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案子告破 （修訂）

  第二天。


  莫小仙頭痛欲裂地醒來，才念起自己服用了大量安眠藥才得以入夢。


  醫院已將她停職，所以難得可以擁有一個完整的安眠。


  只是，這睡眠的質量並不完美。


  渾身癱軟如泥地躺著。


  像是遭遇了傳說中的鬼壓床。


  從恩師家跌跌撞撞地出來，腳下生風，騰雲駕霧。


  大約就是這樣的感覺。


  她努力地去回憶昨天過往的畫面，始終影影綽綽，明晰不了。


  「佳欣……」


  「案子……」


  「破了！」


  一串生疏的聲音，從隔壁房間隱約傳來。


  莫小仙忍不住驚了一下，抬頭搜索聲線的源頭。


  「都幾點了？還不起來上班？」


  「你這態度，就算在加拿大，也混不好！」


  老媽皺著眉盯著摸手機的莫小仙。


  「幾……幾點了？」


  她並沒有立即回應這尖刻的問題，而是下意識地問時間。


  「九點半！」


  老媽沒好氣地聳肩道。


  「九，點，半……」


  莫小仙咕喏著低聲重複了一遍。


  「剛好三十六個小時？」


  「什麼剛好三十六個小時？」


  「案發到告破的時間！」


  「哦！」


  「這速度，可以刷新警方破案記錄了！」


  「那又怎樣？！」


  「邀功領賞是其次，樹立警界口碑才是主要的。」


  「小妮子，回國這幾年，學會政治了。」


  「這是您教我的。」


  「你……」


  「不說了，我起床，然後去派出所。」


  莫小仙說著，揉了揉眼睛，準備穿衣服。


  「案子都破了！還去派出所幹嘛？」


  老媽挪動了腳步過來，搖頭嘆道。


  「我有義務配合他們，再說了，還要有始有終。」莫小仙一臉地認真。


  「我回國是為了看未來女婿的！這個才是重點。」


  「媽！您這話讓恩師怎麼想？讓佳欣……」


  「那個與我們無關，我們充其量只能安慰。」


  「媽！是不是太狠心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人前熱心，人後冷漠……」


  「太極端了，我不這麼認為。」


  「小妮子！你這樣會吃虧的！」


  「這五年裡，讓我懂得了知行合一。」


  「什麼是芝星合衣？新服裝品牌？」


  「老媽！您問王陽明吧！時間來不及，我得出發了……」


  莫小仙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急忙奔赴洗漱間。


  「王陽明是D大教授嗎？他的電話號碼多少？」


  走出家門的時候，老媽還一個勁兒地追問。


  「問百度。」


  莫小仙忍著崩潰的心，直接將皮球扔給了度娘。


  下了樓。


  在小區門口買了份徐州菜煎餅。


  啃了兩口。


  便心急火燎地出發了。


  ……


  N市平安區派出所。


  莫小仙趕到時，那個昨天參與審訊她的年輕警官還在。


  乾淨清爽的小平頭，濃眉大眼，唇紅齒白。


  穿著警服的他，比時下影視劇中流行的小鮮肉多了幾分爺們氣概，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只是此刻的莫小仙並不感冒，比起自己的未婚夫顧鵬程來，這鮮肉未免差了點雅緻奪目的明星質感。


  「呦呵！仙女姐姐不請自來了呀。」


  他倒是沒大沒小地調侃了起來，完全沒了昨天的嚴肅。


  莫小仙倒是並不這樣想，如果換作其他人，可能她也會像老媽說的那樣冷漠。然而，如今是佳欣，令她一想起就忍不住流眼淚的佳欣……


  「我是嫌疑人，繼續協助調查。」莫小仙一臉認真地回應道。


  「案子已告破，你不需要協助調查了。」年輕警官俏皮地眨著左眼，搖著頭道。


  「我想了解一下近況。」莫小仙急切地感嘆道。


  說話間，聲音怯怯地，嘴唇都忍不住隨之輕顫淺抖。


  「警方會有新聞披露，暫時無可奉告。」年輕警官婉拒道。


  「不行，我就要現在知道！」莫小仙撒潑般地說道。


  她總感覺胸口有股神秘的氣息在頤指氣使著自己。


  讓她都頗感震驚怎麼會這樣無法無天地說話。


  「咦，你以為你是誰啊？所長都不可以這樣！」


  「所長怎麼了？我就是所長！我就是要知道……」


  「呦呵！同志，口氣不小？！」


  「你才是同志，我叫莫小仙，直接叫名字就可以，不要叫我同志！」


  「……」


  就在莫小仙與這鮮肉警察爭論的不可開交時，門外隱約響起了一個貌似熟悉的男人說話聲。


  「是！我是來找莫小仙的！她是我未婚妻……」


  莫小仙已經好半天沒見到顧鵬程了，現在聽到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溫暖與特別。


  「你等著！我肯定要知道的……」


  臨別，莫小仙扔給鮮肉警察一句不客氣的話。


  鮮肉警察半天也沒明白過來。


  是誰賦予眼前這小姐姐如此大的膽量。


  讓她竟敢如此與警務人員說話。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莫小仙已經消失了。


  再抬頭去看時，她已被門外一個長相MAN中透著清雅的男子緊緊抱住了。


  男子身高足有一米八五，挺拔健碩。


  側面的臉型與時下熱播的影視劇《我的前半生》中的男主角靳東很是相像。


  只是比靳東年輕得多。


  這顏值，這身姿，連這個鮮肉警草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是不是去找我媽了？」


  莫小仙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推開了顧鵬程道。


  他神秘地眨了眨眼。


  搖晃了一下手中的iPhone 7 Plus手機。


  接著就拉著莫小仙朝派出所外面奔去。


  一同奔到了一輛黑色的SUV前。


  兩個人隨意地靠著車子，慵懶地伸著臂膀，不停地喘著氣。


  「你還沒告訴我，怎麼找到我的呢？！」莫小仙微蹙眉頭，好奇心泛濫。


  「這款手機自帶定位系統。」顧鵬程淡然地說道。


  言語間，顧鵬程輕輕地捏著莫小仙的肩膀，絲絲安慰的暖流溢遍她的全身，她微閉著眼睛，這幾天緊繃的神經，稍微舒緩了些許。


  「鵬程，佳欣你見過的吧？那麼好端端的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莫小仙忍不住念叨著，瞬間淚水決堤，撲簌墜落。


  「案子已經破了，罪犯會得到法律應有的懲罰！這也算是對佳欣最好的告慰吧。」顧鵬程愛憐的輕拍著莫小仙的肩膀，下意識地去找紙巾幫她擦眼淚。


  「我真希望佳欣的死訊是假的，假的……」莫小仙說著就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哭到傷心處，竟然緩緩地蹲下了身子，整個雙肩都隨著哭泣的幅度而聳動著。


  「我們去看看她……」顧鵬程將一張紙巾覆蓋在了莫小仙眼底。


  「不用，我昨天去看過她了。現在先去看你燒傷的女主角吧……」莫小仙努力地站直了身子，唇角強拉起一絲苦笑。


  「謝謝小仙，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顧鵬程說著點了點頭，隨之幫莫小仙拉開車門。


  SUV以60 Km/h的速度疾馳在城市I級主幹道的公路上，直奔D大附設醫院燒傷整形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