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人教訓他

  周雪梨顫慄的身體因這句話平靜下,她看著布滿水汽的鏡子,裡面倒映著她模糊不清的臉以及身後那個高大的身影。


  「來吧。」她說,臉上浮現一朵慘淡的笑容。


  可惜,他看不見。


  謝於光直接從後面就強勢的頂了進去,逼迫她抬頭看著鏡子里他跟她親密的姿勢和他高高在上藐視她的眼神,水聲嘩啦嘩啦,將兩人身上淋得.精.濕。


  她被他以各種羞恥的姿勢玩弄著,自尊心終於崩不住,沙啞的嗓音里有一絲哭腔,「你不是……說十分鐘……」


  「我。干。你還要計時?要不要計費?」他惡劣的說著傷透人心的話,手伸進褲兜里掏出一疊厚厚的錢,撒滿整個浴室,「夠不夠。操。你一整晚,恩?」說著,也不管她舒不舒適,將她一條腿抬起來掛在他胳膊上,用力。聳。動。起來。


  周雪梨終於哭了,淚水隨著劇烈的動作一滴一滴墜下,和浴室中的水融合,沒人看見。


  當天凌晨二點多,謝於光才離開。


  離開之前,他扔下了一句話,「我跟謝林,你好好想想選誰。」


  周雪梨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她的臉頰很燙,額頭也很燙,還有身體。


  她想打電話可是想起自己的手機被謝林扔掉了。


  嘗試起身可才坐起來,腦袋一陣暈眩,整個人從床上掉下來,一絲不掛的躺在地上昏迷過去。


  是夜,位於G市中心路的警察局裡。


  這個點一般沒什麼人報警,除非有突發事件,亮著燈的警察局裡只有幾個值班民警,正坐一塊聊著今天早上的一個案子。


  「聽說綁了謝林的那個是他表哥謝於光。」


  「怪不得謝家一開始這麼氣勢洶洶的跟局長找人,還各種威脅,可是之後又不了了之了。」


  「好像是為了一個女人吧。」


  周秦在旁聽著聽著,眉頭微皺,謝林跟周雪梨的事他也曾聽寧寧講過幾次,如果今天的事件真跟周雪梨有關,他得給寧寧打個電話說一聲。


  心裡想著,他隨手拿起手機就走了出去,才走出去就看見迎面有兩個人正急沖沖的朝他走來。


  正是寧寧和喬星辰,她倆看見他顯然也是一愣。


  「周秦。」寧寧看見他后率先跑上前拽住他的手,焦急道,「不好了!周大梨失蹤了!」


  周秦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神色不寧的喬星辰,又看回寧寧,輕聲安撫道,「別急,慢慢說,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她今天早上才跟我和喬喬說她回來了,可是之後怎麼都聯繫不上,而且手機也打不通了。」


  寧寧的話對應了今早謝家報的那個案子。


  周秦沉吟道,「這件事,只怕還得去找謝林。」


  聽到謝林二字,喬星辰無法淡定了,她急聲道,「周秦,是不是你們這邊收到了什麼風聲?」


  「糟了!要是周大梨真是落他手裡就完蛋了!」寧寧急的話都說不清了,一個勁的推著周秦,「周秦,你快帶你們局裡的警察去找謝林,周大梨肯定在他那裡。」


  「別擔心。早上我們局確實收到了謝家那邊的委託,說是謝林被人綁走了,可是到下午的時候案子又撤銷,說是人找到了。」周秦將這件事重新告訴了寧寧和喬星辰,黑眸有一種深沉的安撫人心的力量,「關心則亂,你們好好想想,有什麼方法可以打聽到謝林那邊的消息。」


