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0 陳瑤要離開
陳瑤搖了搖頭道：「謝謝你，我不需要。」
「那你不會想不開吧？」
陳瑤淡淡苦笑，片刻道：「其實他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而且知道他找了個有錢的女朋友，只是今天突然看到那種場面情緒有些失控。」
「哦，這麼說你一直在關注他？」
「算是吧。」
我有些生氣地道：「你怎麼那麼傻啊，他都拋棄你了，還惦記著他，指望他回心轉意嗎，不可能了。這孫子一看就是吃軟飯的主，趁早忘了他。」
陳瑤回頭看看卧室的門，面無表情道：「我早已不惦記他了，可是果果……」
我胸口感覺有東西堵著，憋著慌，道：「不就是想給果果找個爸爸嗎，以後就讓她叫我爸爸，我認這個閨女。」
陳瑤看著我咬著嘴唇道：「謝謝你，你是個好人，可有些事始終無法代替……我打算離開雲陽了。」
聽到她要走，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失落，道：「非走不可嗎？」
「那你覺得我還有留下來的必要嗎？」
「……」
我看著她沉默片刻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儘快吧，明天我就去公司辭職，然後就帶著果果離開。」
「還會回來嗎？」
她遲疑片刻搖了搖頭。又道：「抱歉，我不能再教你了，不過放心，臨走時會安頓其他老師繼續為你上課的。」
我和她接觸時間不長，但一直以來當朋友對待。尤其有果果在中間調劑，甚至把她當成了家人，現在突然要分別，一時半會難以接受。這一別，怕是這輩子再難相見。道：「那你回了杭州怎麼辦？」
她長出了口氣捋捋頭髮道：「回去再說，總有我的立錐之地。我也早想回去了，回去多陪陪年邁的父母親，不能再讓他們為我操心了。」
儘管有許多不舍，但還是依然道：「好，到時候我送你。」
陳瑤宛然一笑道：「如果說雲陽唯一讓我值得留戀的，也就是你了。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但你給了我們許許多多幫助。尤其是果果，每天心心念念惦記著你……」
我心情格外複雜，道：「等回去以後安頓好後會過去看你們，將來想要回來，隨時歡迎。」
陳瑤點點頭道：「謝謝你。」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張小禾的。我看看陳瑤，道：「接嗎？」
陳瑤再次神色緊張，眼睛里閃爍著憤怒進而變得羸弱，低頭道：「我不想再見到他。」
聽得出，她在離開前還是想見他一面，我緩慢接起電話，張小禾在手機近乎抓狂道：「徐朗，瑤兒在哪，我想見她。」
我看看陳瑤，道：「她已經離開了，請你以後不要打擾她的生活。」
「什麼？什麼時候離開的，她去了哪裡，我們的孩子呢……」
我再次觀察陳瑤的臉色，道：「一個小時後去公司，我等你。」
掛了電話，我蹲下來道：「陳瑤，如果你想見他，我告訴他你的地址，如果不想見，就不見了。」
陳瑤沒有說話，她在猶豫不決，舉棋不定。
我起身在肩膀上壓了壓道：「我先去公司了，想好以後打電話，我來安排你們見面。」
驅車回到公司，剛進門就看到張小禾眼睛通紅，衣衫不整站在門口，看著我欲言又止，那迫切的眼神讓人厭惡。
我慢條斯理地把車鑰匙裝進口袋，上前抬起腳往胸口一腳狠狠踩下去，張小禾一個後仰倒地，我上前揪著領口攥緊拳頭往臉上砸，嚇得工作人員目瞪口呆，進而尖叫不已。高源文勝跑了出來，上前趕緊把我拉開吼道：「徐朗，你這是幹什麼！」
我氣喘吁吁地整理了衣服，盯著滿臉是血的張小禾道：「你他媽的還有臉來，信不信我弄死你？」
高源不明所以，將我拉到一邊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和客戶打起來了？」
「你別管，這是我和他個人的私事。」說完，又指著他道：「告訴你啊，因為你他媽的破婚禮，老子還虧了十幾萬，這錢一分錢都不能少。」
張小禾跌跌撞撞爬起來，擦掉嘴角的血跡，哆哆嗦嗦從衣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道：「這裡面有五十萬，夠不夠？」
我沒有搭理他，氣呼呼地進了辦公室。
張小禾跟了進來，近乎用哀求的語氣道：「我求求你了，告訴我她們在哪，我想見她。」
我點燃煙斜視著他道：「見了又怎麼樣，你捨得放棄今天的一切嗎？」
「這……」
張小禾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巴掌，痛哭流涕道：「我他媽的不是人，我真的不知道她還在雲陽，要是知道的話絕對不會不管。求求你讓我見她們一面吧，就一面。」
我蔑視道：「回去吧，她不想見你。另外，她要離開雲陽了，離開這個傷心地，都是讓你孫子害的。」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當著我的面接了起來。卑躬屈膝道：「老婆，我在外面辦點事，馬上就回去，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張小禾一臉凝重道：「我得先回去了，但我求求你，求你讓他們在臨走之前見一面，哪怕一句話不說，遠遠地看一眼就知足了，行嗎？」
「滾！」
張小禾帶著絕望離去了，我無法揣摩他此時此刻複雜的心情。當初是因為什麼而拋棄了陳瑤，而現在為什麼又迫切地想見到她。看得出來，他還是愛對方的，可能因為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不得已放棄，可終究不是他逃避的理由。
高源敲門進來詫異地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吐了口煙道：「沒事，這孫子不地道。」
高源開玩笑地道：「怎麼了，他老婆是你的前任？」
我斜視著他不可思議道：「你可真有想象力，我能看上那麼丑的，開什麼玩笑。」
「哈哈，不過你小子的脾氣該改改了。」
高源坐下興奮地道：「今天雖然下大雨，但婚禮效果出奇得不錯，今天下午電話都快打爆了，都是諮詢婚禮的事，這是個很好的開頭啊。看來你這種模式的主題婚禮很受現代年輕人喜歡，果然沒看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