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轉機
我無可奈何地說你說得對，小娟，不，林經理，我按你的做。
林小娟說那你在這裡看著吧，我去叫杜小紅過來照顧一下。
我說行，等她離開，我立即進了醫務室，小聲問張慧，怎麼樣了。
張慧說方成，你進來吧。
我進去，周海艷睜著眼，可全身發抖，她一把拉住我，哭了起來。
我說周海艷，你也別哭了，杜小紅馬上會過來，今天救你的是張慧，最近幾天你應該不會受到傷害，好好想想吧，安心等待才上上策。
她只是哭，我問張慧為什麼她一直抖啊，張慧說肯定是恐懼造成的無法停下的動作，這個只能休息下來，心裡平靜下來。
不一會杜小紅過來了，而且還帶過來衣服，張慧接過衣服，讓我們出去，她幫著周海艷換上。
杜小紅也沒出門，我們就隔著布簾，她可能也根本沒想到張慧會想什麼男女之事，所以居然旁若無人地問我，方成，搞爽了，搞出問題了？
我臉通紅，我不怕她，可張慧在裡面聽著啊，我瞪了她一眼不說話，她靠過來，我立即跑出門，我無法想像要是張慧看到我和杜小紅的曖昧會怎樣想。
杜小紅笑了一聲，小聲罵了我幾句，然後我就聽張慧說衣服換好了，就扔在醫務室，她明天幫著洗了就行了。
杜小紅自然高興，女人衣服上的那些血，誰願意洗啊，而張慧這樣處理，杜小紅高興，張慧也可以將那紅藥水掩蓋過去。
我此時才進去，張慧說方成，要不你回去休息吧，周姐吃點葯，我在這裡觀察就行了。
我說那怎麼行，林經理讓我在這裡，她不說走，我可不敢走，這樣吧，張醫生，你去裡屋休息吧，我和杜領導一起守著就行了。
待周海艷將葯吃了，張慧說她休息去了，明天還得守一天呢。杜小紅雖然答應了，可心裡似乎不滿，張慧進門之後她才說道，方成，我今天還得到海城呢，要是誤了我的事可怎麼辦？
我說那你也去休息，我一個人守在這裡就行了，早上的時候你早點過來就行了。
杜小紅說行，然後看了看時間，說也只可以多睡兩個小時了，她趕緊走了。
關上門，我關上房間的大燈，留下檯燈，將布簾拉上，我心裡一陣陣痛，來到周海艷身邊，還沒伸手，她就拉住了我，哭出聲來。
待她漸漸平靜下來，我說你要堅強，我會幫你的，張慧不是也在幫你嘛。
然後我說周海艷，我今晚真不想，我甚至當時就想帶你跑了，可我知道我們跑不掉，而且你還會被侵犯，我真不是有意要侵犯你，你能原諒我嗎？
她拉著我的手，放在她嘴上輕輕地吻著，並沒有說話，然後她把我的手放進她的衣服里，放在她胸上。
我立即拉出來，說你快休息。
她很聽話地拉著我的手，說方成，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我再也不這樣了，說了一會她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林小娟就過來，她看了看周海艷，然後叫我出去。
我們來到廣場，林小娟說方成，我昨晚和邱經理商量了，我打算讓周海艷離開公司。
我一喜，不過立即想到這可能是一個陰謀，於是詫異地說，那怎麼行，我們費了這麼多精力讓她進來，現在怎麼能讓她離開？
林小娟似乎對我的反應比較滿意，說方成，我怕她會影響你，而且她這樣的人要是出了事，大家都不好過。
我順勢說就這麼讓她走？別人會不會笑話我們？
林小娟說沒有會笑話的，反而更能說明我們公司是遵從個人意願的，我們公司不差人來掙錢。
她口氣一轉，不過方成，我擔心的是她出去之後亂鬧亂說，對公司產生負面影響，特別是她兩次差點被輪，這次被你玩了，她要是出去對你的威脅太大了。
我問那怎麼辦？
她說這件事我打算交給你去辦，你親自送她離開，給她買好車票，讓她回到學校，然後感化她，讓她不要在外面亂說，更不要把我們這邊的事和你的事說出去，不然警方跑來把你抓了，事情就麻煩了。
我細細體會著林小娟的話，心裡逐漸感覺到我那三張錢似乎發揮了作用，不過我還不敢肯定，於是回答說，「林經理，我真有點不甘心。」
「方成，放棄也是一種進步，你該不是覺得昨晚那滋味很美吧。」她突然輕聲笑了。
我紅著臉，故意小聲說，「小娟，我把她想成你的。」
林小娟臉一下子紅了，踩了我一腳，「變態。」
