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5 一潭死水
上了樓，我毫無睡意，站在落地窗前目不轉睛盯著大門口，焦急地等待著喬菲回來。一直等到下午2點26分，一輛白色的寶馬車駛進院子，喬菲從車上下來，站在原地與車內的人揮手道別。
我認出了這輛車，車牌號是雲AB0006，敢肯定是百業集團的，因為其車牌號都是以B開頭，然後以00序列排號。曹如誠的其中一輛車牌是雲AB0008，那這輛難道是趙澤霖的嗎？
我拿起手機撥給了葉雯雯，直截了當道：「幫我查個車牌號，車牌號是……」
葉雯雯雖然剛到百業，但對各位大佬的車牌過目不忘。脫口而出道：「是不是一輛白色寶馬？是趙澤霖的。」
得到肯定的答覆后，我心頭湧起一絲失落，不等她說完掛了電話衝出辦公室快速爬樓梯來到36樓電梯口，喘著粗氣看著電梯顯示器上面的數字，數字每變動一下，心跟著跳一下，直到嘀地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喬菲無比驚訝地看著我，道：「你怎麼在這兒？」
「跟我來！」
我不顧她反對拉著她來到樓梯口，她掙脫開略帶怒氣道：「幹什麼啊。」
我看著她紅潤的臉頰，湊到臉前嗅了嗅道：「你喝酒了？」
「嗯，有問題嗎？」
「和趙澤霖在一起？」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淡淡冷笑道：「徐朗，你是不是有些神經過敏啊。我和他吃飯了怎麼了，正常的工作關係，能不能別用這種口氣質問我。」
我定了定神道：「我這是為你好，趙澤霖不懷好意知道嗎？」
喬菲微微張嘴斜視著一側，帶著不耐煩的表情看著我道：「徐朗，這是正常的工作應酬，難道我和誰吃飯要向你彙報嗎，再說了，我和你是什麼關係，能不能別干涉我的自由好不好？」
聽到這話我頗為失望，盯著她看了許久道：「那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喬菲帶著醉意道：「我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別自作多情了。你出手幫助我很感激你，但絕不是因為你我才放棄日本的事業回到中國，懂嗎？另外，別總像臭屁蟲似的黏在我身後，我很討厭。」說完，氣洶洶地轉身離去。
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道：「徐朗，作為一個男人想要得到旁人的肯定不是自己吹出來的，而是干出來的。我說過，我喜歡有責任有事業心的人，而不是像你每天油嘴滑舌耍貧嘴弔兒郎當的人。對，我和趙澤霖一起吃飯了，也很欣賞他，在我心目中他就是理想的成功人士，滿足了吧？」
她狂轟濫炸把我說得狗屁不是氣呼呼地離去了，而我站在原地有些木然，憤怒的情緒慢慢消退，進而變得很平靜淡定，內心如一潭死水，驚不起一絲波瀾。
原來，我在她心目中就是這樣的人。
我不知道如何回到辦公室的，坐在辦公桌前轉動轉椅，看著窗外痴痴發獃。
今天上午還認為她是我的幸運女神，她的出現打亂了我的生活節奏。原本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白天與杜磊他們鑽在一起研究項目，晚上要麼去夜店瘋狂，要麼回家喝著啤酒打遊戲，生活過得有滋有潤，絲毫感覺不到乏味。
直到她的出現，我的生活從此改變。開始厭倦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嘈雜環境，也不願坐在電腦前扯著嗓子怒喊廝殺，更喜歡躺在床上安靜地回想著她的一笑一眸。為了她，我付出了很多，沒想到得到如此結局。
趙澤霖有什麼好的，不就是比我運氣好嗎？轉念一想，我確實與他存在很大差距，成功絕非偶然，除了強大的知識儲備力還需要強大的事業心。反觀自己，事業心似乎沒那麼強烈，更樂意過著與世無爭，小富即安的生活。這或許是無法打動喬菲心的原因。
我心煩意亂地從垃圾桶里把香煙和打火機撿出來，剛要點燃時又默默吹滅了，揉成一團丟了回去。
總有一天，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
就在這時，有個人堆滿笑臉站在門口敲門，客氣地道：「請問是徐總嗎？」
我還沒從剛才的情緒中緩過來，抬頭疑惑地道：「請問您是？」
男人走起來伸出雙手自我介紹道：「我是同舟建材的總經理於東升，很高興認識您。」
我一下子明白了，連忙道：「您別這麼客氣，快請坐。」
等他坐下后，我為其沖了杯咖啡端到跟前勉強笑了笑道：「您是找趙總嗎？」
他連連點頭，張望著門外小聲道：「趙總在嗎？」
「在，正休息呢。」
「哦。」他鬆了口氣道，「趙總是不是心情不好？」
「還行吧，不過他今天挺累的。」
他心裡沒底，七上八下道：「那我現在找他合適嗎？」
「可以等等看，至於其他的，我不太清楚。不過您應該了解趙總的脾氣。」
他愁眉苦臉道：「我最害怕的就是見趙總了，每次都把我罵得狗血噴頭。待會您可要幫我美言幾句，先謝了。」
同舟建材和藍天傳媒一樣，都屬於藍天集團獨立法人獨立預算的子公司，與之不同的是，他傾向於服務於藍天三大地產公司，即便如此，公司都在持續虧損，不是經營方面出了問題就是存在巨大資金漏洞。
我仔細打量著於東升，長相猥瑣，瘦的跟麻桿似的，不過衣著十分講究，從襯衣的材質看應該價格不菲。手腕上的江詩丹頓手錶以及金光閃閃的愛馬仕皮帶扣格外耀眼，一點都不低調。
據我所知，藍天集糰子公司總經理的薪資待遇有著很大差別，三大地產公司總經理兼任公司董事，年薪上千萬，而且持有公司股權，配備豪車別墅，其待遇僅次於總裁。
而其他子公司的待遇差距巨大，牛魔王年薪不過才剛過百萬，配備也大不相同，就連住房都是自掏腰包貸款買的，更別說其他子公司了。
而分公司就更別說了，相當於總部下設部門，年薪不超過百萬，還沒有子公司的獨立法人資格。