  「謝於光……」喬星辰嘴裡喃喃道。


  寧寧也聽見了,她兩眼一亮,馬上推了喬星辰一下,「喬喬,你趕緊打電話給傅面癱,叫他帶咱們去找謝於光。」


  喬星辰鄭重點頭,走到一旁就開始撥打電話。


  「周秦,我呆會兒就跟喬喬一塊去找周大梨,晚上我就不去你那兒了。」說到最後,寧寧臉上的焦急之色被一股小女兒態給替代。


  周秦臉上有幾分不自然,他趁喬星辰不注意在寧寧唇上啄了下,然後順手為她攏了攏頭髮,柔聲道,「我會想你的。」


  寧寧臉瞬間紅了,嗔道,「討厭!」


  周秦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笑,眼中是滿滿的喜歡。


  喬星辰電話已經打完,她回首沖寧寧招手道,「他正好就在這附近,馬上開車來接我們。」


  「那我,走了啊。」寧寧有些不舍的對周秦揮手道。


  周秦深情凝視著她,「去吧。我看著你走。」


  寧寧一步三回頭,直到看不見他。


  馬路對面,一輛銀色的賓士glc如閃電般疾馳而來,穩穩停下。


  喬星辰拉著寧寧三兩步就走上前,兩人各從一邊上了車。


  她上了車之後才發現副駕駛上有一個人,一個男人。


  「看夠了沒,我是你小叔子傅奕。」傅奕坐在副駕駛座上,懶懶的跟她打了個招呼。還是一樣的白襯衣,還是皺巴巴的穿在他身上,浪蕩又痞氣。


  喬星辰足足看了他一分多鐘,才強制自己沒有把「混蛋」二字喊出口,她勉強扯出一個笑,「你好。」


  「好個屁。」傅奕隨口說了句,手搭在車窗上,無聊的敲著玩兒。


  一直專心開車的傅少頃聽到這句話后,淡淡道,「傅奕,道歉。」


  傅奕瞥了他一眼,「炮。友而已,用得著這麼認真。」


  喬星辰被炮友二字刺激的面紅耳赤,恨不得爬到前座去撕了他的嘴。


  幸虧寧寧一把拉住了她,「別衝動,自會有人教訓他的。」


  果不其然,傅少頃猛得一個剎車,簡短直接的說了一個字,「滾。」


  傅奕好笑的看著他,「怎麼,不是親生的弟弟就這麼不心疼,隨時隨地叫我滾?」


  傅少頃懶得跟他廢話,利落的打開車門,下車,然後為喬星辰將車門打開,同時伸手為她遮擋住車頂,「下車。」


  喬星辰又汗又尷尬,看著傅少頃因為她而跟傅奕起衝突,她真的很抱歉但又不敢再隨便開口,怕會令局面更尷尬。


  「傅面癱……我們步行……去謝於光家么……」寧寧傻頭傻腦的問了句。


  傅少頃看了一眼前方百米外的一個燒烤攤,「不必。叫他帶周雪梨過來。」


  喬星辰囧囧的站在他身側,偷瞄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上心不在焉的傅奕,有些過意不去,她輕輕扯了下傅少頃的襯衫,「我們這樣丟下他,會不會不大好。」


  「就讓他在車裡安靜幾分鐘,否則,我不確定我會不會用拳頭告訴他禮貌這兩個字寫。」傅少頃睨了一眼尚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傅奕,高冷的眉目有幾分淡淡的慍意。


  喬星辰見他都這麼說了,也就不在說話,不想火上澆油。


  傅少頃掏出手機跟謝於光打了個電話,「把周雪梨帶過來。」


  不知道謝於光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傅少頃眉心微擰,二話沒說,就掛了。


  寧寧很識相的先去燒烤攤了,「那個,我先把東西點好哈。」


  她走之後,傅少頃抬手在喬星辰鼻尖捏了下,嗓音低沉,「等我一下。」


  喬星辰臉頰發燙,小聲的「恩」了句。


  傅少頃說完就邁著大長腿朝傅奕方向走去,他利落拉開車門,坐回駕駛座上。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只能看見車內亮著昏黃的小燈。


  傅少頃點燃了一支煙,沉默的抽著,從她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的側臉,煙霧中,英朗的眉宇間有一絲煩和剋制。


  從頭到尾,他沒有跟傅奕說一句話。


  但是卻讓人感受到他對傅奕想開口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手足感情。


  「抽這麼多,小心得肺癌。」傅奕在他點燃第三支煙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毒舌了一句。


  傅少頃望著手指間星火明滅的煙,輕吐出一口煙,「我得肺癌,你也繼承不了傅家的家產。」


  傅奕心態很好,「那可不一定,畢竟能死一個兄弟就多一次奪得家產的機會。」


  傅少頃聽了這句話后,慢條斯理的抖動手中煙灰,「傅奕。我會跟父親說,讓他承認你的身份。」


  傅奕一直無所謂的神態全因他的話而收斂起,他直盯著傅少頃輪廓分明的側臉,似在探究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你身上終究流著傅姓的血,不管是不是與我同一個母親,但你,是我弟弟。」


  「……」


  傅奕承認,在那一瞬間,他的心真的有被這句話感動到,可是……


  他看向站在車窗外十幾米遠處一直等待著的喬星辰,語氣重新變得刻薄,「就算你這麼想,其它幾個也不會這麼想,傅家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兒子,呵呵,你光是操心你那幾個不安份的兄弟會不會跟你爭家產都很費勁,還有心思來管我能不能進傅家的門?」


  傅少頃凝視指間燃起的煙,一縷一縷,可輕輕一吹就散得無影無蹤,他眯了眯眼,語氣平淡又強硬,「我不會幹涉你的想法,但是,我的立場已經擺在這兒。」


  「傅少頃,你不會真傻到以為我會真心把你當成哥哥一樣吧。」傅奕嘲笑著他,但漆深的眼底卻涌動著一絲脆弱的希冀。


  傅少頃沒說話,他打開車門,然後又甩上車門,動作利落乾淨,就像他處事的風格,直接徹底,從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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