一切都在悄悄進行，上午九點，門口過來一輛麵包車，杜小紅帶著我和周海艷一起上了車，為了掩人耳目，周海艷並沒拿多少東西，只拿了一套衣服和錢包手機等。
沒有人知道原因是什麼，包括杜小紅悄悄問我，我也只是說林經理說周海艷得了病得在外面治療。
麵包車將我們拉到火車站，我買好車票，是兩個小時之後的車，杜小紅的那位網友是晚上才能到，所以她決定在車站找一個便宜點的賓館住下來。
杜小紅看著周海艷，想了又想，把房卡遞給我說方成，我想到街上買點東西，你們先上去，要是我沒回來，你們直接去火車站吧。
進了房間，周海艷立即抱住我，說方成，跟我走，我們馬上逃跑。
我搖搖頭，說周海艷，我是逃不掉的，就算我走出去，也會有人將我抓回去，況且我還想發財呢？
「你怎麼這麼糊塗，方成，這是傳銷，這是騙人的。」
「周海艷，你記住千萬別耍小聰明，你能想到的，其他人都會想到，你不能想到的，其他人也想得到。你要吸取教訓，剛才杜小紅讓我上來，不是給我自由，而在方便監視我。」
周海艷一下子僵住了，又哭了起來，我說，你別哭，你一定要記住，不要把公司的事告訴外界，不要說你的經歷，不要對外說任何事，否則我會死的，還有救你的張慧，她善良美麗，要是連累了她，我這輩子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要她發誓，她答應了，而且發了誓，然後看了看時間，紅著臉說方成，我要讓你記住我。
說罷，她毫不遲疑地脫下她的衣服……
一個小時后我送她上了車，她眼睛充滿淚水，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和我揮了揮手快步走向車廂深處。
杜小紅和我一起到了賓館，我拿出手機，通過WIFI上了網，再次輸入周海艷那所大學的名字。
果然，前面幾條新聞是昨天發布的，說這所學校姓周的一位漂亮女大學生失聯，懷疑被騙到海城傳銷組織，學校和家裡均已報案，警方正全力偵破……
原來如此，林小娟之所以做出如此大的讓步，是害怕警方迫於輿論壓力對其進行圍剿，她讓我出面做周海艷的工作，無疑是看出周海艷對我的喜歡。
我依舊被她利用，而且要是警方抓住我時我已有罪，林小娟今天如此放心我出來，正是認為我已經不可回頭了。
是的，我已無法回頭，因為張慧還在裡面，那是在污泥里的一棵白蓮，那是渾濁世界的一股清泉，雖然我們只是很少的接觸和交流，但我相信，我已無法離開她，我得照顧張慧，而且我得把林小娟徹底打垮。
杜小紅站在我身後，見我一直站在廣場上不想離開，問，方成，真對周海艷有感情了？
我說不是有感情，而是擔心，她表面似乎對我還不錯，可肯定最恨我，或許之後她就會報復我。
杜小紅說不會吧，她應該感到高興，她不是一直想跑嗎？現在遂了她的願。
我轉身看著她，小紅姐，周海艷的整個事件從表面上看都是我在做壞事，林經理說如果周海艷要報警，我被抓住了我就是罪犯，因為我的確侵犯了她。現在想來，還真是這樣，可我卻發現，其實這事一直都是林經理安排的啊，結果罪責全部落到我身上了。
杜小紅拉著我，說方成，你現在知道林經理的高明了吧，走，到賓館去。
進了賓館，杜小紅鑽進我懷裡，我沒有興趣，她見我精神狀態不好，說方成，其實你不用想多了，其實主要是林小娟對你太了解了，知道你心軟愛感情用事，而且懷疑你沒有真正和她一條心，現在好了，她應該徹底相信你了。
我問為什麼？她說你現在這個樣子，自然只能在公司里呆了，對你的信任自然是建立在為公司做的事情上的，方成，我估計你回去之後林經理會重用你的。
我說小紅姐，以後還得你經常提醒我，我這人笨，好多事想不清楚。
杜小紅說你也別想了，現在想我的事，今天來的這個人我們怎麼讓他主動成為我的下線才是最重要的，方成，這也是林小娟對你的考驗，你好好幫忙，我回去向她彙報一定幫你說好話。
杜小紅開始說起她發展的這個下線的情況。
這人叫田運強，三十一歲，一直在南方打工，原來和老婆一起在外，後來因為帶了小孩子老婆回村帶孩子，他一人在外打工掙錢。
今年夏天他發現老婆和他打電話時總是聊一會就不耐煩，他心裡有些奇怪，於是趁小孩到鎮上讀書的機會回了一趟家，發現兩人做那事時老婆心不在焉，而且顯得很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