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第 1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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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著這兩人, 那些女知青們自發走向另一條道,只有魏玉紅依舊是跟在男知青們後面。經過張向陽身邊的時候, 她還衝他拋了個媚眼。
可惜她註定是拋給瞎子看了。因為張向陽經過她身邊的時候, 目不斜視, 連眼風都沒有給她留一個。
魏玉紅氣得小臉通紅。這些日子,她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幹活, 不僅僅是地里的活, 還包括知青點的活。
每天都累得她腰酸背痛, 回到知青點,倒頭就睡, 連一點複習的時間都沒有。照這樣下去, 她還怎麼考大學?
所以她想再度勾引張向陽,只有他才有本事幫她。
可誰成想,他根本就不理會自己, 她當然不會認為是自己魅力下降了,只能歸結於他媳婦搗得鬼。
瞅著後面木獃獃的何方芝, 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她突然伸出一隻腳。
何方芝剛才在想什麼呢?她想了很多。
原本她是想把那對狗男女弄得身敗名裂,好報答原身的恩情。
她原本是一隻孤魂野鬼, 機緣巧合下得到了原主的身體。雖然原身不是她所殺, 可既然用了人家的身體, 就該要感恩。
原身的心愿無非就是報仇和撫養孩子。
只是她前世是個嬌養長大的大家小姐,從未下過地,僅憑自己這雙手,想要獨自把兩個孩子拉扯到大,無意於痴人說夢。
原先她想借著張向陽胡搞這事讓公爹愧疚,以他正直的品行,肯定會拿一筆錢出來補貼她和孩子。可現在不成了。公爹這回為了買工作,拿了三百塊出來,看得出來,這是筆很大的數目。
如果她現在離婚,已經花掉大半家財的公爹即使有心補貼她,也是有心無力。
可現在就不一樣了,她每個月能領到十三塊錢。哪怕她天天不上工,專心在家照顧兩個孩子都可以養活她們。
到時候她還可以在家複習課本,準備考大學。到時候不靠張向陽她也能養活兩個孩子。
可是她不離婚,那張向陽的問題就要解決。她倒是不怕他喝醉打她,只要她再像之前那樣故意拿話激他,他自己就能摔暈。最妙的是,一覺醒來,他居然能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
不過醉酒容易解決,他要是對她用強怎麼辦?讓她跟殺人犯敦倫,以後不是還要生出個小殺人犯了?越想越覺得這事緊迫。
她想得太入神,自然沒注意腳下,立刻就著了對方的道兒。
等何方芝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飛出去了,身體往前傾,眼見著要栽倒在地,卻被一雙強健有力的胳膊扶住了。
她抬眼去看,原來是張向陽。
他剛剛看到魏玉紅過來,根本沒理會她。可想到上回魏玉紅找他媳婦茬的事情,下意識回頭,然後就瞅見這一幕。
他立刻伸手去接,兩人相觸之時,他又聞到那股清香的味道,而且比之前更加濃郁了。
「謝謝!」何方芝覺察出他有點不對勁兒,立刻起身朝他道謝。
這邊兩人剛鬆開,就見魏玉紅指著兩人大罵,「我看你倆有生活作風問題。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摟摟抱抱,做出傷風敗俗的事……」
她話音未落,就見張向陽臉色陰沉得嚇人,「我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你再給我們亂扣帽子,當心我的拳頭。」說話的時候,他還舉起拳頭在她眼前揮了揮。
魏玉紅一臉驚訝地看著他,走在前頭的那些男知青們也驚得目瞪口呆。
「我媳婦明明走得好好的,你卻伸腿拌她,怎麼著?你還想再被扣二十個工分嗎?」
說著他一把上前扣住她的手往後面拖,「走,我帶你去找大隊長。像你這種攪屎棍就喜歡整事。不給你個教訓,我看你是改不掉了。」
他說得義正言辭,惹得那些男知青們像看外星人似的看著他。
前些日子他還舔著臉討好魏玉紅,甚至還威脅過他們不要打她的主意,怎麼一轉眼就鬧成這樣了?
