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時局變化
“喂,你想怎麽樣?別跟我來這一套啊!小心把自己給玩進去了。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網メ..kàn……ge.lA”黃子澄冷冷道。
如果是過去的黃子澄並不會這麽冷靜,他會下意識地先當對方是好人。
顯然黃子澄是跨過了那道檻。浩然正氣並不像他以為的那麽膚淺。
孟子說過浩然正氣極端浩大,極端有力量,用正直去培養它而不加以傷害,就會充滿天地之間。不過這種氣必須與仁義道德相配,否則就會缺乏力量。而且,必須有經常性的仁義道德蓄養才能生成,而不是靠偶爾的正義行為就能獲得。一但你的行為問心有愧,它就會缺乏力量了……
這是孟子的定義。然正氣是一種頂天立地的精神。是奠定了一個人做人、做事、做官的基礎。有了它歪風邪氣就不能侵蝕。做人就能明辨事非,仁義為先;做事就能處於公心,不存私念;做官,就能堅持真理,堅持原則,站得正、行得端,不行沽名釣譽之事,不做勞民傷財之事,不貪圖虛假浮誇之功。做人清清白白、坦坦蕩蕩,做事堂堂正正、不偏不私,做官剛直不阿、兩袖清風。使自己無愧於天地正氣,無愧於人間正道。
由於種子是朱桂提取的,所以不免是帶上一種恬淡從容的心境,就是要用一種超然的心態看待眼前的一切,不已物喜,不已己悲,不為名利所累,不為物欲所惑,始終固守恬淡從容的心境。真正做到:每臨大事有靜氣,始終保持清醒的頭腦,沉得住氣,寬得下心……
至少黃子澄算是走出了他自己的浩然正氣。這也是朱桂希望與不斷完善的結果。
畢竟萬物皆善雖然世界很美好,但是不現實,甚至這樣的善會毀了這個世界。
所以朱桂在浩然正氣丹中加入了他的理解,同時在人心念力中加入了世界客觀的四時正氣。
何為四正?子、午、卯、酉也。道家取這四個時辰時間進行修煉,得天地之間的正氣,亦稱之為罡氣。
罡,意指北鬥星的鬥柄。也同義天罡,天上的古星。
換句話說,朱桂的浩然正氣已然與儒家不同,更多的是客觀的四正之氣與星辰之力。人心念力也有,但卻不多了。
甚至可以說,現在的浩然正氣已然被朱桂改的更像是以星辰之力修煉的功法。
“啊,大家快來看啊!有錢人欺負窮人啦!撞了人不說找大夫醫治,還威脅窮人,有沒有天理啊!”地上那年輕人一聽,立刻高聲叫嚷開來,叫完這一聲才小聲道,“今天你不拿出個千兒八百兩來,就別想走。”說完又叫嚷開來。
聽他這麽吆喝,倒是真像個碰瓷的了。
像這樣的事,朱桂當然就不會去處理了。自有手下人去做。親衛們本來便是處理這些事的。
“喲,兄弟,你這也太敬業了吧!還真把自個腦袋給踢破了,厲害!不怕死。不過我很好奇,你是第一次出來碰瓷嗎?”就在那年輕人大聲嚎叫的時候,左千戶那個解釋過碰瓷的手下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了過來。
左千戶這個手下的家鄉基本上人人都懂這個,嗯……或者說他們也幹這個。
這有些像是家學傳承,但是更多卻是逼的。就說是鳳陽,常年都有逃荒的,是個有名的乞丐縣一樣。
左千戶的這個手下,便出生在這麽一個地方。
也是見的多了機詐之事,所以他是左千戶手下頭腦最靈活的。
黃子澄和地上的青年齊齊一怔,同時轉頭看去,就看到那個便衣打扮的軍士正帶著滿臉戲謔的笑容,跳下馬來。
“這位夫子你放心,剛才我們都看見了,這家夥是碰瓷的,你報官吧!我們給你作證。這個蠢貨,大晚上出來撈偏門。我聽說現在各頭人們正缺奴隸呢”祁大山走到黃子澄麵前,就好像不認識他一樣說道。
裝不認識,其實也是可以的。畢竟黃子澄是餌,哪怕是趕路,他們也隻是遠遠吊著,並沒有一起。
本來朱桂是跟他一起,但是這貨點燃了浩然正氣,一開心,多打了兩下馬,先走了一步。
當然,就是朱桂與他一起,對方也是敢碰瓷的。畢竟朱桂與他穿的都是書生裝。
如果朱桂穿的是護衛裝,他不一定敢。
但是,兩個書生……嗬嗬,不欺負他們,欺負誰?
