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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當奴隸的自豪感

  但幸好但凡創業者都有一個優點,臭不要臉。而且他們一點兒也不在乎,一轉身就可以在自傳中寫上“自己經曆了如何的大風大浪”,留與後人。在這時代這樣的自傳,身為王者,人人都在寫,名為“帝王起居注”。所以暹羅王立即轉口道:“下國小王拜見上國天地之子的兒子。”


  不要說改個稱號了,哪怕朱桂表示他信仰牛頭神,信不信暹羅王都會想方設法地證明牛頭馬麵的偉大。


  朱桂跟著笑了起來,雖然從外表上他比這位暹羅王要年輕好幾輪,但他的口氣卻十足像一個長輩:“聽聞暹羅皮膚是黑色或黝黑皮膚;黃金或金黃色。看上去倒與我國傳說的昆侖奴有些相似。”


  昆侖奴不是昆侖山的奴隸。在我國古代指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一帶,昆侖奴主要指從那裏來的仆役,其中大多數是東南亞一帶的土著人,雖然皮膚較中國人黑,但仍然是黃種人。另有少部分是黑人,估計是隨阿拉伯人來華的,這種黑人昆侖奴很少,隻有一些社會地位很高的人用得起。另外據有些學者推測,昆侖奴中也許還有達羅毗荼人(印度的一個民族)。


  早在唐朝,長安就已經是一座國際化大都市了,各種膚色的人滿街走,見怪不怪。當時流傳的一句行話,叫做“昆侖奴,新羅婢”。新羅的婢女等同於今天的菲傭,受過專業訓練,乖巧能幹。而昆侖奴個個體壯如牛,性情溫良,踏實耿直,貴族豪門都搶著要。此外,昆侖奴還有另外一種來源,指來自偏遠地區的少數民族。南詔人也是。隨著唐人使用昆侖奴的流行之後,大約到了宋朝,這股流行風的興起到了東南亞地區,占城開始使用昆侖奴。而緬人到了現在更是直接以昆侖奴(南詔人)為奴兵。後世的柬埔寨的石壁上有這段記載。


  不僅僅如此,或許是昆侖奴本身最早便是坐船來的。鄭和下西洋領航的千裏眼、順風耳,就是熟悉南洋海域的昆侖奴,奇怪的是,越南文獻中並沒有關於鄭和的記載,僅載有越南南朝受明朝‘幹預’的經過,當永樂初年間湄公河口正是多事之秋,七下西洋五過占城,海船不可能沿九龍江(湄公河)而上,明史並載稱到達真臘,若以一個龐大艦隊出使,深入登陸真臘極為困難,可能分遣使節,從何仙一帶登陸入吳哥城,昆侖奴又可擔任翻譯‘舌人’,又是曆史證明過的忠心可靠。朱桂也就更想拿下這片土地了。


  暹羅王哪兒知道由於他的送上門,讓朱桂有了更大拿下這裏的把握。


  打下土地,並不難。難的是認可,是民族融合。融合不了,就是廣大如蒙元,也是說崩就崩了。


  但隻要認可、融合,哪怕是崩了上千年,也可以複起。這一點最有名的便是猶太人了。


  這幫人哪怕是全世界的流浪了上千年,人家依然是猶太人。


  而這是世界上其他民族都沒有做到的。哪怕是號稱融合性最強的漢民族,他們在全世界其他國家也一直保有漢人的身份,但是在東南亞這兒,他們淪陷了。


  是,他們也融合了。隻不過是他們融入了本地民族,而不是本地民族融入了他們。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大抵是朝廷的放棄,大青巾們不承以他們的民族身份。


  而這一份承認,恰恰是中國人最需要的。


  朱桂來了,就是承認來的,所以他對暹羅王無比開心的笑了。暹羅王也笑了,看得出來,後者尤為鬆了口氣,甚至有點飄飄然的意思。


  不要小看一個唐人身份在大中華文化區的影響力。有了這份認可,他就可以扯著虎皮稱唐人,稱明人了。而他們也是一直這麽幹的。


  這也是後世中國的史學者認為“泰”人不是什麽南詔人,而隻是本地土著在打著大唐的旗號在招搖撞騙的重要依據。


  不過朱桂才不管他是什麽人。隻要他認可,他願意歸順,願意融入大中華的家族,朱桂就承認他。


  當然,一開始是不能與明人地位平齊,而是要準備一個上升的機製。這不是朱桂在欺負他們,隻看朱桂稱他們為昆侖奴,他也不反對,就知道他對自己的定位很低。


  這很正常,雖然他表麵上的暹羅王,但他實際上就是個奴隸,緬人的奴隸。從做緬人的奴隸到做唐人的奴隸,這顯然是個進步與提高,也難怪他會開心高興。


  林遙祝無疑是個聰明人,他立即便知道暹羅的命保住了,所以他也更迫切的想知道自己這些人的命運。


  至於“泰”人的命運,偉大的自由王創造的民族,創立的國家……這些都是未來沒有發生的事。老實說這時候是沒人會知道吊絲(暹羅王)的逆襲——成為開國之主,民族之祖。


  當然,就是知道,他也不會關心。對這個時代,什麽開創之主,民族之祖,都不如一個天朝上國的身份重要。


  多少藩王直接以國土國民投獻隻為了在中原生活,死後可以葬在中原,為下一輩子轉生成一個中原人而努力。


  所以後世看上去了不起的歪國淫,更了不起的歪國淫國土,這時代中原人還真心看不上,哪怕他是一國之主。


  但朱桂沒理他,朱桂更重視暹羅王,他試探說他們是昆侖奴,這暹羅國王竟然也接受了。這麽好的小弟,人家都已經納頭就拜了,過一把“王八”之氣的癮也就可以了。總不能一直讓人趴著不是?怎麽說也是個國王,而且還是個很有用的王。


  隻見朱桂十分熱情的,有如對兄弟般的溫暖,親自扶起了他。


  老實說,就是親兄弟,朱桂也沒這麽溫暖過。


  上輩子,朱桂沒兄弟。


  這輩子,一母同胞的兄弟。蜀王與穀王,根本沒見過。太子,那是君,隻能由他來展示兄弟般的溫暖,反過來是不行,有爭寵奪位的嫌疑,特別是原朱桂幹過了那事之後。


  至於朱棣,如果說“打是親,罵是愛”,那麽,沒錯,他們也是兄弟般的溫暖。


  唯一關係正常點兒的秦王可沒暹羅王的待遇,當然,秦王也不會這麽跪他,上杆子給朱桂當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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