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加快

  “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黃子澄語氣慈祥的誦讀著。以“正”壓著“邪”。


  “瘋子，瘋了，頭人殺了我們，他要把我們煉成鬼！降頭師，降頭師很可怕，很可怕。母親，我好害怕！”那靈魂抱住黃子澄喃喃低語。


  黃子澄依照朱桂的吩咐，又詢問了一些其他東西，然而不管是邪氣煉鬼，還是正氣的淨化，對人的靈魂其實都是一種傷害。兩種截然相反力量的衝刷下，它僅存的記憶並不多，再無其他訊息。


  這就是人，異常的脆弱。一旦超出自身力量的力量出現，人都沒有辦法抵抗。活著是，死了也一樣是。


  黃子澄輕輕抱住他，低聲說：“不用怕，心懷善良的娘娘會保佑你的，現在就回歸她的懷抱。”


  說完，黃子澄再次念起了他為九尾原創的祈禱語句。


  “天生萬物以養人……後土之德，開辟陰土……”


  “九華玉闕，七寶皇房。承天稟命之期，主陰執陽之柄。道推尊而含弘光大，德數蓄於柔順利貞。效法昊天，根本育坤元之美。流行品物，生成施母道之仁。嶽瀆是依，山川鹹仗。大悲大願，大聖大慈。承天效法，後土皇地隻……”


  “娘娘仁慈，執死之權柄，驅除邪惡，接納柔弱……”


  朱桂一聽便明白了，這是在篡後土娘娘的權柄。


  由於後土不在此界，權柄下放，所以禱文非常有效，在念完之後，靈魂就已經散發著金色的光輝，解脫離去。


  問題是，黃子澄不是剛懟完九尾沒幾天嗎？他是什麽時候成九尾的人的？

  雖然黃子澄先說了後土，又用了“娘娘”。並沒有明說九尾。但是朱桂一聽便知道他說的就是九尾。


  權柄並不是所有生命都可以執掌的，它對執掌者也是有要求的。


  比如陰神之位，其前題條件便是“死”。人死才可以成陰神之位。


  甚至剛死之人，都沒辦法成就強大的陰神。因為陰神位本身的道與理，便足以撐爆剛死的陰魂。


  所以人神之約後，但凡凡人死後成神的，無不需要建立各司各庫，以分權柄。不是他們不想成就全知全能的神，而是他們做不到。


  最好的繼承者，當然是神魂強大的修士。但是敢謀取後土娘娘的神權，哪怕這個世界僅僅是盤古的一個細胞，哪怕後土娘娘不在，哪怕九尾取的不是全部神位，但是她也是夠膽大的了。


  盤古一個細胞中擁有多少的道與理，沒人知道。後土娘娘又是用了多少的道與理來編織她的神權，也沒人知道。


  但是，絕對不會少了。


  後土娘娘的道與理，至少是準聖級的吧。


  伴隨著金色光輝的播撒，鬼域的怨氣消散了一絲。


  “不愧是後土娘娘的權柄！”


  朱桂並不認識後土娘娘的道與理，但是這絕對不會是大明陰司的力量。


  百鬼鬼域，閻王見了也發愁。而大明陰司現在可沒有閻君似的人物。


  大明的城隍可比閻王差多了。畢竟一個是管理一界的閻王，一個隻是護一城的城隍。這神權便差別極大。

  當然，這不是說就沒有可以懟百鬼的人了。


  這樣的人，還是有的。比如劉伯溫。


  如果他拿出全部的本事，未必破不了百鬼鬼域。


  百鬼夜行，閻王見了也發愁。那是指真正頂級的百鬼，是一百個不同性質能量構築成穩固空間。


  就像是五鬼一樣。先天五行鬼，代表的是陰五行，有護衛封神榜之能。而人間的道士同樣可以役使五鬼，比如五鬼搬運術。同樣是五鬼，力量與層次是完全不同的。


  就像現在的百鬼域一樣，為什麽那降頭師不找一百種性質不同的鬼？


  不是他不想，也不是他找不到，而是沒有這個能力。


  百鬼的性質越多，它們越凶。降頭師要是壓製不住，同樣會被幹掉。


  換句話說，這個百鬼域，徒有其名，隻要幹的過那個降頭師，基在上也就幹的過百鬼域了。


  因為對付的其實不是百鬼(的實力)，對付的其實是降頭師的實力。


  最明顯的是黃子澄淨化了一隻鬼，其他的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說明它們現在是處於降頭師的壓製狀態中的，不然百鬼為一整體，動一便是功百。當然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了。


