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6 有人整我
從李旭春房間出來回到辦公室，我的心情格外複雜。一方面是面對未來不可預測的人和事，一方面是赤手空拳單打獨鬥。剛才那番話表面是李旭春說的，其實是趙家波特意安排的。看來，我已經取得他的絕對信任。
除去壓力，更多的是責任。以前是忙活完自己的事該幹嘛幹嘛，以後可就不同了。換句話說，自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與趙家波緊緊地捆綁在一起。與其苟且活著，還不如轟轟烈烈活一場。說不定將來有可能向李旭春一樣成為分公司總經理或者更高級別的職位，想想也覺得過癮。
人果然是有貪婪慾望的，牛魔王給我許諾了創意總監都激動得好幾晚上睡不著覺，現如今天上掉餡餅砸下來個總裁辦主任，做夢都不敢想。然而，夢想已經照進了現實，促使我重新規劃職業生涯，從最初的小目標變成了宏圖大志。
那麼，將來某一天我會成為總裁嗎？蹦出這個想法，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我的心情漸漸豁然起來，幻想著某天走上人生巔峰，出任CEO，迎娶白富美……
我無邊無際幻想著，以至於梁若芸出現在我面前都沒看見。
梁若芸連叫了三聲，我才從夢幻中回過神來。她笑著道：「徐總，一個人偷樂什麼呢，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啊。」
我微微一笑道：「當然了，夢到昨晚中彩票了，而且還中了頭等獎，呵呵，有事嗎？」
「董辦童主任說讓您去他辦公室一趟。」
我不禁一緊，警惕地道：「叫我幹什麼？」
梁若芸搖搖頭道：「我只負責傳達，至於其他的不敢多問。」
「哦，還有嗎？」
「還有我同學給我打電話了，她說您要是有時間的話儘快見面聊聊。」
「陳瑤嗎，這麼著急？」
梁若芸噗嗤一笑道：「當然了，您是她的VIP客戶，自然要盯緊點咯。」
「好吧，晚上有時間我給她打電話。」
「OK，那我先去了。」
梁若芸走後，我快速思考著童曉飛找我啥事，難道與於東升的事有關？
帶著諸多疑問，我來到36層。不知為什麼，每次進入這一層倍感壓抑，好像空氣中都瀰漫著緊張的氣氛，特別是看到一張張魔鬼般的臉，怪不得其他同事把董辦的人妖魔化，原來自己都已成仙。
這一層除了董辦外就是白佳明的辦公區。格局和趙家波的辦公區差不多，但內部構造是什麼，從來沒進去過。
路過喬菲辦公室，看到她正坐在辦公桌前發獃，似乎心事重重，又像是剛剛哭過。她發現了我，很快調整情緒沖我笑了笑，正準備進去時，童曉飛剛好出來了，看到我點了點頭，示意跟他進去。
我與喬菲揮了揮手，深呼吸一口氣懷著忐忑的心推門進去。
「童主任，您找我？」
童曉飛年紀不大，架子卻不少。時常不苟言笑，就好像誰欠了他錢似的。不過位居部門之首，地位僅次於副總裁，甚至比副總裁都牛逼，想不囂張都難。他指著辦公桌前面的椅子道：「坐下聊。」
我瀟洒落座，鎮定自若與他對視幾秒，算作短暫的較量。最終還是他先移開眼神，低頭翻看著手中的文件道：「按照白董安排，詢問你幾個問題。第一個，撤銷東湖灣項目指揮部有意見嗎？」
「哦，沒有，服從總部決定。」
「第二個，讓回你原公司擔任原來的職位，有意見嗎？」
我一下子懵了，剛才李旭春還安排我善後事宜，這邊立馬讓我回原公司，這又是鬧哪出啊。我故作鎮定道：「服從總部安排。」
「好，第三個，公司審計部要對你所經手的每個項目進行審計，有異議嗎？」
我瞬間要炸了，變得不冷靜起來。冷笑道：「這也是白董的意思？」
童曉飛合上文件抬頭面目表情看著我道：「你的意思我是假傳聖旨？」
「哦不，歡迎隨時調查，我全力配合。」
「好，審計部今天已經進駐藍天傳媒，在此期間請不要外出，隨時會找你談話。我的話問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我坐在那裡紋絲不動，心裡十萬個不爽。我敢說白佳明不可能調查我，分明是童曉飛故意使壞。但卻找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公司有規定，可以隨時對每個項目進行監督審計。違反公司規定嚴重的，立即開除，涉及犯罪的，還要由法務部走法律程序，這一招夠狠。
「還有事嗎？」童曉飛淡淡地道。
我扶著桌子起身，心裡有苦說不出。半天道：「童主任，這件事不管是白董授意還是你安排，如果查出問題我自認栽，接受一切處罰。但如果查不出問題，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童曉飛臉上浮現出狡黠的笑容，斜靠在座椅上道：「此話怎講，你的意思是我在調查你？別自作多情，你還不夠格。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那就說幾句。不管你多麼有才華，不管白董和趙總多麼賞識你，在我眼裡你狗屁都不是。來了這邊，安安分分地夾著尾巴做人，我不會為難你的，但如果把自己太當回事，對不起，我不容你。」
我斜視著他笑道：「這算是挑戰嗎？」
「對不起，你還不夠格，別太抬舉自己。」
「好，今天我是不夠格，總有一天會夠格的。你總不可能一直在董辦，我也不可能一直是小弟，只要我在藍天一天，會讓你容下我的。」
童曉飛皮笑肉不笑道：「行，做好你自己，先接受調查吧。」
「我現在就去找白董。」
我剛要走，童曉飛叫住道：「你可以去，前提是你沒問題。據我所知，你私自接受了百業集團的三百萬回扣，有這回事嗎？」
我一下子愣在那裡，雙腿如同灌了鉛邁不動。
童曉飛看到此表現，起身來到我面前得意地道：「我不僅知道你接受百業集團的回扣，而且知道你把這筆錢用於買車，還分給下屬杜磊和康奈各50萬，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