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3 給他一次機會

  關於我被停職的事很快在全集團傳開，議論聲不絕於耳人，不過大多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但聯想到辭退員工的事，似乎明白了個中緣由。


  牛魔王第一時間打來了電話詢問情況。我沒有告訴他實情，只是說出現了點小狀況。我的小伎倆那騙得過他，在電話那頭激動地道：「徐朗，你可是我一手帶出來的，本打算讓你去白董跟前鍍金，結果你選擇了趙總，藍天的局勢難道看不透嗎，真不知道怎麼說你。」


  我反而寬慰起他來，笑著道：「老大，今天的路是我選擇的，怪不得別人，何況我覺得選擇趙總是正確的。」


  「哎！」牛魔王有難言之隱，半天道：「有些話我不能說，但不得不提醒你，藍天在不久的將來很有可能會發生一些變故，如果可能，我回頭和白董說說，你還是來我身邊吧。」


  「謝謝牛哥，不必了。大不了離開藍天唄，還能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無所謂。」


  「哎！」


  牛魔王又一聲嘆息道：「等著吧，我馬上就過去。」


  半個小時后，牛魔王果然來了，看著我一臉無奈道：「你還有心思玩手機，心可真大啊。」


  我收起手機站起來道：「多大點事，我又沒犯法。」


  牛魔王眉頭一蹙，神情嚴肅地道：「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你和我說實話，有沒有泄密？」


  我看著他半天道：「老大，你還不相信我的人品嗎，何況我有什麼動機泄露機密。再說了，這算屁的機密，真以為人家百業是傻子，難道那塊地值多錢算不出來嗎，我看他們就是要成心整我。整就整吧，我隨時候著。」


  牛魔王和我相處多年，了解我的脾性。坐下來心平氣和道：「既然你沒有，那就好辦了。我剛給白董打了電話，他在回來的路上，待會兒我帶你去見他。到時候別犯驢，服個軟，說幾句好聽的，這事也就翻過去了，聽到了沒？」


  我搖頭晃腦道：「我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服軟。除非他們拿出真憑實據證明我泄露了，到時候不用他們查，我自己走人。」


  「好啦，什麼毛病！」


  牛魔王看看門外小聲道：「昨晚的董事會你參加了嗎？」


  「我那有資格。」


  「那會議情況了解嗎？」


  我搖了搖頭。


  牛魔王壓低聲音道：「白董和趙總在開會前爭吵了幾句。」


  我淡然道：「哦，他倆爭吵也不是新聞了，貌似每次開會都要爭吵吧。」


  「那你看不出來什麼嗎？」


  我愣怔半天道：「啥意思？」


  「你別管了，我打算帶你走，不能再留在總部了。這裡的局勢越來越不明朗，我也看不透了。」牛魔王自我檢討道，「當初我就不該把你推上來，哎！」


  見他話裡有話，我納悶地道：「到底發生什麼了，能說清楚點嗎？」


  「還不夠清楚嗎，白董和趙總可能要鬧掰了。」


  「哦，我還以為啥事呢。」我低聲道，「上次我和趙總聊天時，他無意透露過說離開藍天。」


  牛魔王錯愕道：「是嗎？那他沒說要去哪嗎？」


  「沒有，這是人家領導的事，我哪敢多問。」


  牛魔王緊張地道：「我覺得恐怕沒離開那麼簡單，不管怎麼說，你跟我走就對了。再不齊會藍天傳媒，反正不能在總部待了。」


  我執拗地道：「我不走，走了算怎麼回事啊，別人還以為真有問題呢。另外，趙總待我不錯，跟著他挺舒心的。」


  牛魔王和我沒脾氣，揮手道：「懶得管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先走了。」


  牛魔王一聲不吭離去了，不一會兒又著急忙慌進來了，拉著我的手道：「白董回來了，走，跟我上去。」


  「我不去！」


  他瞪大眼睛道：「你到底去不去？」


  我眨著眼睛看著他無奈笑道：「我怎麼感覺像小時候我爸帶我去見老師似的。」


  「別廢話了，趕緊走，待會兒人多了不好說話。」


  牛魔王硬生生地拉著我上了26樓，來到白佳明門外整理了下衣服，扭頭嘀咕道：「待會別瞎說話，一切聽我的。」


  說完，臉上浮現笑容敲門進去。畢恭畢敬道：「白董……」


  白佳明抬頭瞟了眼，指著旁邊的沙發道：「先坐下，等我把手頭的事處理完再說。」


  落座后，我百無聊賴地環看四周。儘管來過很多次，每次都有不一樣的感覺。相比趙家波的辦公室，這裡顯然闊氣許多。牆上掛著某著名大師的書法作品，應該價格不菲。而辦公桌後面的書櫃里，在最醒目的位置擺放著白佳明與某國家領導人的合影，這應該是他的得意之作。照片里的他意氣風發，精神抖擻，比現在氣色好了許多。不過在領導人面前表現得異常謙遜，完全沒有董事長的氣派。


  白佳明似乎在故意冷落，而我坐在那裡如坐針氈，芒刺在背。牛魔王不時投來眼神暗示著，我只好耐心等待著。


  這時候，胡靜敲門進來了。看到我倆一愣，走到辦公桌前遞上文件低聲道：「白董，您看一下。」


  白佳明接過來掃了眼，一把丟到地上惱怒地道：「誰的屁股誰擦，別什麼事都推到我身上。」


  胡靜嚇得瑟瑟發抖，沒有了往日的飛揚跋扈，小心翼翼蹲下撿起來紅著臉出去了。


  等了十幾分鐘，他終於忙完，放下筆抬頭面無表情道：「牛牧，找我有事？」


  牛魔王略微笑了笑道：「白董，我是想和您聊聊徐朗的事……」


  白佳明一個鋒利的眼神掃過我，拿起桌子上的煙點燃，靠在椅子上淡然道：「聊什麼聊，他還把我放在眼裡嗎。一個小小的員工，到了總部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什麼都不請示就自作主張，現在又捲入泄密事件，我的態度很明確，這事必須徹查，如果查不清就直接報警，一定要查清楚不可。」


  我有些坐不住了，牛魔王眼疾手快攔著我道：「白董，徐朗還小，有些事做得確實不對，這都怪我，是我沒培養好他，而且又狠狠地教訓了他。我了解他的為人，不可能把事關公司利益的事泄露給對方。要不給他一次機會，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