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3 一山容不得二虎
袁野聽著雲里霧裡，急脾氣上來了，不耐煩地道：「乾脆我自己投資得了，這麼麻煩。」
我笑著道：「你還是太天真了，按照你的想法，整體算下來沒有幾個億是絕對完不成的。我當初只是建議你開個酒店，幾百萬也就下來了，至於其他的，可以慢慢來嘛。」
袁野已經有了偉大構想，道：「要干就大幹，何必小打小鬧。我已經決定了，就按當初設想的干。」
「袁叔同意你這麼干？」
「我還沒和他提。」
「這不就結了嘛，他肯定不同意拿出全部家當投資這麼大的項目。要我說啊，還是好好經營你的酒店吧，以前我說的就當屁放了，現在收回。」
「不不不，決定了的事我一定要干成。要不你先把方案做出來吧，至於資金的問題隨後再考慮。」
「真打算讓我做？」
「廢話，上次都說好的。」
「好吧，那我就試著做一做，完了再具體商量。」
袁野笑了，摟著我的肩膀道：「這才是兄弟，走，喝酒去。」
我倆說說笑笑走出門，沒想到葉雯雯站在門外。
身旁的服務員怯怯地走上前道：「袁總，這位女士說找您……」
袁野興奮地一揮手，瞪大眼珠子咧嘴笑道：「雯雯，你怎麼來了？」
葉雯雯一臉茫然打量著我倆的模樣，道：「我是不是看到了不該看的？」
袁野一頭霧水，而我似乎明白了什麼。將袁野搭在肩上的爪子拿開，裹緊浴巾笑了笑道：「我靠，你太污了，我倆怎麼可能……」
袁野也明白了，哈哈大笑道：「我去，老司機啊。」
葉雯雯捂嘴笑了起來，顧盼神飛道：「誰知道呢，萬一你倆好這口，哈哈。」
我連忙擺手道：「性取向正常，絕對沒你那麼污。」
開了一通玩笑，葉雯雯轉向我道：「打你的手機怎麼不接啊。」
「是嗎，可能是沒聽到，有事？」
葉雯雯白了眼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了，你倆這是幹嘛去？」
「喝酒，要不要一起？」
「誰怕誰啊，走就走。」
我們仨來到餐廳包廂，袁野點了一桌子菜，豪爽地道：「紅的白的啤的，想喝啥拿啥，足量供應。」
葉雯雯豪放道：「啤的，把剩下的拿走。」
酒席開始后，葉雯雯問道：「徐朗，喬菲呢，怎麼不叫過來一起啊。」
「加班呢，不用管她。」
「那怎麼能行。」
說完，拿起手機找到號碼撥了出去。過了一會兒綻放笑容道：「喬菲，我雯雯，忙呢。哦，我們在袁野這裡吃飯呢，要不過來吧，我去接你……哦，那行，等忙完了打電話，一定過來啊。」
掛了電話，笑眯眯道：「她說讓我們吃，等忙完了就過來。」
葉雯雯的態度讓我有些錯愕，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友好。看到我木訥的表情，她道：「看我幹嗎，不想讓她過來？」
「沒，那咱們先喝著。來，三巨頭又團聚了，走一個。」
葉雯雯喝完一杯擦擦嘴道：「徐朗，聽說藍天近期發生變動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袁野不停地和她眨眼睛，葉雯雯還不知道我的事，茫然道：「怎麼了，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我歪著腦袋淡然一笑道：「趙家波走了，白佳明全面接管了。」
「哦，我說嘛，這兩天吵得沸沸揚揚的。都說白佳明擠走了趙家波，對你沒什麼影響吧。」
袁野趕忙打斷道：「行了，不提此事了，喝酒喝酒。」
嗅覺靈敏的葉雯雯似乎察覺到什麼，推開袁野看著我道：「你怎麼了？」
我勉強笑著道：「沒事啊，怎麼，非希望有事不可嗎？」
袁野憋不住了，道：「狗日的白佳明太欺人太甚，趙家波不過是休假，居然把徐朗主管的行政部四分五裂，還降了工資。我都和他說了，不受這份氣，以後跟著干。」
葉雯雯神色凝重地盯著我道：「是這樣嗎？」
我沒有說話，而是低著頭撥弄著酒杯。
葉雯雯蹭地站起來，又緩緩落座。半天道：「打算辭職嗎？」
「別聽他瞎說，我暫時不會離開藍天。即便辭職，也是以後的事了。待會兒喬菲來了誰都不準提此事，不想讓她為我擔心。」
葉雯雯苦笑道：「徐朗，以你的才華去那個公司不是隨便挑職位，曹總在我面前不止一次誇你，說你悟性高有能力，聰慧機靈，而且有個性，一直想要你過去。給個痛快話，願不願意去百業，願意的話我現在就和他說。」
見她立說立行，我攔著道：「別別別，好意心領了，我真的沒離開藍天的打算。即便離開，我也不會去百業。」
「為什麼？」
「不為什麼。」
「那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端起啤酒一飲而盡，很認真地道：「我要等趙家波回來。」
葉雯雯立馬反問道：「要是他回不來呢？」
「那我也要等，直到等到他回來為止。」
葉雯雯潑了盆冷水道：「回來又怎樣，趙家波在關鍵時刻放棄了一切，已經失去了對藍天的控制。即便回來，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何況你的命運掌握在你手中，而不是捆綁在某個人身上。趁著現在跳出來，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又喝了下一杯酒，點燃煙紅著臉笑道：「雯雯，你不了解我。或許你說得對，我不應該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某個人身上，但就這樣離開不甘心，因為我沒做錯什麼。他們現在巴不得我主動辭職，要是真走了且不是中了他們的伎倆？等該離開的時候自然會離開。」
葉雯雯不解地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
「還能為什麼，因為我是趙家波的人，也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不止是我，凡是屬於趙派的人都會清洗，我只是個開始。就在來之前，白佳明已經決定對綠地地產下手了。下一個遭殃的，馬德龍，楚寧，都是打擊的對象。」
葉雯雯驚呼道：「藍天居然如此混亂？我的天哪。」
「不止是藍天，百業也好不到那兒去，這個一個企業發展的必然階段。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旦利益產生了分歧，不惜一切代價維護自己的權威。一山容不得二虎，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