  在淨化了第三個人之後，黃子澄坐在地上，臉色慘白，額頭上滲出細汗，眼前滿是金星，還有些耳鳴。


  朱桂走過來提醒說：“吃吧！”


  這降頭師壓製百鬼，是為了騙朱桂他們進入埋伏點，合而圍之。


  隻不過他沒有朱桂的神識，也不是百鬼之一，並不知道百鬼域發生了什麽。


  對於這樣的情況，當然是先下手為強，能破壞幾個是幾個了。


  不管是不是打不打的過百鬼域，但是黃子澄與左千戶他們卻都是朱桂培養的種子，他是不會用他們冒險的。


  隻要可以，提前滅其百鬼，各個擊破什麽的，朱桂一點兒也不覺得可惜。哪怕這會讓係統少收集一個實驗。


  黃子澄揉了揉眼睛後，先拿出朱桂的真元液小心翼翼的倒了一滴，放入嘴中。


  真元液來自於天地靈氣，本應該是無色無味，但是朱桂抽取了一些草木的生命力後，這真元液便成了翠綠色，甚至有些草木淡淡的苦澀。


  翠綠是植物的本色，與關二哥的綠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以後當朱桂對概念的理念加深後，他絕對可以提取不是綠色的生命力。


  當然了，帶上點綠色了，其實也沒什麽，反而更好辨認了不是。


  看他將真元液咽下去之後，朱桂示意道：“可以繼續了。”


  黃子澄又拿出乳白色瓷瓶的浩然正氣丹，深吸一口氣，取出一粒，不嚼，一口吞了。


  浩然正氣本身也是沒有味道的，但是君子卻有配香的習慣。這習慣也形成了概念，屬於朱桂可以提出來的概念。隻不過它無傷大雅，而且由於君子有溫潤的定義，加入了這概念後，浩然正氣就沒有第一次火辣的感覺了，反而口齒留香，十分舒服。


  “似乎……”黃子澄剛準備說出感覺的時候，猛然感覺腦袋嗡的一下，瞬間炸了！

  “啊啊啊啊！”


  劇烈的痛苦讓黃子澄忍不住喊了出來，可以看到在黃子澄脖子處和下巴處的血管中逐漸變成了灰黑色，十分嚇人。


  這是氣一下釋出，壓迫住了血液流通。


  黃子澄本打算一口吞，不嚼，這樣氣會在體內緩慢釋放。但是，很明顯他盤算錯了。


  不管是嚼，還是“吞”，對浩然正氣的釋出，都不會有區別。


  想有區別的話，隻有等到朱桂完善出浩然正氣緩釋型，才有可能。


  朱桂立即蹲下身體，伸手在黃子澄的脖子上摸了摸，點頭說：“體質還算不錯，勉強可以承受住。”


  朱桂可以感應到，當血管無法同時供血與輸氣，真元液在鞏固拓寬他的血管經脈。


  當然，這感覺絕對不會好受就是了。


  人的血管本來隻是流通血液的，就是這樣，也還常常有什麽血濃脂、血栓什麽的，讓血流不過去。現在他的血管又多了大量的氣，那感覺，黃子澄此時感覺自己的身體要被撕裂了，就如同被充了氣的氣球出現在他體內，不斷擴大，順著他的血管在全身不斷肆虐。


  恐怖的痛苦讓黃子澄一陣窒息，眼淚忍不住的嘩嘩往外淌。


  這是到了肺了。


  “呼吸，努力呼吸，不要想其他的。”朱桂立即道。


  人體帥是很強大，正常人直接就可以排出進入人體的200ml左右的空氣。


  肺的這一功能可以極好的保護人體不會在發生嗆到，又或是非正常渠道進入體的空氣不會在人體的重要器官，比如心髒，形成氣栓。


  現在，肺便是在排出體內多出的氣。


  然而，這可不行。如果把釋出的浩然正氣排出體外，那藥不就白吃了嗎？


  所以朱桂直接傳了他修行的呼吸法，也顧不上收他軍功，便先給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當黃子澄感覺痛苦退去之後，猛然睜開眼睛，此時，他感覺前所未有的強大！