這騙之十門,也是挑對象的。比如卜騙,便多挑女性下手。而碰瓷自然是選有錢,又沒有武力的人了。
兩個書生,錯過了投宿,連夜趕路,不敲他們,敲哪個?
至於報官,他們才不怕。沒有幾分人脈,可吃不了這行飯。
要知道這時代可沒有什麽證據為王的說法。判案,隻靠為官者的主觀意識罷了。
祁大山說完,直接蹲到地上那青年的旁邊,似笑非笑的道:“兄弟,雖然對你的敬業,我表示十分欽佩,但是對你這業務熟練度,我實在不敢恭維,你為什麽要在大晚上出來撈。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他要是騎馬跑了,你不是白挨了嗎。”
那青年被祁大山說的一愣一愣的,一個骨碌直接起身,伸手便去抓馬繩,而且還非常客氣道:“謝謝啊!”
然而那馬可不是好脾氣,看他又來,抬蹄就踹。
麵對這麽凶的馬,那青年哪兒還敢抓韁繩,隻能躲開,看向祁大山道:“大哥,要不您幫幫手!咱們一起幹,訛到錢了你分大頭。”
“……”
朱桂他們啞然失笑的看著這年輕人——竟然是個生手。
“等等,你們?你是說,你不是一個人?”祁大山很快便聽明白他們是一個團夥。
“是喱。妖魔鬼怪進了村,活不下去了,所以俺們村……”
“怎麽回事?兄弟,你怎麽啦?”
這邊還沒有說完,他們埋伏好的人手便出現了。
隻有十幾個漢子,這是他們村僅剩的人手,其他人不是被吃了,就是圈養了起來。
“哥,我被馬踹了,這個讀書人不但不賠償,還威脅我,說要把我發賣給頭人做奴隸。”那青年見後援到了,頓時一骨碌爬起來,也顧不上再拉人,就連他額頭上的傷口還在不斷冒著鮮血,很快就流了一臉,看上去一副慘兮兮的模樣,他還沒顧上。
這個樣子,讓左千戶皺眉——他是不疼,還是沒有了疼痛的概念?
這是兩種情況,卻是他判斷對方是不是食屍鬼的重要依據。
畢竟,他不可能敲開一個的腦殼,去看裏麵還有沒有腦子在。
隻不過朱桂沒有出聲,他也就沒提。而是更認真的研究起對方來。
比起黃子澄,左千戶一早便察覺王爺是在鍛煉他們。
這其實很好分析,南疆的妖魔鬼怪這麽多,不可能全讓王爺一個人清理。如果什麽事都讓王爺做了,還要他們幹什麽。
所以左千戶一直很注意手下的發掘,有上進心的,他不介意給個機會,就像這個祁大山。
按規矩,心眼多的人,王爺的親衛是不會要。因為親衛在某些時候,就是代王爺去死的人,心眼子太活的人,可不適合幹這差事。
但是王爺手下缺人,各種人都缺。身為王爺的親衛統質領,他自然會多想一些,多替王爺發掘一些。替死不行,但幹其他事呢?
就像是今夜,三言兩話便拉近了關係。處理瑣碎應該是個好手了。
左千戶也在考察,考察自己發掘的人手。
表現的好,他會受到更大的重用,如果可以立功,百戶官也不是不可以。如果處理不好,他也就是一普通護衛罷了。
世事都是考查。左千戶考查祁大山,朱桂考查黃子澄,甚至這個世界也在考查著人與饕的優劣。
哪一方先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哪一方便會先上位。
哪怕人類土生土長,更像這世界的白血球,但是癌細胞贏過正常細胞的例子,從來沒少過。
領頭那個長得牛高馬大的壯漢聞言,轉頭對黃子澄一瞪,語氣不善的道:“怎麽,讀書人了不起啊?撞了人還這麽囂張,我知道你們讀書人人脈關係很廣,什麽師生、同窗,免不了有做官的,但咱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能把我兄弟弄去當奴隸,我們就與你死磕!”
