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蜃術VS蜃術
“真是好久沒見了？”
朱桂坐在大明詔獄的獄間外的椅子上，看著監獄裏的賣藝人，笑著問道。
朱桂怎麽也沒想到，他尋找的賣藝人，竟然會在錦衣衛的大獄。“喂！你到底犯了什麽罪？弄的錦衣衛要抓你？”
賣藝人瞥了他一眼，盡量客氣地回答道：“犯罪？或許吧。就像是我變的戲法一樣。看上去是真的，但那就隻不過是個戲法罷了。”
“所以，賣藝人也不一定是賣藝人？”朱桂看著他，似乎是想看出賣藝人真實身份似的。
“哈哈哈。”賣藝人先是爽朗一笑，然後拍拍肚子說道，“我也希望自己不是這麽每日奔波也掙不到幾個零散錢的賣藝人，可惜啊，我時常咕咕叫的肚子總是提醒我，我還就是。”
“那晚請你去飲宴，你又不去。”
“我後來想了想，我連一身幹淨的衣裳都沒有，去了隻能給公子丟人……所以還是決定不去啦。”
朱桂不依不饒地揪住這個話題，說道：“你不是會幻術麽，變出一身衣服就是了。”
“我這幻術沒有公子想得那麽厲害，就算變出一身衣裳也維持不了多久的。”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能將死人變活呢……”朱桂說著他最大的秘密。
“呃……這個自然是不能的。”
朱桂笑容越來越盛，眼睛都彎成兩條縫。
“那，能將活人變死麽？”
……
賣藝人被抓不是沒有原因的。至少據紀綱看到的錦衣衛文案來說，上麵就寫了這兩個問題。
而關於賣藝人的身份，錦衣衛寫的是日月神教長老。
這可真的就嚇了朱桂一跳。難道朱元璋真的是明教弟子？
如果真的是，錦衣衛抓他，也就合情合理了。
這也是朱桂會到詔獄中看他的原因。
賣藝人與神神叨叨的朱桂聊了一會，但是沒問出什麽重要信息來。
這才正常。
且不說這人背後藏著的隱秘身份，哪怕就是一個行走江湖混飯吃的賣藝人，也應當早就練就了一身見人說話的太極功夫，哪會這麽容易被人套出話來。
如果這麽容易，錦衣衛早問出來了，哪兒還需要他來過問。
說著說著，賣藝人突然在收拾東西。“戲去變完了，也應該回去了。”
“嘟——發現異常。判定為蜃術。”
“係統，花費暗能，分析它。”朱桂下命令。
蜃術也好，幻術也罷。除非是對靈魂施咒的法術，否則……先過了係統那一關再說吧。
而且哪怕他的蜃術作用於靈魂，也沒有什麽作用。因為朱桂的身體受係統托管，連撒尿都不用手扶的。作用於靈魂又如何？又控製不了身體。
“嘟——能量架構分析完成，蜃術，精神幻術，幼二水平。”
“係統模擬蜃術，讓他說出我想知道的。”
“係統蜃術模擬中，消耗暗能20。宿主想知道什麽？”
“一、他到底是什麽人？二、把他的功法問出來。”
……
對朱桂施展蜃術的賣藝人恐怕做夢也沒想到，他的蜃術不僅對係統沒用，反而被係統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不知道中招的賣藝人，很容易便說出了一切。
首先，日月神教不過是隱語，他真正的身份是生死道上的人。
所謂生死道，以生駕死，以死馭生。
最有名的便是魯殤王，戰國時期魯國的一位將軍，因戰功無數而被提升為王，相傳有向地府借陰兵的能力，但後卻無人能斷定。相傳擁有鬼璽。
這便是最有名的生死道。
後來鬼璽失傳，生死道轉為地下，默默發展。直到西漢生死道收西漢廣川王劉去為弟子。劉去係出名門，漢景帝的曾孫，並且從小就非常聰明，是位詩人，還長得一表人才。少年就被漢武帝封為廣川王。
這也是生死道選中他的原因，用他的身份開墓，尋找失傳的鬼璽。
第一次，劉去在盜魏公子且渠的墓時，發現墓內無棺，隻有一張石床上兩具屍體，一男一女，看上去二十來歲。頭朝東裸身躺臥。他們的鬢發、牙齒、指甲跟活人一樣完好。劉去非常恐懼，慌忙退出，並按當初的模樣將墓穴封好。
沒有找到鬼璽。
後來聽說鬼璽在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墓。墓門打開後，發現了一百多具屍體，橫七豎八相互枕壓。這些人當中，隻有一個是男子，其餘全是女子。有的坐著，有的躺臥，也有站著的。形色同活人一樣。
依然沒有鬼璽，但劉去卻撞上了邪佞。
回來後，劉去因殘殺烹殺後宮姬妾16人，滅絕人倫，被告到漢宣帝那，漢武帝終不忍將劉去正法，於是廢掉他的王，讓其帶家眷遷徙到上庸。劉去在途中自殺。
劉去的死，漢宮的巫蠱之禍，生死道死傷慘重，再度蜇伏。
元氣大傷的生死道不得不吸收了曹操的盜墓組織，再度尋找鬼璽。
後來五胡亂華，華族滅族，生死道重與幽冥契約，以鬼上人身，掀起了滅胡令。以萬餘生死道滅殺千萬胡族。
隻是以鬼殺人，逆反天道，萬餘生死道盡皆入魔，無一幸免。生死道再遭重創。
到了元朝建立，生死道再度請鬼上身殺人。隻不過這一次他們與天下義軍相約，一旦控製不住體中鬼，請義軍殺之。
到大明建立，無數的人被朱元璋殺死。
賣藝人到南京，據他說，是來求死的。
隻不過他也是人，他也有求生之死。生死間有大恐怖，真的被抓了，他，怕死了，隱瞞了身份，並對朱桂使出蜃術，讓朱桂放了他。
“嘟——功法收集完閉。收集功法有蜃術、過陰步與鬼術。”
“鬼術？”
“是的。據神河文明研究，一個文明出現神，就意味著這個文明出現了大量的傷亡……所以宇宙中一直有核戰之後誕生神明的傳說……”
“原來是這樣。”朱桂點了點頭。
比起宇宙文明大傷亡誕生神的理論來，朱桂更熟悉後土化輪回的傳說。
後土為什麽化輪回？因為死的生命太多，靈魂沒有去處。
隻要把這事反過來理解便明白了：死的人多了，靈魂多了，所以才有生死道。
說白了，生死道就是一幫借用幽冥力量的人。人為陽，鬼為月。日月神教，到也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