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8 藍天巨變
「這叫什麼話，你是你，她是她，完全兩回事。咱倆是鐵哥們……」
葉雯雯聲嘶力竭打斷道：「誰和你鐵哥們，我不稀罕。徐朗，我今天鄭重其事地問你一句話，真的不考慮我嗎？」
我一臉茫然，凝望著她道：「雯雯，關於這個問題其實我們之前已經……我承認你是個很優秀很完美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我倒覺得你和孫子豪挺合適的……」
「夠了！」
葉雯雯臉上的露出一絲絕望，歪著頭淡然一笑道：「好，那你去吧，最好別回來。」
「你這是幹啥啊，咱倆不挺好的嘛，非要整得如此生分彆扭……」
「誰和你挺好的，從現在開始，你是你，我是我，沒有任何關係。」說完，用憤恨的眼神與我對視了幾秒，一行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決然甩頭離去。
剛出門時，與進門的馮雪琴撞了個滿懷。不等追問，她擦著眼淚跑遠了。
馮雪琴驚魂未定，看著葉雯雯的背影回頭問道：「這是怎麼了？」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乾脆不作回應，站在窗戶前望著遠方。
馮雪琴似乎猜到了什麼，走到我跟前滿臉凝重道：「你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馮姨，我可以出院了嗎？」
馮雪琴這次沒有挽留，點點頭道：「隨時可以。」
「好，那我現在就想出院。」
這家醫院我今年不知進進出出了多少次，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而這次從大門口走出去，一陣寒風從頭吹到尾，頭髮被吹得凌亂，不由得裹緊了衣服，冬天已經來了。
從醫院出來，我沒有回家，而是徑直去了藍天集團旗下的綠地地產公司。還以為來錯了地方，只見出現了好多陌生面孔，一些人正在忙活著搬東西。帶著諸多疑惑來到總經理辦公室，正準備敲門，透過玻璃窗看到屋子裡坐滿了人，楚寧坐在正當中講話。本不想打擾他們，楚寧無意之中看到了我，隨即起身走出來一臉驚訝道：「徐朗，果然是你，還以為認錯人了，是找我嗎？」
我繞過她看看裡面，含含糊糊道：「哦，你是不是在忙，那我隨後再過來找你。」
楚寧無奈一笑道：「也不太忙，今天是我在這裡上班的最後一天，明天就要離開了。」
我吃驚地道：「你要去哪？」
「不知道公司發生的事？」
見我困惑，楚寧明白了，道：「你先等我一會兒。」說著，進去和其他人說了幾句話，又走出來嫣然一笑道：「走，去會議室聊會兒。」
「不耽誤你工作？」
「不礙事，讓他們先談著。」
來到會議室，楚寧安排工作人員倒了杯水，上下打量一番笑道：「有日子沒見了，愈發變帥了，成熟了，不過今天的精神面貌不太好啊。我聽說你去一家婚慶公司，還是那裡的首席策劃師，是人才到哪都混得開，呵呵。」
我勉強笑道：「就別寒磣我了，說出來笑掉大牙。」
「哈哈，這有什麼，靠真本事吃飯，不偷不搶，不騙不坑，我敢說，藍天失去你是一大損失。」
「行行行，你可別恭維我了，幾斤幾兩我心裡清楚。」
楚寧笑容僵在臉上，輕嘆一口氣道：「你找我啥事？」
「先把我的事擱一邊，這是怎麼回事？」
楚寧苦笑道：「按照公司戰略部署，旗下三大房地產公司合併為一家，也就是說綠地地產，海岸地產就不復存在了，只剩下一家崑崙地產。這不，總公司財務和審計正在盤點資產，今天就全部結束了。」
關於削減旗下子公司的事我早有耳聞，沒想到這麼快就實施了。好奇地道：「那整合后的崑崙地產由誰出任總經理？」
楚寧故意道：「你猜。」
「我可猜不著，離開公司這麼長時間了，很多人都叫不上名字了。」
「於東升。」
「哦，果然是他，那你呢？」
楚寧長嘆一口氣道：「前段時間白董找我談話，說讓我回總公司出任行政總監，也就是接替你的位置，不過我不感興趣，已經提交了辭職報告，董事會審批后就捲鋪蓋走人。」
我驚愕地道：「什麼，你要離開？」
「那我待下去還有什麼意思，人家表面上說是讓我留下，其實就是換了個借口，讓我主動離開。再賴下去沒多大意思，不是嗎？」
我沉默片刻道：「那你打算去哪？」
楚寧攤了攤手道：「暫時還沒想好，也可能去京城，也可能去上海，或者乾脆先休息一段時間，再說吧。」
「哎！沒想到這麼快，其他公司也波及嗎？」
楚寧點點頭道：「基本上一半的子公司全都砍掉了，整合后的藍天集團只剩下崑崙地產、藍天傳媒，華科財務、青川貿易，還有同舟建材，其他的陸續整合，該關的關，該賣的賣。」
陸一偉仔細聽著，道：「雲端旅遊也要砍掉嗎，那馬德龍如何安置？」
「你說馬總？你不知道在一個月前已經離職了？」
「什麼，離職了？不知道啊。」
楚寧繼續道：「這次公司整合，把一些不賺錢的業務全部放棄了，只保留了一部分。除此之外，一大批人即將裁員，裁員數達到500多，當然也包括我們這些中層。」
我憤憤地道：「完全是瞎搞，這樣大規模的裁員必然會動搖根基。」
「沒辦法，白董的思路讓人看不懂。別人都是在瘋狂擴張，而他是在收縮。也許是為了上市，處理不良資產吧。對了，還有一件致命的事，白董把設計部整體出售給百業了。」
「啊？這不瘋了嗎，藍天之所以能取得巨大成功，關鍵是當初趙總花重金從韓國請來的設計師，把最核心的東西轉讓出去，以後還拿什麼和別的公司競爭。」
「呵呵，那當然不會白出售，據說一個設計部給藍天帶來6個億的融資。到目前為止，已經完成了5輪融資，距離上市應該不遠了。不過，上市了又怎麼樣，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