壯漢身上還沒有脫去自己身上的泥土氣,但是麵對死亡的逼迫,他顯的異常的凶厲。
黃子澄看這架勢,頓時明白這些人怕不就是曆史書上寫的起兵做亂的叛逆。
他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叛逆造反,但是他卻知道如果對方真就反了,他恐怕就是那個祭旗的。
“嗤……”
“這位兄弟,你確定要反?”就在黃子澄臉色陰晴不定的時候,一個嗤笑聲忽然響起,黃子澄疑惑的看向祁大山,不明白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什麽他還敢撩撥對方,他看起來不像是沒腦子的人啊!按照朝廷流程,不應該是安撫為主嗎?
安撫是對的,那是對自家的百姓。但是對外族,特別是這些一次次不斷入侵,搶劫殺人的蠻夷。你敢安撫,他就樂得繼續入侵與殺人搶劫。
今年不來,明年、後年,一定會來。
其實越人對大明的劫掠本就是他們培養出來的。
千萬不要說大明沒準備好,無法對越作戰。
戰爭就沒有準備好的。
比如朱棣對越遠征,朱棣就準備好了?
剛得的皇位,北方草原、遷都……甚至他麾下的戰將並沒有比朱元璋手下的出色。
所以初打的時候,他也死人,打敗仗,被全殲。他唯一做的也就是不放棄。
死了再派,輸了再打,直到打贏為止。這一點他與漢武帝很像。
大將軍衛青帶領十幾萬人進攻匈奴,賞賜斬捕敵人有功的將士花去黃金二十萬餘斤(注意是“斤”),漢軍將士戰馬死了十餘萬,裝備武器和運輸糧食武器的費用還沒有計算在內。
是真正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到了漢武帝晚年,精兵良將死亡將盡,民間財富榨取將盡。
許多史學家都說幸虧漢武帝晚年痛改前非,休養生息,他死後,輔政大臣霍光繼續執行他的休養政策,在他的兒子死後,挑選了一個比較好的皇位繼承人,才讓西漢王朝又延續了一百多年,不然西漢王朝不亡在漢武帝手裏,也會亡在他兒子或孫子手裏。
然而漢武帝時並沒有人反,就是太子謀反,也是野心家的謀劃。或者他們認為漢武帝應該死了,不然國家就亡了。
而事實上,漢武帝與朱棣的行為並沒有讓國家滅亡,反而讓國家更強大了,特別是民族凝聚心。
漢獨以強亡,不是沒原因的。
這一點最好的例子做是老毛子了,他們以一個小小的百裏公國,擴大為橫跨歐亞的世界第一大國。死也要打,立功至偉。
是對外打仗,不使國民受辱更聚民心,還是一有什麽事,便先道歉,先找自己人的不足更聚民心。基本上傻子也知道。
所以,作為自己的親衛,自然是要明白自己的對外政策。
反?嗬嗬,朱桂明確下過令,最不怕的就是“反”。
反了,士兵打仗有軍功。殺掉他們,百姓們可以分到更多的土地。
所以“反”,為什麽要拒絕?
至於什麽安撫叛逆,更是沒可能的。沒見到祁大山他們已經露出了“建功立業”的眼神。
“呃,什麽意思?”那領頭的高大漢子一下沒反應過來,愕然問道。
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像黃子澄這類打扮的讀書人,一直是最怕他們反的才是。
如果說普通百姓怕見官,他們就最怕“反”了。
“哦,沒什麽,隻是忠義城離這不遠。王爺十萬大軍停駐。你們這十幾人確定要反?算了,不用說大話欺人。你們就此散去,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
不知是不是他們的局讓祁大山想到了家鄉,所兒他發了散心,揮揮手,打算放過他們。
“嗬嗬……”黃子澄笑了。不是祁大山的話,他都忘了這裏可是有著大明十萬的大軍在的。
真是的。一直被王爺欺負,差點兒都忘了十萬大軍是自己人了。
黃子澄拍拍自己的頭,告訴自己,王爺是欺負自己,但是大明的軍隊是真的,是可以保護自己的。
這一刻,黃子澄對朱桂對越人的征討,一下子沒了意見。
至於什麽為了與蒙元爭奪盟友並打破蒙元建立的東部亞洲秩序,更為了安定以及國內事務發展,對於安南侵占的中國的廣西、雲南等領土的行為,必須采取隱忍和平的方式,同時,將安南和占城都列入了15個“不征國”名單。
因為這些地方都是偏安之地,要了它根本無法自足,隻要他們不來騷擾我們就不去搭理他們。他們來鬧事兒是他們倒黴的事兒。相反,我們去沒事兒找事兒征伐它們,對我們也沒什麽好處……
全都是找來的理由罷了。
先定下不打的目標,再找不打的理由,很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