  身上雖然還有不少的疼痛和不適，但是和這種強大的狀態相比，那些痛苦不值一提。


  慢慢站起來，黃子澄感覺自己精神力進入了全新的境界。


  “我昏迷了多久？”黃子澄好奇的問。


  朱桂隨意的說：“40秒。”


  過去的黃子澄不過是被動的靠身體吸收能量。可是有了呼吸法，這是主動的修煉。被動如果與主動的政果一樣，也就不會有功法了。


  所以，這呼吸法先記下來了，待他立了功，再從軍功中扣。


  而且這樣的事，黃子澄絕對不會不認賬，因為他是正人君子。


  相反，如果朱桂不扣，黃子澄反而要不答應了，因為他是正人君子。


  在這種時候，真的這讓人覺得“正人君子”真好！

  “還好，那我繼續了！”感覺自己如超人一般的黃子澄立即投入了淨化。


  根本不用人催。隻是看到了靈魂的受苦，他就會主動去淨化了。


  半個時辰後，不知是不是黃子澄業務純熟了，這一回，他一口氣淨允了十個。

  淨化的成果不錯，但是朱桂想知道的就沒有。由於黃子澄的技術更好了，甚至有人都說出了降頭師煉鬼的法門，但是降頭師背後是哪個，卻沒人知道。


  嘔嘔嘔……


  煉鬼的法門，降頭師們一直是殺人，有的為了讓人怕讓人怨，還會直接用磨把人活活碾死，以收獲怕怨之力的小鬼降。


  他們知道，卻什麽也沒有說，因為死的不是他們。


  倒是黃子澄聽到這些，趴在地上開始嘔吐起來。


  嘔吐的主要原因有兩個，慘烈的非人景象，用孩子煉小鬼降就是因為孩子還沒麻木，更容易收獲，但也更沒有人性。


  因為沒有人性，所以浩然正氣便有了反饋。


  僅僅是嘔，還是多虧了朱桂降低了人心占據的比例。如果是“聖母”級的浩然正氣，就不是嘔，而是會直接流血淚了。


  就是心痛的心都碎掉，也一點兒不讓人奇怪的。


  聖母的體質，就是這麽牛比。


  左千戶聽到這，也發急了起來：“公子這都十幾個了，再下去會不會被發現？”


  “嗯。是過了不少的時間了。黃子澄不要情報了，加快速度。”


  連問十幾個，一點兒線索也沒有，再問下去，估計也不會有人知道。所以朱桂讓他加快速度。在對方發覺前，能少一個就少一個。


  “好，好！嘔——”


  隻不過黃子澄答應歸答應，但是他還是在吐著。正與邪的不適反應，真的不小。


  這讓祁大山關切的問：“黃子澄沒事吧？”


  朱桂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如果你問我浩然正氣，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有效。你們應該發現了吧！整個縣衙的陰森的感覺似乎消散了一些。”


  他們聽完仔細的感受一下，意外的說：“真的是。”


  不是朱桂提醒，他們都沒發現。


  “想不到浩然正氣這麽有用的。”一旁，有的人心思不免靈活起來了。


  讀書識字，本就是中華民族的追求。現在讀書不僅可以做官，還可以克製鬼神。


  哪怕是他們自己不喜歡讀書的，也有了一定讓自己兒子讀書的想法。


  在朱桂的治下，雖然工資上，由於老朱活著，他也還沒那麽大的財力，不可能像對工匠一樣大幅度的提升，但是朱桂卻已經搞出了“中國特色”，比如糧票補貼、肉票補貼、水果票、布票等等。


  基本上，當朱桂的兵吃與穿上，朱桂已經全包了。朝廷發的軍資，就真的是其可支配的結餘。


  正所謂飽暖思那啥……


  有了錢，當然要討媳婦。


  而有了討媳婦的心思後，生孩子也就順理成章了。


  雖然他們還沒孩子，但是這不妨礙他們為自己孩子做打算。這也是中國人的人生樂趣了。


  當父母的為子女努力一輩子，這是中國人的幸福。也是一個中國人可以含笑九泉的最大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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