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3 別傷害她
我小心翼翼道：「其實我在碧華園事件上也沒出多少力，關鍵是您的執行力強。另外，您已經向藍天傳媒支付過酬勞了，所以，這筆錢我真的不能要。」
曹如誠何等聰明之人，甚至能猜到我此時此刻的處境。點燃雪茄坐在那裡凝神思考，扭頭沖著不遠處的葉雯雯招手，等她過來神情嚴肅地道：「回去以後對財務部進行一次徹查，把李曉梅給我開了。」
葉雯雯看看我，不敢反駁點頭道：「明白，我回去就辦。」
曹如誠又道：「從今天開始，公司所有的賬務必須由我親自簽字。」
「好的。」
曹如誠此舉讓我頗為意外，如果沒猜錯的話，給我打錢沒多少人知道，泄密一定出在經手人之手。很顯然，他非常信任原來的助理肖楠，直接把矛頭指向財務部。當然，我的事僅僅是個導火索。
交代完后，將桌子上的銀行卡和欠條遞給葉雯雯道：「這個你收著。」說完，轉向我笑道：「欠條我收下了，這樣處理行嗎？」
我連連點頭道：「謝謝曹總。」
「哈哈……我喜歡真誠的人。多餘的話不說了，如果有一天覺得在藍天幹得不順心，過來找我，百業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曹如誠的態度一次次刷新了我的認知，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我不過是個小人物，比我強的大有人在，為何他單單如此用心，著實讓我感動不已，一時間語無倫次。
「還有啥事？」
「沒有了。」
「真的沒了？」
「恩。」
「好，既然來了晚上留下來一起吃飯。」說著，回頭對旁邊的保鏢道：「去帶徐朗到處轉轉。」
我知道他要和葉雯雯談事，很知趣起身離開。解決了一件事，心裡無比輕鬆。晚上，我留在了東沙島，享用了豐盛的晚宴后戀戀不捨離去。能享受如此待遇，足夠我吹一陣子牛逼了。
葉雯雯今晚喝了不少酒，回去的路上，眼神迷離地看著我，許久道：「缺錢為什麼不和我開口，不把我當朋友？」
我猜到她會這麼問，淡然一笑道：「有袁野當冤大頭，暫時還不用你，等將來用得著的時候再說。」
她打開包將我的欠條刺啦撕碎，我瞪大眼睛道：「你幹什麼啊？」
她鬆開手，碎屑隨風飄入海中，她輕描淡寫道：「這筆錢我先替你還上，等有了再還給我。」
本來不想牽扯到她，最終還是繞不開，我無奈地道：「好吧，一個月內我一定還上。」
她湊到我身邊冒著酒氣道：「我聽聽你怎麼還？」
「呃……這不用你管，我自有辦法。」
她沒搭理我，從包里掏出手機撥出去一電話，等接通道：「喂，袁野，正式通知你一件事，你要是膽敢再借給徐朗錢，休怪我不客氣。」說完，啪地掛斷。
我苦笑道：「你這是何必呢。」
「沒什麼意思，你那點小心思我一猜就准。準是從袁野那裡借錢再還給我，想得美！」
被人看穿心思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我無力回辯道：「好吧，給我三個月。」
「別，三年吧，三十年也行，但你的告訴我錢用到何處了。」
「花了啊。」
「我猜是花到喬菲身上了吧。」
我錚錚地看著她，沒有回應。
她突然躺下來，頭枕著我腿上，吹著涼爽的海風望著漫天的星辰道：「多美啊，就好像我們小時候在後山一樣，你還記得嗎？」
我回頭看看駕駛艙，小聲提醒道：「裡面看著呢，矜持點。」
「怕什麼，又不是偷情，光明正大的，隨他們說去。快回答我！」
我雙手搭在沙發上，昂頭道：「當然記得啊，只不過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葉雯雯凝望著我，伸手撫摸著我的臉頰道：「知道嗎，我一直都沒忘記你，腦海里時常回蕩著我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始終無法抹去。」
我心情格外複雜，側著臉道：「雯雯，我真的很感謝你還記得我，但有些事……」
她強勢地打斷我道：「喬菲比我強嗎？」
「你倆沒有可比性。」
「那她喜歡你嗎？」
「……」
她猛然坐起來道：「她絕對沒有我愛你愛得深沉，我們的感情是經歷過時間考驗的，她算什麼，出現在你生命里不過才幾個月時間，而且經常擺著一副臭臉子，她根本不喜歡你。」
我閉上眼睛想了許久道：「雯雯，感情這種事真的不是勉強的，我更希望咱倆一直是好朋友，鐵哥們，一旦邁出那一步，所有的美好全部會打亂。我愛過你，但現在配不上你。」
葉雯雯笑了起來，起身走到船邊吹拂著海風道：「如果這樣的話，我願意和喬菲展開公平競爭，可以嗎？」
喬菲很顯然不是她的對手，我走上前道：「求你放過她，她是個善良的姑娘，遭遇了不幸的家事經不起折騰了。」
葉雯雯回頭冷冷地看著我道：「那我呢，誰有會放過我？」
一陣沉默后，我一本正經地道：「我會保護她，也會愛護你，別傷害她。」
葉雯雯斜視著我，眼神里滿是敵意，推開我走進了舷艙。等遊艇靠岸后，駕駛著沃爾沃準備離去。走出幾步又倒退回來道：「周末的同學聚會，別忘了。」說完，風一般消失。
望著她遠去的車影，我心裡五味雜陳。我太了解她了，她的強勢是融入骨子裡的，絕不是善類。相反，喬菲只是表象，其實心底很善良溫順。如果兩人針鋒相對，喬菲很顯然不是她的對手。
從前為遇不到愛情而發愁，現如今為接踵而至的感情憂慮。如果葉雯雯比喬菲提早出現，或許我會選擇前者，可現在明顯回不去了。
感情和事業的交織，讓我這段時間筋疲力盡。有時候，很想回到從前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就像海鷗一樣，停留在海面上聆聽著海的旋律，去追尋美麗的過往。歷史的車輪如同秋葉落地，無法再回歸那份天真爛漫和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