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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慫，從來都是貶義詞，但是人類社會的秩序又有多少是靠著“慫”組織起來的。
沒有“慫”，也就是不會有法律，不會有國家暴力機構的存在，進而不會有國家的概念。因為每個人都膽大包天，你不服我，我也不聽你的，又怎麽可能組建國家。
就像是中華鬥魚一樣，見了麵就打，從來不慫。除非死掉一個，否則絕對不慫。
慫的感覺上來後，死之法理帶來的“勇氣”……呃？那是什麽？
還等什麽？逃命要緊！
一心逃命的人，什麽軍陣，什麽互相掩護，依次退出，完全沒有可能的事。
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因為“慫”，失去了理智。因為“慫”的理智，所以有了人類的社會組織性，但是當“慫”的沒了理智，“慫”就是個貶義詞。
李景隆沒有了理智，忘記了一切，轉身就逃。然而他身邊的家丁還在努力保護著他。
原本正常退出，應該是他向左，家丁保護右側，雙眼不離敵蹤，但驚慌失措下，他慌不擇路，竟然選擇了往他的右邊跑。
而在他的右邊，一個家丁正觀察敵情，加以保護。
兩人撞在了一起，意外發生了。
食屍鬼是吃人轉化的怪物，身著盔甲的兩個人撞在了一起，金屬的撞擊聲，足以讓他們發現。
“食物，食物！”
一個食屍鬼指向他們。
這裏是糧庫，也是食屍鬼的廚房。
李景隆完全被恐懼支配了頭腦，腦子都懵了，轉身就朝外跑去。
被他撞倒的家丁，根本不在他的腦子中。
自己保護他，他撞倒了自己，卻不幫自己一把。
要知道軍人的盔甲質量是與其身份成正比的。雖然不是步人甲那種幾百斤，倒了就不可能自己起來，但是伸出一支手援助，與看都不看一眼，在士兵的心目中的地位完全是不同的。
有名的名將甚至通過幫士兵吸膿瘍，以收取他們的賣命。
身為將門之後的李景隆絕對讀過，但是很明顯他沒有做到。
在他身後的李惠寧看到是一切，忍不住提醒他道：“景隆，扶他起來。”
家丁不比普通士兵，雖然穿的不是步人甲，但是優良的鐵甲也超過了五六十斤的重量。仰著倒下，自己可不容易起來。
“說得輕巧！你怎麽不去！”李景隆脾氣也上來了，紅著眼反問道。
“景隆……”李惠寧為難。
“怎麽？連話都說不出了？你不是很會說嗎？現在見到食人就嚇得條狗一樣！嗬嗬………”李景隆也完全豁出去了，這時候的他，比起人性，更多的是非人性。
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他與李惠寧的關係，現在就隻剩下了“定義”上的姐弟關係。
除了這點關係之外，他甚至有一種裏麵的食屍鬼更親切的感覺，特別是李惠寧身上的氣，他是愈發的討厭了。
隻不過他自以為這是自己的嫉妒心，所以才沒有嚷嚷出來。
李惠寧本想讓弟弟表現一把，但是弟弟的反應讓她失望了。“走，我們去救人！”
比起李景隆的無情，李惠寧更有感情。自家的家丁，最短的也相處於幾年了，不可能看著他死。
一身盔甲，仰翻在地。如果沒人幫忙，不是起不來，但卻絕對再沒有逃生的機會。
一身的盔甲，又能跑多快？正規軍能否逃出生天，絕不是比快，比的是配合。
李景隆暗暗鬆了一口氣，其實他說出來那些話後，心裏腸子都悔青了。他也明白現在應該做什麽，但是明白不等於有膽量去做。
不過好像歪打正著，姐姐去救人之後，倒是有斷後的了。
是的，後悔的心還沒有消失，這感覺便出來了。不用特意去想的，就這麽自然而然的出來了。
隻見李惠寧一邊前進，一邊安排道：“強叔，你去救人。其他人跟我上。”
說著李惠寧一馬當先，舉著長槍，嘴巴裏喊著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朝著一應反應過來的食屍鬼殺去。
救人，阻攔，各司其職。反應快，井井有條。
“是，小姐！”在她的安排下，家丁的士以立即恢複了起來。
不就是吃人的人嗎？紅巾軍那會兒就沒少遇到過，他們也不是沒殺過。李景隆沒想到，李惠寧，一個女人，竟然有這個膽色！
不過對於這種行為，李景隆是很不屑的，天大地大，哪有自己的命大！他真的不是一個重視士兵性命的統帥。
一個士兵的性命，又哪兒會有他這個小國公的命重要？
這樣想著，李景隆心裏好受多了，轉身先走了出去，他才不會像他們一樣傻呢！
李景隆的行為很傷人心士氣，就是李惠寧也隱約不滿，但是正因為李惠寧這樣，所以她才更不能退走。
迎向食屍鬼的時候，陰風、勁風呼嘯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惡臭，還有“呃，呃，呃”的恐怖呻吟聲音。
李惠寧不怕嗎？她當然怕，怕的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看都不大敢看，隻是掄起手裏的長槍，就向前一捅，感覺撞在一個物體上麵。身體便自然而然的使出了李家槍。
是不是要害，已經沒人顧的上了，反正她一槍下去，人根本沒死。
“小姐。”
這時候倒下的家丁已經扶了起來，並加入進了隊伍。
“先撤退！”李惠寧知道的比他們多。知道她現在麵對的已經不再是人，而是一種名為食屍鬼的怪物，所以才會紮中一槍，也不死。
麵對這樣“不死”的怪物，李惠寧也會害怕。她根本想不起來朱桂殺死他們的過程，所以最好的法子，當然是退出去。
然而，他們是新鮮的食材，在食屍鬼的眼中，就是如此。這麽上等的食材，他們又怎麽舍得放過。
隻看他們對食材的加工，便知道這裏的王是一個對食材要求很高的人。
看加工的廚子，一邊醃製，一邊還用尺子量大小長寬，隆起多少，充血量又有多少……
李惠寧是絕對不想成為其中一員的。
以軍陣一邊對抗食屍鬼的撲擊，一邊後退。
由於這裏食屍鬼的等級不高，所以他們很輕鬆便退到了界膜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