魏玉紅沒想到他會這麼無情,一個勁兒地搖頭,「我不去,我不去,看在咱倆好過的份上,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我以後再也不欺負你媳婦了。」
「不行!你這種人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他黑著臉又糾正道,「我跟你可沒什麼關係,你可別亂說。壞了我的名聲,當心我去公社告你。」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硬是拖著她往後走。這會正是將要上工的時間,許多社員聽到動靜都湊過來看。
「這是咋地啦?」
「誰在鬧事啊?」
等這些人看到是張向陽拖著一個女知青非要找大隊長,沒一個人上前勸的。
要知道這些女知青可沾不得。前幾年,他們生產隊的大隊書記因為女知青的事情被槍|斃了。
所以東方生產隊,除了張向陽這個色迷心竅的混不吝之外,其他男同志根本就是有賊心沒賊膽,哪怕那些女知青長得再好看,他們也只敢偷瞄兩眼過過眼癮,根本不敢往上湊。
這會見張向陽居然拉著女知青去告狀,心中都微微驚奇。
如果是生產隊社員之間鬧矛盾,大傢伙都會幫著勸勸架。畢竟都是一個生產隊的,都是沾親帶故的,鬧大了不好。
可關於這些知青,大家紛紛閉嘴,沒有一個上來勸的,反而跟在後頭看起了熱鬧。
而那些男知青們,對魏玉紅原本就有意見,哪裡會為她說話,所以一個個都當了縮頭烏龜,也跟在這些社員後面看看是怎麼個情況。
而當事人之一的何方芝也是緊緊跟在後頭。
她沒想到張向陽會連他的心肝寶貝肉也不給面子。他到底是為了替她出氣,還是玩膩了對方,想儘快把魏玉紅這塊狗皮膏藥甩掉呢?
到了張家,張大隊長看見小兒子去而復返還有點納悶。
待看到他居然拉扯著個女知青,心裡微微一沉,唬著個臉,「你這是幹啥?」
張向陽鬆開她的胳膊,嫌惡似地拍了拍自己的手,「爹,她太可惡了,剛才我和方芝走在路上的時候,她居然伸腳拌我媳婦。差點讓她摔了一跤。」
張大隊長一驚,在人群中瞅了一眼。
其他人當然知道他在看什麼,都自發讓開一條道。何方芝感覺大家的視線都落到她身上,她立刻上前幾步,走到公爹面前開始告狀,「爹,她是故意的。這已經是第二回了。」
張大隊長點了點頭,朝魏玉紅道,「上回扣了你二十個工分,看來你是不服氣。那這次就加倍。」
魏玉紅整個人都懵了,她撐目欲裂,從地上跳起來,「憑什麼?我只是不小心絆了她一下而已,而且她也沒摔倒。」
「哎,我說你這同志,你的思想有問題呀。她沒摔倒是因為她幸運,你故意去拌她就是你在挑事了。你這想法很惡毒,很危險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破壞我們集體團結。」一個中年婦女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她剪著齊耳短髮,背著手,一副幹部的架勢,訓起人來一套一套的,沒一會兒就給魏玉紅定了個罪名,魏玉紅聽了身體直發抖。
「你要是不接受這個處罰,那也行,我們要開會批|斗你。」中年婦女給她下了最後的通牒。
聽到批|斗兩字,魏玉紅也不敢再犟了,直接跳到何方芝面前,給她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對不起,我以後見著你一準繞道。」
何方芝心裡一驚,望著剛剛那個中年婦女充滿驚訝,這人好生厲害,只是幾句話而已,居然能把魏玉紅嚇成這樣。
她到底是什麼人?還有她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每個字她都能聽懂,可怎麼組合在一起,她就全然聽不懂呢?
