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2 謎一樣的芬芳
雲陽的夜晚是安靜的,褪去一天的炎熱,伴隨著海風涼爽無比。不過今晚的風有些大,倒有些秋天的味道。轉眼間,已到8月份的尾巴,9月一過,秋天就要來臨了,儘管很短暫,但是我最喜歡的季節。
「我們怎麼回去啊?」
我故意道:「走回去啊。大晚上的,計程車未必有。」
「啊?那麼遠,我可走不動。」
我詭譎一笑道:「要不我背你?」
她眼前一亮,在夜色中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道:「好啊,我反正不走了。」
我呈半蹲的姿勢揮手道:「上來。」
喬菲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摟著我的脖子上去。身體的接觸讓我感覺到了柔軟和溫度,通過單薄的衣衫順著血液傳遞到心臟,然後急速衝上頭頂,再加上嗅到特有的芳香,燃起的亢奮和激動不由得抱緊了她。
今晚我和王熙雨也有過親密接觸,同樣是女人但感覺完全不一樣。王熙雨傳遞的信號有著明顯的傾向性,但血液抵達心臟后驟然停止。而喬菲可以讓我血液沸騰,血脈噴張,彷彿已經融為一個整體,因為她留下了我的印記。
喬菲也在發生改變,從討厭到拒絕再到依賴,很踏實地靠在我肩膀上,用鼻尖觸嗅著我身上散發著的汗味和煙草味,她已經習慣了這個味道。
「我靠,你可真沉啊,是不是吃胖了?」
她用小拳頭捶著我道:「好啊,你敢說我胖,我還不到一百斤呢。」
我嘿嘿一笑道:「我巴不得你變胖呢,等你變胖了變醜了就沒人和我搶了。」
我的話讓她有所震撼,看著我半天道:「我要是變醜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當然了,兩個人的愛情外表只是一方面,當真正在一起的時候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彼此心裡有對方,不是嗎?」
「切!虛偽。現在說得比唱得還好聽,等真有那麼一天,恨不得一腳把我踹開,然後去找年輕漂亮的。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這打擊面有點大啊,我反正不是那樣的人。」
「得了吧,你敢說你不花心?」
我停止腳步側頭,半天唱了起來:「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錯過……」
她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就像天邊的彎月,一笑一顰都那樣動人。
我背著她來到摩托車旁放下來拍著座椅道:「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坐騎了,每天騎著它送你上下班怎麼樣?」
喬菲看了半天道:「這不是杜磊的嗎?」
「嗯吶,我以人民的名義徵用了,現在屬於我的。」
「那他騎什麼?」
我一揮手道:「甭管他,他現在是百萬身價,還瞧得起這破摩托車,上車,今晚讓你感受下什麼叫速度。」
喬菲略顯緊張地從我手中接過頭盔道:「你不會把我飛了吧?」
我搖頭晃腦道:「那看心情咯,要是開心的話我能把它當飛機開,嗖!從這裡起飛,飛過海峽,繞地球一圈,帶你去尋找世界上最美麗的向日葵。」
我在吹牛逼,但喬菲似乎並不質疑,很天真地看著我笑著道:「那還等什麼,起飛啊。」
我一腳跨上去發動了車,喬菲放下淑女姿態毫不猶豫地跨上來,抓著我的T恤有些激動。我愈發得意,猛地空轉了下油門,發出振聾發聵的聲響。回頭眨眨眼道:「你可抓穩了,我要起飛咯!」
喬菲也異常興奮,模仿著站前將軍伸出手向前道:「出發!」
摩托車嗖地躥了出去,來到文遠路上我不斷地加速,喬菲慢慢地摟住我的腰,頭貼在後背上,長發在空中飛舞著,眯著眼睛感受著轟鳴的發動機聲傳遞的力量,以及堅硬而寬闊的肌體傳遞的溫度。她在一點一點接受我。
道路上只有三三兩兩的車輛,紅綠燈也關閉了,只有黃燈在閃爍著。我帶著她穿過一個又一個路口,多麼希望就這樣狂奔下去。
「徐朗,你餓了嗎?」喬菲在後面大聲吼道。
「什麼?」
「我說你餓了嗎?」
我聽清了,放緩速度道:「你還沒吃晚飯嗎?」
「嗯。」
「不早說,這個點都關門了,去哪找吃的去。」
喬菲有些失落地道:「哦,那我們回家吧。」
我快速思索著,回頭道:「估計雲陽古城裡面還有店鋪開著,要不我們去那邊?」
「好啊,反正過了睡覺點了,乾脆好好放縱一回。」
既然她提出這要求了,我無論如何也要滿足。掉頭穿過兩個支路,十幾分鐘后抵達雲陽古城。遺憾的是,這邊好多店鋪都關門了,畢竟太晚了。我不甘心,一個巷子一個巷子挨著找,終於找到了一家還亮著燈,開了過去。
這是一家燒烤店,門口擺放著幾張桌子,還有一群光著膀子的年輕人正在喝酒,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在空曠的巷子里回蕩。
看到此,喬菲抓著我擔心地道:「徐朗,要不我們回去吧,看他們就不是好人。」
「怕什麼,他們吃他們的,我們吃我們的。」
說話間,我已經騎到了門口,小年輕齊刷刷地望了過來。我沒有理會,摘掉頭盔坐在椅子上叫道:「老闆,人呢。」
不一會兒,一個中年男子疲倦地走了出來懶洋洋道:「吃飯啊,我都準備打烊了,何況什麼東西也沒了。」
「哦,那還有什麼,隨便給我們上點。」
老闆不情願地道:「只剩下羊排和素菜了,行嗎?」
「可以,上吧。」
老闆走後,喬菲提心弔膽坐在我旁邊,不時地瞟一眼對面那桌。而小年輕剛才還大呼喊叫,這會兒安靜地把目光都集中到喬菲身上。
我用餘光掃射著幾位,個個身上都有紋身,其中一個後背上還有刀疤,抽著劣質的香煙喝著廉價的啤酒,一看就是社會小混混。
我從來不懼怕打架,幾乎是從小一路打架過來的。十幾歲的時候就敢和比我高比我壯的人單挑,居然打不過我。那時候血性太旺,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生死,何況1258廠走出來的廠礦子弟個個野性十足,只不過長大后很少再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