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3 兩個選擇
喬菲踉蹌著身子趴在我肩上呢喃道：「你們在幹什麼啊，還要接著喝嗎？」
她已經完全處於醉酒狀態，真不知道這幫孫子讓她喝了多少酒。我推開葉雯雯無所畏懼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有種的沖我來。」
男子沖後面的保鏢遞了個眼神，立馬圍了上來準備制服。
「慢著！」
趙澤霖戴上眼鏡呲牙咧嘴道：「讓他走吧。」
男子憤憤地道：「趙董，讓他白打了你？」
趙澤霖淡然一笑道：「我和徐朗是朋友，我們之間存在點誤會。沒關係的，老林，都是自己人。」
說著，徐步走到我跟前扶了扶金邊眼鏡框，笑容在微醉的臉上以嘴角為圓心綻放開來，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處變不驚道：「喬總今晚喝多了，讓她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不知道趙澤霖喝了多少酒，不過地上扔著十幾個酒瓶，應該喝了挺多。然而他的臉白的像如戲台上塗了粉的奸臣一樣，看不到任何血跡。鏡片後面藏著一雙狡詐而善變的三角眼平視著我，試圖通過眼神較量。
我扶著搖搖晃晃的喬菲，嘴唇微微搐動，眼睛微微一眯道：「趙澤霖，不要以為有兩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不要忘了你是有家室之人。如果韓董事長知道了，你還會想今天如此春風得意嗎？」
「徐朗！」
童曉飛大聲一喝，急匆匆走過來劈頭蓋臉訓斥道：「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指責趙董。我們今晚主要是談工作，你突然闖進來一通莫名其妙，要是攪黃了，看白董怎麼收拾你。看到你年幼無知的份上，還不趕緊滾。」
我看著他輕蔑冷笑道：「童副總，我不知道什麼工作要談到凌晨，就算是談工作，有趴在身上談的嗎，如果我不來，是不是還要進房間繼續談？少拿白董壓我，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
童曉飛氣得瑟瑟發抖，語無倫次說不上話來。
葉雯雯眼見喬菲喝得不省人事，搖搖晃晃表情十分痛苦。轉向我道：「你先帶喬菲走，我待會就下去。」
「慢著！」
剛才的男子站了起來，背著手走到我跟前，滿臉橫肉盡顯凶神惡煞，與我對視片刻道：「打了人還想走，去哪說理去。」
葉雯雯攔著道：「有事和我說，和他沒關係。」
男子眉毛一挑，瞪著銅鈴大的眼睛指著葉雯雯道：「這裡沒你的事，我不想和女人一般見識，走開！」
葉雯雯試圖爭辯，我拉著她道：「雯雯，你先帶喬菲下去。」
葉雯雯不停地沖我眨眼睛，急切地道：「你先走，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
我沖著她吼道：「讓你走沒聽見？趕緊走！」
葉雯雯一愣，眼神里掠過一絲失落和無奈，咬著嘴唇欲言又止。我順勢推著她來到樓梯口，貼耳低聲道：「你先下樓，如果十分鐘后還沒下來，我手機里有王熙雨的電話，她會想辦法救我。」
葉雯雯擔心地道：「真的沒事吧。」
我淡然一笑道：「再大的場面我都見過，放心吧。」
葉雯雯一步三回頭下了樓，我回到酒桌前對著男子鎮定地道：「敢問你是哪位？」
男子嘴角浮現出一絲蔑笑，回頭掃了一圈，眾人紛紛哈哈大笑起來。進而扭頭笑容消失在臉上，歪著嘴道：「我是誰不重要，但作為趙總的朋友，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朋友遭受如此大辱。」
我雖然沒混過社會，但從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在1258廠時，打架是家常便飯。若不是母親去世，或許現在也是社會上的混混。越是這種場合，我越是淡定，面對比我強壯的人絲毫不怵，笑著道：「那你想怎麼樣？」
趙澤霖不想把事情鬧大，叫了一聲道：「老林，算了，讓他走吧。」
「那不成！從哪冒出來不怕死的東西，敢在我面前耍大刀，不想活了。從現在開始，此事與你無關。」男子兇巴巴地道。
說完，轉向我道：「兩個選擇，要不讓我的人把你丟進海里，是死是活就看你的命。要麼跪下來給趙總道歉，把桌子上酒喝完走人。」
童曉飛聽后，心裡愈發慌張，上前說好話道：「林哥，徐朗年輕不懂事，我看就算了吧。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男子斜眼一瞪，嚇得童曉飛魂飛魄散，乖乖地閉嘴靜觀其變。
「想好了沒，選擇哪個？」
我面無表情道：「我要是兩個都不選擇呢。」
「那不行，只有這兩個選擇，給你30秒思考時間，時間一到我替你做出選擇。」說完，抬起手臂看著表開始倒計時。
遇到硬茬了，前所未有的緊迫感。我以最快的速度記住在場每個人的臉，並掂量著如何與其抗衡。可想到喬菲，我的心突然軟了下來，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時間到，請選擇。」
我把眼神移到趙澤霖身上，只見他端坐在那裡托著下巴看著我。又轉向童曉飛，他急忙躲避眼神望向別處。
我做出了決定，徐步走到飯桌前拿起一瓶未開啟的茅台緩慢打開，對著趙澤霖舉起酒瓶喝了起來。
「跪下！」
男子上前狠狠往我小腿上一踹，疼得我渾身發抖，膝蓋順著慣性落下，酒瓶從手裡脫落，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破碎聲，要不是扶著桌子直接趴在地上了。
我咬著牙站了起來，男子沖旁邊的人遞了個眼色，又拿過一瓶酒放到我面前。疾言厲色道：「不是讓你喝酒，真把自己當客人了，跪下道歉！」
趙澤霖趁機和稀泥道：「好了好了，辛一刀了就行，讓他走吧。」
這時候，葉雯雯聞聲沖了上來，看到這一幕跑上前怒氣指著道：「趙澤霖，你是沒完沒了是嗎？」
趙澤霖面部表情變得扭曲，慢悠悠站起來道：「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不過是曹如誠身邊的一條狗而已。」
葉雯雯同樣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哼了一聲道：「誰是狗還不一定呢，若不是韓董看著你可憐，估計現在混得還不如落水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