「這事就這麼著了,以後你要好好乾活。以後再敢折騰,偷懶不幹活,我非得開批|斗會批|斗你不可。」
魏玉紅連連點頭,等到對方朝她揮手,她立刻扒開人群跑出去,好似晚一秒,對方就會反悔似的。
張大隊長沖她笑,「回來了?」
中年婦女笑著點頭,「哥,你說說你這嘴皮子還是不行。侄媳婦都被人家欺負成這樣了,你居然只輕飄飄罰了幾十個工分。有啥用啊?」
張大隊長嘆了口氣。
張母上前兩步拉著中年婦女的手感激不已,「哎呦,草花啊,你可回來了。」
張向陽和何方芝兩人都豎著耳朵聽周圍人的交談聲。終於可以確定對方的身份了。
這個中年婦女是張大隊長的親妹子,在東方生產隊當婦女主任。前些日子去上頭開會,今天剛回來。
張大隊長揮手讓圍觀群眾都下地幹活。
張向陽和何方芝朝小姑道謝之後,就直接往回走了。因為要趕著上工,兩人也沒時間交流剛才的事兒。
就在張大隊長想要開口說散會的時候,楊素蘭突然開口了,「爹,這事我不同意!」
其他人都驚住了,好幾雙眼睛齊唰唰地朝她看。
張母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她兒子馬上就要成工人了,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以後她在村子里,誰不羨慕她,巴結她?可偏偏老大媳婦又來攪局。她登時氣得夠嗆,老臉漲得通紅,人一蹦三尺高,火氣更是隨著她這句話炸了,「這裡有你什麼事兒?又不是掏你的錢。你操得哪門子的心。你有那功夫還不如把兩個兒子好好培養成材,說不定將來也能當上工人,不用羨慕我兒子。」
沒錯,張母的第一反應就認定楊素蘭是在嫉妒她兒子。誰讓她男人只是個連小學都沒畢業的睜眼瞎呢。
要說別人家,兒媳婦絕對不敢跟婆婆對著干。
可楊素蘭卻不同,她並不怕這個后婆婆,反正對方都是聽公公的,只要公公站在她這一邊,婆婆再反對也沒用。
而且公公這人要面子,家裡吵得再凶,公公都嚴厲禁止他們往外傳。
這也是為什麼公公不喜歡小叔子的原因,因為對方是個混不吝的,家裡但凡有不如他意的事,他恨不得嚷嚷得全生產隊都知道。
張大隊長詫異地看向她,「你為啥不同意?說說理由。」
雖然他臉上很驚訝,但他畢竟是見慣大場面的人,倒也沒有失態。倒是很有興趣知道她為什麼會反對。該不會是那個彭加木有啥問題被老大媳婦看出來了吧?
楊素蘭以一種很不信任的眼神看著張向陽,「之前他只要有點錢就花到那些女知青身上,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把錢還上。」
這話說得也有道理。就連張母都忍不住有些擔心。她兒子是什麼性子她自己也清楚的很。別看現在的他不理會那些女知青,那是因為他已經玩膩了,等新一批知青下來,他那腿又邁不動了,到時候錢又得花到那些新知青身上。
當事人張向陽腦子都懵了,臨門一腳,居然輸在這上頭。他怎麼甘心?他想張嘴替自己辯駁,可惜別人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你有什麼主意?」張大隊長稍稍放了心,只要不是彭加木有問題就不是不能解決的。
楊素蘭望了眼一直緊張兮兮的張向陽,「我看不如他的工資以後都由我表妹和婆婆一起領。」
張母沒想到大兒媳婦居然能想到自己,詫異地瞅了她好幾眼。她會這麼好心?
「給婆婆是因為要還公中的錢。給我表妹是因為他們一家要生活。」楊素蘭先還耐心解釋著,只是緊接著就想到表妹所受的那些苦,心裡就替她委屈,臉色登時變了,越說越來氣,就差指著張向陽的鼻子罵了,「之前你為了那個女知青把我表妹打得鼻青眼腫,身上連一片好肉都沒有。醫生都說她沒命可活了,讓我們準備喪事。她躺在炕上,連手都抬不起來,要不是有我照顧著,能不能活下來還兩說,就這樣,她也沒跟你提離婚。現在只是讓你把工資交給她,你都不肯嗎?你還是不是男人?你眼裡還有沒有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