  喬星辰的心撲通一聲,劇烈的像是要從胸口蹦出來一樣,她條件反射的朝大門方向看去,手機掉到地上都沒察覺過來。


  叩門聲,恰好響起。


  喬星辰能聽清到己心跳的每一聲,怦怦怦怦,沉重有力,她不自覺的朝大門方向走去,一雙腳都在打顫。


  快走到過去她終於抑制不住強烈的渴望和思念,小跑上前,拉開了門。


  他站在門外,挺拔的身形隱匿在過道的陰影處,但因門打開透露出的一絲光,映亮了他眉宇英挺的臉,下顎線條,刀削一般立體,不羈的男人味兒。


  「你……」喬星辰望著日思夜想近在咫尺的臉,反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了,只顧著傻傻看他,痴迷又繾綣。


  傅少頃面對她一雙瀲灧如水的明眸,氣息紊亂,他剋制的先將手中扁嘴酒壺湊近唇邊喝了一口,隨後,一把扔掉。


  哐當聲響的同時,他已經熱切的堵住了她的唇。


  辛辣的酒精傳遞到喬星辰嘴裡的時候,她整個口腔又辣又熱,口中唔唔無力的嚶嚀著,然而,腰上傳來他手臂的強勁力道。


  門「砰」的一聲合上。


  他已經將她死死抵在門背上,酒精的味道,男性的氣息,荷爾蒙的作怪刺激著深藏在兩個人身體內的欲和念。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在地上彎腰撿筆。」他狠狠吻她,粗暴不憐惜,她太滑了,太軟了,太嫩了。


  喬星辰被動承受著暴雨狂風般的激吻,唇角濕了一片又一片,腦子是亂的,頭是熱的,亂了,一切都亂了。


  「你裙子很短,臀很翹,腿很直。」他邊用牙齒輕輕磨咬她唇瓣,邊跟她調。情,「是不是在勾。引我?」


  「唔……」羞人的話刺激的她身體反應更劇烈,喬星辰被他炙熱滾燙的目光盯的只能唔唔的喘。


  「從那之後每次看見你穿裙子都忍不住想你被我按在身下會是什麼樣子。」他沙啞的語調已有幾分躍躍欲試有意味,喬星辰被他反壓在門背上,之後,腿部一涼。


  「啊……」她驚呼一聲,側過頭往下看時,卻見褲子已經掉到地上了。


  她今天在家,所以穿的是很居家的睡衣睡褲。


  而且因為家裡開了空調,所以睡衣睡褲裡面就一件內穿的。


  他直接扒下了,一雙又白又直的腿就這麼曝光在外,因陡然的涼意,輕輕顫抖,站不直立,卻不知這樣更勾。人的邪火。


  傅少頃身上的衣服卻完好如初,黑色的毛呢風衣,內里是白色襯衣和銀色的西裝馬甲,很精英范兒,此刻看上去,卻被他穿出了幾分衣冠禽獸的邪惡。


  他停下這個漫長炙熱的吻,停在她耳畔,嗓音有壓抑和忍耐,「我忍不住了。」


  喬星辰軟在他懷裡,站都站不直了。


  「給我吧……」他低啞呢喃,似在徵求她的意見,但手已經探進來她的衣內,使壞的捻動那一顆小櫻桃,便令她嚶嚀出聲。


  喬星辰羞死了。


  他卻笑了,吻在她緊張的眉目間。


  沙發成了他們倆的床,狹小的空間,隨著動作一下接一下的下沉。


  傅少頃將她翻過來折過去,她身體太柔軟了,可以隨意變成他想要的那種樣子,他進去的並不溫柔,甚至粗暴。


  「痛……唔……」喬星辰手捂住臉頰,一半是羞,一半是疼,伸腳就要踢他。


  他卻正好將腳掛到他肩膀上,更深的闖進她,發足了力,看她痛,看她嚶嚀,看她嬌泣。


  做到一半的時候他不耐的撕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像野獸般,狂野不羈。


  黑色的毛呢風衣扔在地上,銀色的馬甲也隨後掉下,只有那件白色的襯衫穿在身上,領口處的扣子早被他撕扯掉了,敞開,露出大片精壯的胸膛。


  小麥色的肌肉緊繃著,隨動作,一起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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